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箏箏親口說我笨呢,哪裏比得上師兄善解人意,從不惹箏箏生氣。我更比不得師兄心靈手巧,會心地送上一柄沒開刃的劍,只好在危急時刻充當救急英雄出出風頭了。”宋硯朝柳箏走去,臉上掛著笑,“認不得鹽糖霜,也只能讓箏箏手把手地教我。”
他拉了柳箏的手,掏帕子給上面的茶漬,每手指都細致地了兩遍:“我也的確貴,總不得半點撥磋磨。箏箏應該不會嫌我吧?”
柳箏能覺到他連手的作裏都帶著醋勁兒。
顧竟恨不得一劍劈了他,哪有人說話這麽怪氣的!
王初翠躲在豆腐房裏觀戰,“嘖嘖”搖頭。尋了個借口把柳箏喚過來:“箏箏啊,快幫姥姥點個驅蚊香,蚊子真多。”
柳箏趕躲開兩個年過去了。
不想顧竟一直留在這說教,也確實怕先生會擔心。要是宋硯能把他勸走倒正好了。
到了院子裏,顧竟首先盯向了宋硯的膛,冷嘲道:“你們世家子弟果然都風流,表面上的端方雅正都是裝的,實際上只會不好好穿服勾引良家子,虛僞!惡心!”
宋硯淡淡一笑:“我就是放得下段勾引,怎樣?箏箏很喜歡我這樣呢,來回好幾遍,誇我幹淨,白。嘶——真疼。”
他偏頭了脖子上快消沒了的牙印:“箏箏喜歡得不得了,親不夠還要咬,我求著別咬了還不肯松口。你都不知道有多疼。嗯……你當然不可能知道,為從小敬著的師兄,你不可能在面前如此失態。不像我,我比較虛僞。”
顧竟咬牙切齒,半天罵出一句:“你不要臉!”
“不要就不要唄。在箏箏面前,我怎樣都可以,臉面又不能討箏箏歡心。”宋硯嘆氣,“你太久沒和相了,你不懂,真的好我,每回睡覺前都會叮囑我蓋好被子,不能涼。”
顧竟把劍拔出來了:“我殺了你!”
“殺了我?你知道今天箏箏對我說了什麽嗎?”宋硯冷笑,朝他走近,“說舍不得我死,我死了,寧可殉。你殺我,等同于殺。”
顧竟微怔:“真這樣說的?”
宋硯角上揚。
顧竟難以相信。他了解柳箏,除了姥姥和他娘,不會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任何人重。若真對一個男人這樣說……
顧竟很快變了臉,也笑起來:“你在說謊。”
宋硯角微僵,顧竟收了劍,譏諷道:“小箏箏可說不出這種願意為男人去死的話。你這是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呢?”
宋硯垂眸:“我是說了謊,這話是我說的。但也說我傷了會心疼難過,你沒看見今天眼睛有點紅嗎?那是為我流淚流的,我,特別。”
“不用這麽強調,太假了。頂多是貪慕你的皮相。”顧竟了自己的臉,“這沒審的小箏箏。”
宋硯抿:“只是貪慕皮相又怎樣,見我傷心便主親吻我,從我的吻到我的臉我的耳朵我的脖子,我們在搖椅上親,在鏡臺前親,抱著親,坐著親,躺著親,就是我。不也至是喜歡,今天說你不討喜呢。”
顧竟沒那麽在乎他的話了:“現在喜歡不代表以後還喜歡,有說自己會和你相伴一生嗎?有說除你之外誰都不要嗎?讓我猜猜,是不是不止一次和你說過,兩相悅比什麽都重要,有一刻春便一刻春?”
“我會長長久久地占著,霸著郎的位置。沒人能比我更會照顧、服侍,我可以把自己當作個玩隨怎樣玩,隨怎樣擺弄,喜歡什麽樣我就把自己變什麽樣,希我如何,我便如何。你能嗎?顧公子,你能嗎?”
“……你也只是說說而已,以你的份,你不可能連點自尊都不要了。”
“那是你以為。你做不到的事,別以為我也做不到。我可以拿一切來,,魂魄,予取予奪。”
“你有什麽用?這世上會的人多著呢!永遠不可能一心一意地你,你隨時都有可能被棄之如敝履。就算你是個優秀的玩,日子長了,會玩膩,會想換新的。你如今年輕,十年二十年後老了呢?玩都不好玩了。你說那時還會要你嗎?”
宋硯良久沒再說話。
顧竟自以為贏了他一招,轉要去找柳箏,卻聽見他低低笑了一聲:“沒關系,我可以去死。”
顧竟腳步一個趔趄,看怪一樣看他:“你瘋子吧你。”
“那時不我,也不喜歡我了,我對沒有任何意義。做完一切我需要做的事後,我便沒有再活著的必要了,死便死了,不會為我傷心,我也至沒老到讓看一眼就厭煩的地步,我在心裏永遠都是幹淨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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