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我們這就是孤兒院嘛,總有些人生了孩子不想要或者是養不起的,就會丟到我們院門口。但就算是丟孩子,好歹會給孩子服裹得厚厚的,旁邊可能還會放一些孩子常用的東西。但溫秒他們不同,他們什麼也沒有,就穿著單,連鞋都沒給穿。那天是我來得早,否則那天氣,就算抱回來能活,也得大病一場。
溫秒他們來了之后,我們給他們測過骨齡,差不多是五六歲了。要知道,丟嬰兒和丟這種五六歲的孩子,其實又不太一樣的。
嬰兒嘛,怕哭鬧。所以一般是哄睡了的時候往孤兒院門口一丟,才走的。但大孩子不一樣,多多會記點事,或是哄著,或是騙著將人丟在孤兒院門口,找個理由說要買東西也好,或者其他什麼的理由離開,孩子找不到人了,自然就會找到孤兒院里求助。
所以我才說溫秒他們的況不一般啊。當然不一般的也不是只有這一點,是因為那幾個孩子都穿著白白的單,覺就像是同一個家庭給丟的……當然這就是瞎猜的,這幾個孩子之間是沒有任何緣關系的。
后來,我們將孩子們帶進了孤兒院。這群孩子陸陸續續被領養走了好幾個,最后就剩下溫秒、溫鑫和溫棠棠。
那個時候,溫棠棠的不好,經常生病。那個時候孤兒院窮,孩子多,又都是長個子的時候,真是連填飽肚子都是件奢侈的事。水果營養什麼的跟不上吧,像溫棠棠這樣質不好的,生起病來真是沒完沒了。大家都知道是因為什麼病的,但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溫鑫是男孩子,要領養他的人還真不,但每次有人來領養他,他都堅持要帶溫棠棠一起,才愿意走……后來自然就沒,他也就一直呆在了孤兒院。
溫秒嘛,小時候其實反而是和一個小樹的男孩子走得比較近。后來兩個人一起被領養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天,溫秒突然就自己回了孤兒院。
我當時問,就低著頭坐在那里看書,也不理人。
我們給收養人打了電話,那人想了很久,才回過來電話。說因為一些緣故,所以他只能收養小樹一個人。
溫秒后來才和溫棠棠、溫鑫了朋友。也注定他們三個人要為朋友。因為八歲開始,我們就發現這三個孩子的智商奇高。一般的孩子和他們本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
那個時候的孤兒院,資源不像現在這麼好。除了能保證孩子們的九年義務教育,大部分人甚至都沒辦法讀高中。因為沒有錢,我們也只能把資源分給那些讀書比較好的。
這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們供養這些會讀書的孩子們,一般都是簽了協議的。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我們供養他們七年。他們畢業之后,需要據工資的況,在未來的十年,捐贈一定的資給孤兒院,讓孤兒院資質好的孩子們也有機會讀書上學。這也是良的循環。
不過說實話,溫秒、溫鑫、溫棠棠他們上學,孤兒院其實并沒有給什麼大錢,三個孩子也知道孤兒院不容易,他們讀書全靠的獎學金。
我記得是中考的時候,他們三個關系好,本來是打算讀同一所學校的。
但市高中給的獎學金,一等獎和二等獎還行,三等獎的金額就太低了。為了這個,溫鑫當時為了避免和溫秒、溫棠棠競爭獎學金,還特意考了另外一所學校。沒辦法,如果他們有人拿三等獎學金,就沒辦法支撐一整年的學雜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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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講完之后,慨道,“這三個孩子,是我們孤兒院有史以來最聰明的三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慧者必夭,溫秒二十多歲就沒了,溫鑫也才三十多歲。溫棠棠……”
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有些說不下去,便沉默了下來。
南牧不知道溫秒小時候居然過得這麼艱難,覺心有些疼,“幸福孤兒院,還有溫秒的東西嗎?”
“這個還真不清楚。溫秒的東西,后來都被溫鑫和溫棠棠拿走了。”院長想了想,“要不我帶你去溫鑫的房間看一看?”
說著站起來,領著南牧往外走,“溫鑫以前經常回來,所以他的房間我們一直給他保留著。溫棠棠常常加班,休息的時間,偶爾回來,也是住溫鑫的那個房間。”
讓人去門衛那邊拿了鑰匙,然后去三樓打開了最角落的房間。
房間不大,但看起來很干凈。
恰好這時,有人從外面急匆匆地跑過來,附在院長耳邊說了什麼。
“要不這樣,您先自己看一看,我有事先去理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好的。您先忙。我不著急。”南牧求之不得,他正想翻一翻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院長離開之后,他翻了翻柜子,還真的在屜里找到了一疊寫著溫秒名字的舊。
他翻了翻,沒有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箱子里大多是溫秒以前用過的書,從初中到大學,塞得滿滿當當。
書本除了有些泛黃,翻開卻仍然能看到溫秒娟秀的字跡。
南牧嘆了口氣,將書本一本一本地重新摞回去時,不知道從哪本書里掉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溫秒,看起來似乎是大學時的模樣。另外兩個則是男生,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雖然長得很高,但臉長的十分稚氣,看起來就像未年。另外一個則是20多歲的年輕男子。
照片上的天氣似乎很暖和,溫秒只穿了一件薄開衫,可年輕男子卻戴著絨帽子,臉也顯得十分蒼白。
南牧翻到照片的后面,看到溫秒在照片的背面寫了一行字:與小樹攝于2022年4月。
這就是院長說的那個被領養的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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