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箏提著一口氣,握上手柄開了門。
“箏箏。”宋硯抓了門板,過道上懸掛著的燈籠將他眼睛照得明亮,“……我舍不得你。”
“知道了。”柳箏垂眸,走出去關了門。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卻聽見門板後面傳來一道極輕極委屈的哼氣聲。他把腦袋抵在了門板上輕輕地撞。
柳箏失笑,了自己的心口。還好,至沒跳得像他那麽誇張。
宋硯聽的腳步聲由近至遠,直至一道關門聲隔絕了能留給他的所有靜。他輕手開了門,著樓梯口,想象提上樓時的樣子。
擁抱只緩解了他的,沒能消解他心尖上的。怪他拙劣,明知有可能是認錯了敲門聲還一聲不吭地進了門,明知眼睛不能看還不趕放下東西走開,明知對他無意,他還忍不住先去招惹……明知道不可能同意他親的,他竟然還把心裏想法說出口了。
宋硯了後腰被掐過的那塊位置,覺又了起來。他重新掐自己一把,想冷靜一點。回到床上躺下後,他抱了被子,面向窗外側臥著,忍不住想如果懷裏抱著的是箏箏就好了。好香好,他哪裏都想親。
柳箏把燈吹滅,褪了鞋子滾到床榻,了左邊肩膀。好像還泛著些微意,不知是他噴惹呼吸時弄的還是他自以為毫無痕跡啄吻衫時弄的。柳箏了一把臉,想到他剝葡萄的樣子,想到他扶著的頭臉央嘗一口的樣子,又想到依他的話嘗了,他卻被震得連呼吸都了的生樣子。
柳箏一陣胡思想,最後丟了枕頭,趴在床上,整個人著涼簟降溫。早知道留他一個冰鑒了,今晚怎麽這麽熱。
月上中天,流如水。昏昏沉沉間,宋硯覺得自己好像又抱著冰鑒站在了柳箏的搖椅前。
搖椅嘎吱嘎吱輕輕地響著,他眼前模模糊糊,只看到柳箏頭搭在一邊扶手上,兩條.在下的小搭在另一邊扶手上,一來一回愜意地晃著。正翻看著什麽東西,裏含著一顆荔枝黑籽吮玩。偏頭把黑籽吐進雜盤裏,黑籽上裹了一層水。瞥見他,沒一點防備地對他笑:“你不涼嗎?阿墨,都了。”
宋硯低頭看自己,腹前仍是那片被冰鑒霧氣濡的水跡。他睡前忘了換。
柳箏趴在搖椅上,指了他的肚子,眉眼懶懶的:“靠近些,我。”
宋硯乖乖地走到面前,大膽地上的頭發。柳箏一點不介意他對自己,拿溫熱的掌心往他肚子上了。宋硯哼了聲,俯下的臉,親肩膀上那塊棉紗質地的布料。
“阿墨,抱我起來,抱抱我。”柳箏把玩著他的耳朵,“我想你抱抱我。”
宋硯心裏湧上無限的雀躍,輕而易舉摟住了的腰,捧著纖薄的背將抱進懷裏,還讓夾了他的腰摟了他的脖子。他對著的頸窩悄悄地嗅的氣息,除了好聞的花香外還有淡淡的皂角香。
柳箏仍愜意地晃,地上的影子一瞬長一瞬短,宋硯擡手握了的腳踝,果然是他想象的大小,他一只手便可制住兩腳。被他握了腳,柳箏不高興了,聲音冷冷的:“抱夠了沒。”
“抱不夠,就是抱不夠。”宋硯依賴地蹭臉蹭脖子,“你好香,好。”
柳箏被他蹭了脖子,推著他的臉笑起來。宋硯弄著纖細的腰,心思旖旎,卻不知道還能怎麽做。他仰看的,柳箏卻把腦袋趴到了他肩膀上:“我困了,抱著我睡覺吧,阿墨。”
柳箏全心信賴地抱著他,宋硯手腳僵,小心翼翼,怕睡得不舒服,又怕會嫌兩個人著太熱了。他摟捧著,在的搖椅上輕輕坐下了。搖椅嘎吱嘎吱地響,的蜷在他上,腳趾圓潤,腳心腳跟都著健康的紅。好像真的睡著了,在他懷裏一不。
宋硯覺得自己一顆心好,得像有一羽在上面來回地刮,又像被拿了棉帕若有似無地沾來沾去。
他的腳心,不滿地了,繼續呼吸均勻地睡。宋硯松了的腳,小心地帶著在這窄小的搖椅上躺下,充當的墊。他把的腦袋輕地撥到自己頸旁,親著的額角,自己則將一只腳蹬在地面上,像在渺遠得不能再渺遠的記憶中的搖籃裏那樣,哄和自己睡著。
箏箏,箏箏。要是能每時每刻都這樣抱著你,我真想活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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