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連接著前面的門診樓,天臺雖然開放著,但有一米多高的電網,也是防止有人跳樓。
全方位傾灑在天臺上,帶著暖意的風輕輕拂來,舒適又宜人。
相對于住院部中間的大花園,這里要靜謐得多。
寧微微上披了件羽絨服外套,眼底的緒很不好,心里頭也著風暴般的憤恨,咬牙死死盯著走在前面的孟笙。
從病房到天臺,其實也不遠,加上電梯,也不過七八分鐘時間,可卻覺得十分漫長。
不論是前段時間的名聲毀盡,還是如今母親的強勢決絕,以及剛剛商泊禹表現出來的涼薄和無,所有東西織在一起,混地縈繞在心頭上。
商泊禹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因為孟笙肚子里也懷了一個嗎?
以他對孟笙的在乎程度,自然是選孟笙的。
可肚子里的孩子,難道就不是他的骨了嗎?
他憑什麼不在乎?憑什麼拋棄?
對孟笙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起過殺心,只不過最近事太多,也沒機會讓出手罷了。
眸子里閃過一怨毒,在孟笙回頭那刻,便又恢復如常了。
依舊憂傷和無神,無打采的。
許是今天的太真的有些刺眼,孟笙一眼就捕捉到了那抹狠辣。
想起短信里說寧微微對又起了殺心。
心下一哂。
還真是應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和一笑,“好了,別不開心了,辜負了這麼溫暖的太,多可惜啊。”
“你現在不能想那麼多,等阿姨把你手機拿來了,你把他來醫院好好談一談。順便讓他和阿姨表個態,讓我們也看看他想娶你的決心。
但如果他真的不想負責,那你也別留,為這樣的人不值得,也沒必要去難過和傷心。”
娶的決心?
寧微微眸一凜。
只要孟笙在的一天,商泊禹是不可能主娶的。
更何況孟笙也還懷著孕……
除非是孟笙自己主提出離婚。
心尖微,試探的喃了一句,“那我孩子呢?”
孟笙笑意不變,話語里卻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導,“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想把孩子生下來,那我們就一起養胎,以后一起帶孩子。
雖然時間還早,但商泊禹連月子中心都看好了,我們月份差不了多,到時候順道讓他也給你安排上。”
寧微微看著眼里的關心備至,好像真的在期待和一起懷孕生孩子的事,心間仍舊翻不起波瀾,還是冷岑岑的。
月子中心?
讓商泊禹順道給安排?
順道?
這是在和炫耀?
攥拳頭,如果不是孟笙,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是的,還需要孟笙來施舍?
要是孟笙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那以后和孩子,還有什麼希?
那顆心早就被恨意浸了,僅剩最后一的理智也在來回拉扯中被消磨干凈了。
恨孟笙。
恨孟笙的一切!
如果不是孟笙,如何能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覺得幸福嗎?”
嚨里似是含了一把刀片,說出來的每一字每一句,那刀片連帶著就往下剌一點。
聲音雖,但仔細聽,還有幾分沉和嘲諷。
孟笙說完那番話后,就一直在觀察寧微微那張毫無的臉,跟掉進了染缸一樣,一會白,一會紅,一會青的。
五六,別提多彩了。
這會兒,也聽出寧微微話里的異樣了。
斂下眸,心尖微微,言語含笑地應下,讓自己的神再次陷好的回憶之中。
“幸福啊,我以前不是還和你說過嗎?我覺得我不止幸福,還很幸運。
單說泊禹,他對我是真的沒話講,以前他就周到細心,什麼都以我為主,再忙也會時間陪我,每次出差回來也會給我帶禮,為我做好吃的。”
越說,孟笙眸子里的甜幾乎快要溢出來了,“懷孕后就更別說了,比我還小心。
前幾天居然還和我說,要去城西和城北那邊看看房子,等孩子出生后,就直接劃到孩子名下,
還有他那建筑公司的份,也是一樣。放眼整個京市,都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微微,我是真的很幸福,所以,我也希你能像我這麼幸福。”
像那麼幸福?
寧微微心頭一痛。
現在所有承的痛苦,都是建立在孟笙的幸福上,這些年,商泊禹對孟笙的好,都看在眼里。
也很清楚,孟笙對他很重要。
他為做盡了許多他這個份不該做的事。
可不該活在孟笙的影下啊!
孟笙口中的房子,份,父,也該屬于孩子的。
怎麼能甘心,又怎麼能允許讓孟笙再自己和孩子一頭呢?
沒錯,要看孟笙絕崩潰,伏地痛哭的樣子,要徹底打碎以為的好和幸福濾鏡。
想到這些,忽然笑了起來。
即便是在這麼大的太下,的笑聲也顯得有些可怖,慘白如紙的臉上也有兩分猙獰。
“說實話,我真不想打破你這份泡沫一般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