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苦笑，這又不是南環集團。

他只不過是個實習生而已，哪里有什麼面子讓守在門口的保安放進去呢？

況且他也才來沒多久，那些保安估計都不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

南牧安溫棠棠，“我就是猜到你可能上不去，所以才給你打電話的。我剛剛給梁銘琪發了信息，還在實驗室。我把的電話號碼給你，你給打電話，看能不能下來接你。”

溫棠棠郁悶，“你直接打電話跟說一下，不是更好嗎？”

南牧被溫棠棠的問題問得有些啞口無言。

他和溫鑫在公司一直保持著距離，裝作彼此互不相識的樣子。他現在如果給梁銘琪打電話提及溫鑫，梁銘琪肯定會到奇怪。

他正想解釋，溫棠棠卻迫不及待地道，“算了算了，你快點把電話發過來給我。”

……

南牧回到2032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不同于以往每次返回時的狀態，這一次，南牧覺自己的異常疲憊。

他甚至沒能立刻站起來，而是就那樣迷迷糊糊地昏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等到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多。

門外是繁華的城市。月亮與星星爭相閃爍，夜風拂過，帶來了一深秋的涼意，

南牧拖著疲憊的步伐離開了里江北路。他沒有返回自己常年居住的地方，而是來到了他名下距離里江北路最近的一間公寓。

在公寓樓下等待電梯的時候，有兩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跟在他后面一起進了樓棟。

兩個人生都低著頭刷著手機，互相分著最近的時事熱點。

“天吶！你刷到了嗎？”有一個生盯著手機屏幕，忽然尖聲嚷起來，“快看最新的熱搜！”

“怎麼了？”另外一個孩一臉莫名地拿過嚷的孩手機，低頭看著最新沖上熱搜第一的詞條，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A市弒師兇手溫棠棠，保外就醫期間在醫院逃跑》……臥槽！那個殺人犯跑出來了啊？”

“是啊，好可怕啊。這麼危險的人，讓從醫院跑出來，萬一再殺人怎麼辦啊？”

“別說了，趕回家吧，這兩天上學、放學路上可得小心一點……”

南牧皺著眉掏出手機，看到各大新聞件的頭條全是關于溫棠棠的。

弒師兇手溫棠棠。

看來，溫秒還是死了。

他，還是沒能改變過去啊。

南牧想起溫秒在他耳畔說的那句“十年后再見”，忍不住紅著眼眶。

“騙子。”

南牧呢喃著說了一句。

===

南牧在家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他才被門外的敲門聲從睡夢中驚醒。

南牧睡眼惺忪，胡地抓著一把糟糟的頭發，踢踢踏踏地走到玄關門口，過貓眼的小孔朝外看了一眼。

是邱子與。

南牧打開門，發現門外的邱子與胡須拉碴的，模樣竟然比他這個才起床的還要邋遢。

“你這是……”南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詫異地問，“從哪兒逃難回來呢？”

邱子與雙眼布滿紅，無力地推開南牧，徑直走到玄關，一腳踢掉鞋子，隨即門路地來到吧臺，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了起來。

南牧無奈地關上門，又彎下腰，耐心地將邱子與的鞋子擺好。

邱子與喝完了水，放下杯子，舒展了一下酸痛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才轉看著南牧，慢悠悠地問，“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通知我一下？”

南牧了眉心，走到沙發坐下，“昨晚回來得晚，就沒給你打電話。你能？做什麼了這麼狼狽？”

邱子與一想起這兩天的經歷，就忍不住悲痛地嘆了口氣，將窩進沙發里，“你不知道。你走了沒多久，溫棠棠就趁著保外就醫的機會，在醫院跑了。我們整個刑偵大隊現在都翻了天了，我們都一天一夜沒睡了。”

邱子與想起自己離開時，辦公室的場景，忍不住苦笑，“本來吧，上面是想讓我們悄無聲息地把人重新抓回來。結果不知道是哪個傻叉，居然把這消息傳到那去了……現在網上都炸了鍋了。”

“都炸了鍋了，你還有時間到我這來？”

“那人也不是鐵打的呀，我實在是撐不住了。要不是惦記著你，我回家就睡了。”

南牧笑了一下，“那我還得謝謝你啊，百忙之中還記得空來看我一下。”

“那是。”邱子與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南牧想到溫棠棠，又問，“溫棠棠是怎麼了？怎麼辦得保外就醫？”

“你忘了？”邱子與看向南牧，眼神中帶著一詫異，“當時在醫院的時候，我不是還和你提及過此事嗎？我說是方岳親口告訴我的，溫棠棠突發疾病，被警方辦理了保外就醫的手續，你當時也問我，得了什麼病？”

南牧不由得怔愣了一下，邱子與看到南牧這樣，臉上出了疑的表，“你該不會連這個都忘記了吧？當時你還跟我說，讓我打聽打聽的病，如果病嚴重的話，說讓我請個專家給他看看，你來出錢。”

南牧這才記起，上一次穿越過去之前，邱子與確實和他說過溫棠棠保外就醫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一時沒想起來。

邱子與一臉稀奇，笑話他：“見啊，你這樣的記憶不應該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南牧聽到這話，不由發起愣來。

是啊，分明不是很久之前說的事，他怎麼就忘記了呢？忘了就算了，邱子瑜三番兩次提醒，他竟也沒有在第一時間記起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心底深油然而生，幾乎將他完全淹沒。

南牧不由自主地握了指尖。他又想起了昨日回來時，躺在水泥地上一個多小時都沒能起的事。

記憶力的衰退、的虛弱……

種種跡象似乎都在印證著溫鑫在他的《時機實驗手冊》中寫下的那句話。

實驗使用時機的次數不宜超過七次，否則實驗會出現嚴重的不良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