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邱子與臨時接到隊里的電話，據說是發生了命案。所以南牧獨自去了幸福孤兒院。

幸福孤兒院大門閉，門衛見南牧是個生面孔，一面讓他登記，一面抓著他問西問東，最后又打電話給孤兒院的院長。

從院長那兒知道南牧是來孤兒的捐贈人，才放下戒備，換上一副笑臉。

“不好意思啊。這幾天太多記……人過來了，我們院子的孩子們都被嚇到了。”

門衛大叔說得含糊，但南牧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有人挖到溫棠棠和溫鑫都是幸福孤兒院出來的，所以導致孤兒院也被人在網上抨擊。

說話間，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院長。”門衛大叔朝他后打了聲招呼。

南牧轉過，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人，稍微有些胖，但眼睛深邃明亮，看起來有些明，后還跟著三四個孤兒院的工作人員。

“南總！”院長朝南牧的方向快走了幾步，出手熱地和南牧握了握手，“謝謝。我代表孤兒院的全孩子及工作人員向您表示謝。”

昨天，接到南環集團的電話，說他們公司有意向為孤兒院提供一批資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置信。這幾日因為溫棠棠和溫鑫的事，院子好多孩子的領養手續都被突然中斷了，正讓焦頭爛額。

“不客氣。”南牧禮貌地點點頭。

面前的青年雖然看似年輕，但院長卻不敢輕視對方。接到電話之后，立刻就去打聽了南環集團的發家事跡。和仰仗父輩威名才能坐到管理層位置的富二代不同，眼前這位看似隨的青年，可是白手打拼，短短十年就打拼出百億家的科技新貴。

“南總要不先參觀一下孤兒院？然后捐贈的事可以到我辦公室詳談。”

“好。”

院長后的年輕子往里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南總這邊請。”

幸福孤兒院位A市，無論是資金還是件，都已經算得上是國條件比較好的福利孤兒院了。但即便如此，真的看到里面的況，還是讓南牧到心驚。

孤兒院的面積不算小，建筑設施也干凈整潔，但因為孩子實在太多了，所以仍然顯得十分擁。

“這幾年已經好多了，十多年前條件更糟。”院長一邊介紹，一邊將跑到腳下的孩子們遞給阿姨們抱走，“孤兒實在是太多，按說早就超過收容人數的限制了，但不收吧，不知道把孩子送哪去，收吧……”

指了指人人的房間，“待遇就沒有保障。按理說這麼點大的孩子……早上的牛，午后的水果，營養都得跟上。可這麼多孩子呢，一人一點本不夠分，資金跟不上，就只好先保證大家不肚子罷了。”

“還有這些阿姨，孩子多了，這些人就看不過來，有錢的時候多招幾個幫忙分擔一下工作，沒錢了，就只能給們停幾個月的工資。但大家都得養家糊口，又能撐得了多久？沒有錢，就招不到人，為了招人，又不得不省孩子們的口糧……”

南牧來這里之前，真的沒有想過孤兒院的生活這樣艱苦。

他原想著溫秒、溫棠棠們既然能念書上大學，至基本的生活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些年是好了，擱以前還真不好說。有時候資短缺了，也有肚子的。”院長猶豫了一下，又說，“我也不遮遮掩掩，想必您最近也聽說過溫棠棠殺人案吧？”

南牧心一跳，但沒說話。

“溫棠棠，溫鑫都是我們孤兒院出去的。說真的，這新聞報道出來之前，我是真沒想到……說句大家不喜歡聽的話，在我眼里，他們倆都是好孩子。溫棠棠畢業之后在智慧生科技公司工作，每個月的月薪有一半是捐給我們孤兒院的。溫鑫就更不必說了，A科大的教授，平日里有空，送錢送糧不說，還空來給孩子們講課……這樣的好孩子，突然說他們殺人。我真是一萬個接不了。這些年孩子們的日子能過得這麼好，說有一半是他們的功勞那是一點都不夸張。”

“我也不瞞您，從他們兩人出事之后，院里好幾個要被領養的孩子突然都被退回來了，有覺得是我們孤兒院風水不好的，又覺得是我們孤兒院孩子品有問題的，更甚者還有覺得是我們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品就不好的……要不是您的助理昨天晚上突然給院里打電話，說要捐助孤兒院，我還為這事發愁呢。”院長說著抹了抹眼角。

氛圍有些抑，領路的年輕子也上前摟住院長的肩膀，安地拍了拍。

南牧看著房間里跑來跑去的小孩，沉默了一會兒，“其實，我會想到來幸福孤兒院捐贈，是因為我的朋友。不知道院長還記不記得溫秒？”

……

院長將南牧帶到辦公室，在辦公室后面的一個柜子里翻了翻，然后拿出一疊陳舊的檔案，帶著老花眼鏡翻了翻。

“找到了。”院長將泛黃的紙張遞給南牧。“溫秒、溫鑫、溫棠棠他們是一批進來的。我記得當時，除了他們還有三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孩。”

隨著南牧打開檔案的作，院長的思緒也漸漸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以下是院長的視角=

這事說起來，也得有二十多年了。那時候我還不是幸福孤兒院的院長，還只是孤兒院財務科的一名會計。

說是會計，但那時候孤兒院的況不好，除了政府撥款外，社會捐助的數額并不多，所以孤兒院的一切開支都的，能省則省，院里的人更是恨不得掰兩半用。

我平常除了要做會計的工作，還要在兒科的護工們排不過來的時候，負責去幫忙照顧小孩。

溫秒他們來的那天，我印象特別深刻。因為我當時到孤兒院工作也有四五年了，還是頭一次遇到同一天來那麼多小孩的。

我記得那時是深秋了，天亮得晚。因為是月底，會計工作特別忙，所以那天我來的特別早。那天都還是蒙蒙亮的，路上的路燈也還沒關。

還沒走到孤兒院門口呢，我就約約看見門口好像躺著一排什麼白的東西。等走近了，才發覺像是孩子，但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等靠近了，才發現真是小孩。就在門口躺著整整齊齊的六個。那天冷吶，可小孩穿的都是薄薄的白單，那服看起來有點像是醫院的病號服，小臉都凍得煞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