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玉珍!
這個外表看起來是養老院的軍屬醫院,除了沒人敢把沈懷洲轉移走。
也只有,才能做出唯一要挾的把柄。
沒想到這麼森嚴壁壘的地方,都能讓廖玉珍鉆空子,想來手段不小。
護士們看著沈意濃鐵青的臉,紛紛面面相覷一眼,不敢再說什麼。
沈意濃呼吸急促,翻找著通訊錄里的電話。
抬起纖細的手指將搭在眼皮上的發籠與腦后,腳下步子不停地往走廊窗邊走。
廖玉珍沒過多久接起,聲音悠揚且摻雜著幾分嫵。
好似以為沈意濃的這通電話,是來給報喜的。
畢竟那藥來的可是猛烈,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的。
“喂,意濃啊。”
“你把我爸爸帶去哪了?”
拿著手機的人顯然神一懵,拿著小叉吃西瓜的手都停頓在半空中。
聽沈意濃的語氣,不像是來埋怨的,倒更像是來質問。
而且不是應該跟黎景深在一起嗎?
怎麼扯到沈懷洲上去了?
難道......沈意濃沒能讓黎景深得手?!
“我問你話呢,你把我爸爸藏哪去了!”
沈意濃著氣,因過于用力,脖頸的脈絡都凸顯于表層。
廖玉珍的火氣立馬從腹中直接往上竄,狠狠扔掉手中的小叉。
連帶著桌上被切小塊的西瓜果盤,都咕嚕嚕地滾在桌面上。
尖聲呵斥,擺出那副長輩的高傲姿態。
“我沒有沈懷洲,他住在我都不知道,我上哪綁他去?”
“沈意濃,你是不是得狂犬病了,逮住誰就冤枉誰!”
“連個人都看不好,還好意思往我頭上栽!”
廖玉珍被氣的臉發青,就連鼻息間吐出來的呼吸都是熾熱的。
好端端地被冤枉,論誰都不會心里暢快。
若是真那麼有本事,還用得著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
早拿著沈懷洲來要挾沈意濃就范了。
“七年前沈家破產,你拋棄爸爸,也拋棄我,轉頭就撲向另外一個男人的懷里。”
“當時我只是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嫌棄爸爸沒能力賺錢養你?”
“還是過慣了高貴奢華的生活,突然從神壇跌落人間,你不了這麼大度的轉變?”
沈意濃淚如雨下,口齒咬的沉重,仿佛要把這些字句幻想廖玉珍。
狠戾地將的骨頭咬斷,嚼末,最后再嫌惡的吐出去。
以往說這麼絕的話,口還會泛起脹疼。
但現在不會了。
除了麻木不仁,除了心如死灰,沈意濃不會再對廖玉珍抱有任何希冀。
的耐心和原諒,早已在演的那一出“母深”之后,瓦解崩坍。
所有的溫與和藹,都是幻象。
沈意濃甚至期從一開始就沒有母親,這樣也就不會遭這麼多的“意外”。
沈懷洲會安然無恙,哪怕沈家破產,也能盡全力照顧好他。
可偏偏老天如此不公。
讓廖玉珍安穩無恙地瀟灑快活,還要鄙夷譏恥地回踩他們父一腳。
好似他們是邁功階梯的墊腳石。
他們的利益,僅僅只在于此。
廖玉珍被沈意濃說中心靈脆弱之,含含糊糊的開口。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都過去多久的事了,還要翻出來再說一遍,有意思嗎?”
“你覺得沒意思,是你心安理得地接了別人的恩賜!”
