默默吃飯,心里還在為閨籌劃,完全沒在意林晴語的事。
可林晴語就沒什麼胃口了。
以為搬來張教授說,陸君堯多會給面子,讓留在醫院,調個科室就行了。
誰知,他態度如此堅定,連張教授的面子都不給。
越想越絕,眼淚止不住漫出,只能低頭掩飾。
張教授注意到,關心地問:“小語,怎麼不吃?平時上班辛苦,三餐也不定時,今天難得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頓飯,多吃點。”
林晴語不敢抬頭,怕自己哭哭啼啼的模樣更顯掉價,只能低著頭點了點,吃白飯。
張教授看著學生這副模樣,不免心疼,只好腆著老臉再次詢問陸君堯:“小語這事,真沒有回旋的余地?”
陸君堯也知道張教授左右為難,心里一思量,索把話挑明:“張老師,我讓離開醫院也是為好。只有徹底離開,以后跟我不再見面,才能慢慢走出這段傷痛。”
這話一出,顧傾城低頭吃飯都不由得眉心皺了下。
當著人家的面說這話,可真是——有些殘忍了。
但長痛不如短痛,他這麼做徹底傷了林晴語的心,未免不是好事。
否則林晴語一直心存幻想,蹉跎歲月與青春。
張教授也沒想到陸君堯這麼豁得出面子,把這話攤開來說,當即不好再回應。
靜默中,大家繼續吃飯。
但沒過多大會兒,陸君堯手機響起。
他拿出一看,是科室來電,心有不好預。
果然,接完電話他臉就變了,起道:“周老師,張老師,我得回醫院了,病人做完手后出現嚴重排異反應,正在搶救。”
“行,你趕回去!救人要!”周教授馬上催促。
陸君堯看向顧傾城,還沒等他開口,傾城道:“我跟你一起走吧。”
主要是在場這些人,都不,留下來也尷尬。
“嗯。”陸君堯也不放心讓傾城單獨留下,點點頭等起。
“老師,那我們先走了,今天這頓飯我請,下次我帶傾城去家里看你們。”
丟下這話,陸君堯帶著顧傾城,兩人匆匆離去。
走出包廂后,顧傾城催促:“你快走吧,我去前臺買單。”
陸君堯看向不放心地問:“你中午都沒吃飽,怎麼辦?”
“哎呀,我不是三歲小孩,不著,你趕去吧。”顧傾城推他快走,其實也暗暗心疼他中午沒怎麼吃,又要去忙工作了。
“好,我忙完再聯系,今晚先別回學校,明天我送你。”
“行。”
目送著丈夫大步迅疾離去,顧傾城不不慢地下樓,去前臺買單后才走。
包廂里,只剩周家三口跟林晴語。
沒了陸君堯夫婦,張教授反而自在舒適了些。
看向自己學生,稍稍一思量,滿懷歉疚地道:“小語,說起來當年若不是我介紹你跟君堯相親,也不會有現在這些事了……”
“不怪您,張老師,我早就喜歡陸師兄,您撮合我跟他也是好意,我心里很激,只怪我不夠優秀,不能得陸師兄歡心。”林晴語平時那麼自信,卻在里自慚形穢。
周伽南聽不下去,好奇地道:“陸君堯哪里好?除了一張臉迷人以外,子冷冰冰,跟抹了鶴頂紅一樣,又不懂得關心照顧人,你們一個個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張教授瞪了兒子一眼,“就你好,你完無缺。”
周伽南:“……”
林晴語耷拉著臉,無法言語。
“小語,今天這事我盡力了,看來君堯心意已決,不會改變態度的,那你只能去別的醫院了。”張教授低頭跟老伴商量了幾句,看向學生道,“我們夫婦聯名給你寫介紹信,你去省醫吧。雖然省醫待遇不如我們這邊,但平臺更大,晉升通道更寬,以你的能力,過去很快就會得到重用,為骨干,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林晴語還在執拗:“張老師,謝謝您跟周老師,可我真的不——”
“嘖,傻丫頭!你怎麼就一筋呢?不是你的,你再惦記又有什麼用?你看他們,恩甜,投意合,多好啊——你也找個鐘你的,下被人疼呵護的滋味,不好嗎?”
林晴語不吭聲了。
兀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接這安排:“知道了,張老師,那我明天回醫院就跟院方申請……”
“嗯,這就對了。退一萬步說,事業比更重要,你總不能真惹火了陸君堯,他把這事公開來,把你前途都毀了。”
林晴語繼續點頭,但心里依然疼痛,只好站起,“老師,我……我吃飽了,先走了,您跟周老師慢慢吃。”
張教授也知道心里難,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緩緩,便沒強留。
“行,回去好好休息下,早點振作起來。”
目送著林晴語開門離去后,張教授一聲長嘆,“今天這頓飯吃的,真是……”
周伽南卻沒這些事影響,沒心沒肺,吃得暢快。
“哎!”張教授看向自己兒子,喊了聲。
周伽南沒反應。
“喂!我跟你說話呢!”張教授拔高聲音。
周伽南一邊夾菜一邊看向母親,“我有名字,您又是哎,又是喂的,忘了您兒子什麼?”
“你貧!”張教授故作嚴肅地訓斥了兒子,朝門口點了點,問道,“你覺得我這個學生怎麼樣?”
周伽南臉一怔,抬眸看著母親,“媽,您什麼意思?”
“沒意思,我就問你覺得怎麼樣。你看,年輕漂亮,學歷高,前途也一片明。當年我跟你爸讓你學醫,你死活不肯,你要是娶個學醫的老婆,也算是圓了我們的憾。”張教授突發奇想,建議兒子。
周教授聞言吐了句:“又在點鴛鴦譜!”
“就是!爸都知道您在胡說八道。”周伽南一臉抗拒,說話也十分放肆,“媽,您還沒到老糊涂吧?那姑娘再好都跟我沒關系啊,別人不要的扔給我,我這兒又不是回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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