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上樓。

推開房門。

鶴硯禮正低眸扣襯衫袖扣。

他黑襯衫很多，連西裝款式也大多相同，桑酒毫沒察覺鶴硯禮上的這件錦黑襯衫，是昨夜裹了一整晚的那件兒。

“嗨鶴總，昨晚睡得好麼？”

雪地靴踩在暗調的地毯上，桑酒步伐輕快，走到鶴硯禮旁，熱問候，甜開心的語調，仿佛冬日烈，極溫暖快樂的染力。

鶴硯禮冷淡頷首，算是回應，他連眼皮都沒掀，問，“怎麼沒走？”

今天的行程應該在海外，明天有漫展。

他醒來時，以為桑酒早已經離開了江北。

桑酒瀲滟水眸微微瞇起，佯裝生氣，“嘶，你真是一張就欠*，我當沒聽見，你重新say heIIo。”

鶴硯禮：“……”

冰冷的黑曜石袖扣嵌扣，鶴硯禮低磁的嗓音略帶沙啞，他不看人，解釋，“不是趕你走的意思。”

這句解釋，罕見難得。

桑酒勾哼，嘟囔了句這還差不多。

視線落在鶴硯禮修長的手指上，一個袖扣，他弄得慢條斯理，筋骨隨著作清晰，莫名張力氣。

不可避免的，桑酒想起鶴硯禮掌心指腹的薄繭，似蘊含電流，人腰骨，一如鶴硯禮完無可挑剔的臉，很頂。

桑酒抿干咽了下，眸從鶴硯禮挑的長指，轉落聚焦在他著創可的手背。

眉尖微蹙，不太理解鶴硯禮對創可的熱衷。

“你有創可癖？怎麼連輸針眼也？”

桑酒直接攥住鶴硯禮的大手，上前小半步，距離更近，一邊碎碎念科普創可癖好的正確使用玩兒法，一邊輕小心地揭掉他手背上的創可。

“輸針眼這個容易悶紅，會兒的……”

鶴硯禮沒有反駁癖好這個詞兒。

桑酒便一本正經的授課，聲認真，“你要在敏完好的皮上，比如結，還有你的蝴蝶區域，讓另一方，幫你……”

話音止在曖昧。

怎麼幫，年人心照不宣。

桑酒玩雪冰涼的手指尖，輕緩地撕揭起創可的一角，粘黏離皮的一瞬間，鶴硯禮淤青積的輸針眼，泛起細微疼痛的刺，脊椎過電，麻噬心。

鶴硯禮呼吸發，鋒利的結無聲又劇烈地滾了一下，他回手，面上冷淡疏離，好似古井無波，迅速撕下剩余的創可，轉去找垃圾桶。

是逃。

桑酒水眸含笑，揶揄，“學會了麼鶴總？”

“我沒有這種癖好……”

“可是你耳好紅。”

鶴硯禮：“……”

撕掉的創可扔進垃圾桶。

裹在指骨上的創可了一簇暗燃火苗。

鶴硯禮淤青針眼的大手揣進西口袋，偏執的藏起瑕疵，他穩下失控的心跳后，眸掃過桑酒細雪白的脖子。

別墅里暖氣熱，桑酒的羽絨服進門就掉了，上樓時只穿著低圓領的薄，頸間一覽無余，沒有吻痕牙印，沒有他刻意留給葉燼看的卑劣標記。

桑酒勾淺笑，清楚鶴硯禮在悄然窺探惡行。

關于昨夜，也半字筆畫都不提，另有算盤。

“鶴硯禮，”桑酒聲輕喚，水眸玩味地盯著他紅的耳垂，還是不玩兒，冷著一張唬人的斯文敗類的俊臉，卻比誰都純。

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一下還燙不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