“你以為你坐上遲太太的位置,就能拿遲家的財產?癡心妄想。”
沈意濃語氣森寒,瀲滟的杏眸當中彌漫起驚濤駭浪。
不是沒有給過廖玉珍機會。
是自己沒有珍惜。
“從今往后,我們之間的母關系,一刀兩斷。”
廖玉珍瞳孔驟,腦袋頂上像是冒了熱煙,不停地沖著手機大吼。
宣泄一通過后,回應的只有掛斷的尾音。
氣的咬腮幫子,厲聲尖,將眼前所有的東西橫掃在地。
但凡是了眼的,扔了砸了,也毫不心疼。
樓下的傭人們早早拿著灑掃工候著,見怪不怪地打著哈欠。
“夫人又開始當桌面清理大師了。”
“等著吧,還有五分鐘,咱們上去打掃。”
“是砸壞的第幾個花瓶了?”
——
黎景深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放了。
他養尊優三十多年,還從來沒有被綁在座椅上一整夜!
甚至連上廁所這樣的理由他都使喚出來了。
但看守他的小弟就像個沒有的機人,除了看書之外,全程把他當做空氣。
黎景深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腳被勒出來的紫青痕跡,直截了當地一通電話打給廖玉珍。
劈頭蓋臉地不顧長輩之分,狠戾罵了不難聽話。
“你連你的繼子都管不好,還想開拓海外市場?遲嶼命人把我捆了一晚上,直接帶著沈意濃就走了!”
他目狠灼,心早已將那對狗男撕了碎片。
黎景深鷙的黑眸當中充斥著懊悔和憤怒。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他從一開始進了套房,就應該對沈意濃用強!
哪怕恨,埋怨他,都無所謂。
只要人到手,將吃干抹凈,還怕不會乖乖聽話?
可偏偏這樣的機會,讓別人占了先機!
這種苦心經營的作品被旁人突然霸占的心理,讓黎景深一時半會接不了。
仿佛腔都快要炸開,緒快要歇斯底里。
廖玉珍雙像灌了鉛,拿著手機的手不住抖,冷汗如豆地掛在額頭。
邊是來來回回忙碌的傭人們,們正收拾著一地的狼藉。
方才黎景深說,是遲嶼把沈意濃從酒店給帶走的?
那他們兩人......
不用多想,一個難以遏制的想法浮現于腦海之中。
當時沈意濃正是藥勁上漲之時,一旦發作起來,本不控制。
只有男行曖昧之事,才能將癥狀減輕。
方才能那樣氣定神閑地給廖玉珍打電話,證明的癥狀已經消失。
廖玉珍腸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會出這麼多變故,當時就應該悄悄跟在后面。
然后再派人手將酒店套房周圍看守,直到兩人旖旎過后,再讓人手撤退。
現在倒好,最擔心的況還是發生了。
遲嶼跟沈意濃真的在一起了。
兩人之間本就多有集,加上昨晚那麼一出,想不在一起都難。
廖玉珍回想起沈意濃剛剛對說的那些話,不免心理泛起陣陣惡心。
的確是過慣了貴太太的生活。
銀行卡的存款一旦低于幾十萬,心里慌得覺就要上升。
再加上遲春盛一直防著。
除了隔三差五地給點零用錢,公司里的事,本不讓手。
仿佛只是個徒有名號的遲太太。
細想而下,沈意濃難道就很明正大嗎?
遲嶼是家中獨子,就算他一反骨去讀了軍校,現任銜不低地在部隊里工作。
但遲家的財產,遲早會落在他頭上。
到時候遲嶼跟沈意濃在一起,他們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那廖玉珍忙活的這七年算什麼。
的青春,力,時間,難不都要為過眼云煙,一吹就散?
“景深,關于他們兩人的事,我會立馬理好。”
“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這次絕對能讓沈意濃跟遲嶼分開。”
既然廖玉珍的話不好使,那不代表遲春盛的話不好使。
沈意濃現在是徹底瘋了,完全不控制。
但遲嶼畢竟是遲家的獨苗,他再怎麼孤注一擲,總不能跟自己的父親吵起來。
畢竟在這世上,遲春盛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我只要沈意濃這個人。”黎景深執念深重,眸閃著森寒。
“好......我馬上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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