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鶴硯禮的妥協。

卑微至極的扮乖求和。

桑酒狠心拂開鶴硯禮的手，水眸冰冷嘲諷，“原來你還記得規則，你想冷戰就冷戰，想和好就和好，鶴硯禮，我們之間的玩法規則你說的算？”

“……我沒有冷戰。”鶴硯禮低啞的嗓音張惶恐，他笨拙蒼白的解釋著，手指放在桑酒旗袍面上，害怕下一句說出結束。

“我有回你的微信，每一條都回了，不是冷戰，不是……”

提到這個，桑酒眼中的諷意更濃，哂笑，“不是冷戰？你回了？鶴硯禮，你現在掏出手機看看你的所謂回復，售后客服都沒你敷衍冷漠！比你用心熱！”

“……”鶴硯禮沉默，再也說不出辯駁的字眼。

他赤紅的黑眸黯然灰敗，一潭死水般再無亮波瀾，“……所以，要結束了嗎桑桑。”

桑酒氣惱反問，“不然呢鶴硯禮？你冷戰的結果導向就是結束！我剛剛無視你，不理你，不吃你買的魚，對你冷暴力，你開心嗎？滋味好嗎？”

“……”

桑酒連續輸出，言辭激烈，著鶴硯禮長發，敞開心扉。

“我說過，你介意你吃醋你不爽，你可以鬧，可以吵架，正面解決問題，但是不可以不理人，可你呢鶴硯禮？你不就冷戰！什麼都藏著掖著什麼都不說！我是教你床上犯渾，不是讓你床下混蛋！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上像你這麼擰，這麼差勁的人！”

轟隆——

一道震耳驚魂的打雷聲驟然響徹。

閃電從漆黑的窗欞劈下，照清屋外的雨勢，大雨滂沱。

鶴硯禮漆黑紅的瞳仁狠狠了一下，不知道是桑酒的哪一句話、還是哪一個字眼刺激到了他，他眼底的抑克制沖破束縛，摧毀理智，死水般的眼神破碎又痛楚。

一直強忍著不再去桑酒的大手，猛然攥住纖白的手腕，虎口繃，失去溫的力道，弄疼了。

“差勁？”鶴硯禮忽然笑了，啞的聲線寒沉，眼底擰出，“……怎樣才是不差勁？在你和葉燼宣的熱搜下，送上祝福？你們年夜約會相守，我祝你們新年快樂長長久久？我做不到！”

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裝一個健康的正常人，砸爛自尊，砸碎骨頭，也要和桑酒糾纏不清；每天竭力制著想將桑酒關起來鎖住的邪惡念頭，放自由，容忍走向葉燼。

他拼盡全力的偽裝，到頭來，是桑酒厭惡的差勁。

桑酒最懂怎樣最傷他，最能讓他疼。

即將徹底失去桑酒的絕，盡力克制私卻被否定的心寒，讓鶴硯禮的理智徹底崩斷。

他躬，低下頭，燙的吻落在桑酒白的指尖，掌心，冰涼的翡翠鐲子，寸寸輾轉，最后隔著刺繡旗袍，吻在桑酒細腰。

“桑桑，你口中的差勁，鶴硯禮裝得很痛苦，很累……”鶴硯禮薄順著腰線上移，滾燙急促的呼吸，穿旗袍的真面料。

惹得桑酒栗，低垂的長睫也似蝶翼。

桑酒察覺到鶴硯禮的緒已然失控，是他攤牌宣泄的最佳時機，忍著被勾起的愫悸，慢慢引導，“那就別裝了鶴硯禮，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們都坦誠一些，試著真正……”

“我對葉燼的嫉妒敵意從來都沒有藏著掖著，可，有用嗎桑桑？”鶴硯禮埋在心底、不見天日的話匣子終于撬開一隙。

“我鬧，我吵，有用嗎桑桑？”

鶴硯禮抬頭，眼尾猩紅，青筋暴起的大手按在桑酒，薄勾出自嘲的弧度，“在里亞和你約會的那幾天，我們去電影院，去海洋館，在酒店做了數不清的……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你怎麼可以……我剛離開，就去找他。”

最讓鶴硯禮難過的，不是桑酒藏了幾個葉燼，不是桑酒和葉燼宣，是狗仔拍他們照片的時間點。

他很覺到快樂，幸福更是久遠到生銹的模糊的兒時記憶，在里亞的那幾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好似真正活著的鶴硯禮無比珍視。

但，對桑酒來說，什麼都不是。

鶴硯禮也什麼都不是，什麼都算不上。是他推門走出酒店，就被桑酒拋諸腦后的玩。

“有用鶴硯禮。”

桑酒水眸，認認真真地盯著鶴硯禮，“你只有像現在這樣，跟我鬧，跟我吵，說出來你的痛苦，你才會知道，葉燼是我親哥哥。”

鶴硯禮眼底的赤紅痛楚更加清明，他呼吸沉重，嚨滾，水鋪滿眼眶，“我知道他是你哥哥，不用重申，提醒我。”

桑酒：“……”

桑酒：“…………”

手！！那種想扇鶴硯禮又想憐鶴硯禮的割裂緒強烈涌來！！

無語了漫長的半分鐘后，桑酒白的掌心，捧起鶴硯禮削瘦俊的臉龐，在他上啵唧重重親了一下。

呼吸纏，勾笑，“是這個親。”

鶴硯禮心跳停滯了一瞬。

桑酒錯開鼻尖，又親了一下似乎反應過來“”和“親”讀音區別的鶴硯禮，揶揄，很寵，“是這個親，鶴總最喜歡的親親。”

鶴硯禮干咽，沉黯紅的眼底燃起一亮，他難以置信，怕是幻聽，是空歡喜。

桑酒第三次親在鶴硯禮溫涼的上，眸瀲滟，寵的沒邊，“對，是親哥，親哥哥，那種，從出生就在同一個戶口本的親哥哥。”

“鶴總，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