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箏皺眉，宋硯扭過的臉，一點一點在畔親起來。柳箏想打他：“我剛弄好！”

宋硯放開，似笑非笑地了上的□□：“好香。”

柳箏趕往鏡子裏看，剛才的全掉了。氣不過，錘了他一下：“你真是狗啊？這東西不能口知不知道。”

“有什麽關系。”宋硯拿長指揩揩角，指腹，“主人給什麽狗都吃。”

柳箏拿帕子了，開了盒子要重新塗：“我不是你主人，你也不是我的狗。別鬧這別扭了。”

“為什麽一定要掩住呢，怕被師兄看出來嗎？”宋硯趴在鏡臺前，擋了視線，不讓再照鏡子了，“你若能給我留點什麽痕跡，我恨不得永生永世留著，讓所有人都看見，讓他們知道我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

照不見鏡子，柳箏只好停了作，與他對視道：“可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

宋硯雙眸微，垂下眼簾。

“這與師兄也沒一點關系，我只是覺得腫著很醜。你別什麽醋都吃，我對他并無什麽男之意。分開那麽些年，我們這才見了兩面。我的態度也很明確吧？”

宋硯點頭：“我明白了。”

“真明白了？”

“是明白了。”

“那你還這副不高興的樣子。”

“你說我管不到你要養幾條狗，我害怕。”

“玩笑話而已。”

“玩笑話也怕。真怕被你一轉就丟下了，然後我怎麽追都追不上，好不容易追上了，發現你邊有了別的狗。還不止一條。想想就怕。”

柳箏笑得不行：“你怎麽還真當自己是狗了啊。”

“因為我的的確確心甘願做你的狗。乖犬、惡犬，都行。我知道你大概沒這想法，你想兩個人高興在一起便在一起，不高興便分開，互不相擾。我也努力想這樣，可我本難移，骨子裏的賤，不能被你堅定地占有著我便沒有安全。我也接不了自己再去第二個人，一個人怎麽可以兩個人？倘若你不能我，我便注定要苦一輩子了。”

柳箏漸漸收了笑：“未免有些偏執了。你要是改不掉這種想法……”

“一定會苦，對嗎？”宋硯笑了笑，“你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會把我拋下，但你確定自己一定會有那種時候。所以你從不給我無用的承諾。”

柳箏覺得說開了也好，點頭道：“這些在我答應留下你的那天就說得清楚的了。”

“我的便是這樣的你，永遠知道自己心裏最想要什麽，永遠能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宋硯把玩著剛剛放下的盒子，“我知道我該放任你想如何便如何，永遠支持你做想做的事……可我的又很自私，總想你的眼睛裏能只有我。哪怕是養狗，也一輩子只養我這一條。”

“別再說自己是狗了吧。”柳箏聽著不是滋味兒，“你沒必要想那麽遙遠的事。況且，你是個很好的人，你說你是狗，我也會不好的。”

柳箏拉住了他的手，同他認真道：“別的保證我不能給你，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但我此時此刻的確是喜歡你的，我沒那麽變態，要喜歡的人做我的狗。”

“我如果非要當你的狗呢？”宋硯還趴在鏡臺前看，“也許我生來便注定要這樣你，改不了的。真改了，我便不是我了。”

柳箏真不明白他腦子裏裝的什麽：“那你到底要什麽？不許我？”

“你就嘛。被狗咬了你覺得丟臉也正常。你能給我留點兒你的痕跡嗎？”宋硯指指自己的脖子，“咬一口，用力點咬。”

“怎麽，要我當你的狗？”

“當然不是。主人給狗帶個項圈怎麽了？”宋硯對笑，“不論我走到哪裏，都讓人知道，我有主了。”

柳箏被他弄得想笑笑不出來。

這個人好像怎樣都學不會惜自己。

“來嘛。”宋硯繃頸線，偏頭閉上眼，“賞我一個項圈吧，主人。”

柳箏不確定他裏的話有幾分是玩笑，有幾分是認真。但不論各占幾分，都有點兒難過。

這樣好一個人，懂得如何真心地別人、誠摯地對待別人的，心細如發，能迅速知到的一切緒變化，還能在第一時間把安好，怎麽就是不懂自己呢？

明明他自己都說見不得自傷的……怎麽他自傷的時候，他甚至完全意識不到呢？

柳箏看他著脖子等來咬的樣子，越看越看不下去，視線不知不覺間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