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那幫人本不怕。

    聽池書文這麽說，他們還把手機拿出來，“報警好啊，報吧。”

    池書文也是一時著急了。

    忘了這裏“團結”，賀姑姑雖然姓賀，可們還是外地人。

    而且現在他們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報警也是調節為主。

    們還是要在這裏滯留。

    強龍不地頭蛇，對們不利。

    “投標……”

    剛要說話，被賀姑姑握住了手。

    便閉了。

    賀姑姑笑著看著一眾人，“想過後果嗎？”

    王總麵狠起來，“您斷我們生路，我們還怕什麽後果。”

    “您姓賀是我們惹不起的，但眼看著飯都吃不上了，死或者其他死法，都是一樣的。”

    賀姑姑：“明白了，死也要拉著我這個墊背的是吧。”

    “話也不能這麽說。”王總道，“您要是能把項目給我們，以後您來，我們還是會熱招待的。”

    “這不是我說的算的，公開招標，你們沒招上。”

    賀姑姑不慌不忙，“再說了，項目那麽多，沒必要盯著這一個不放。”

    王總：“那您手裏還有什麽好項目？既然大老遠的來了，就多住幾天，我們跟您多聊一聊。”

    “沒什麽可聊的，什麽項目都要公開招標。”

    王總他們才不信，“你們賀家難道每次都是公開招標的？”

    “這話您能說，我們也不能信啊。”

    賀家的生意不一樣。

    那是從上一輩，所有的關係都打好了，傳到賀承蘊這裏，所以利益關聯都是默認說好的。

    那棵參天大樹上的營養要保持，底下的一個都不能斷。

    而王總他們，都隻是中小型公司，沒有那麽大的關係網來維持。

    肯定要走公開招標。

    這也是為什麽，和池書文一來就被圍。

    公開招標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要綜合最優的公司承接。

    “與其在這裏跟我扯皮，不如回去複盤，項目書招標書哪裏出了問題。”

    王總還沒遇到過賀姑姑這樣難搞的，之前的合作哪次不是這樣在飯桌上談的。

    就算飯桌上沒到位，按也到位的。

    男都一樣，晚上抱著他送去的“禮”，隔天合同就跟他簽了。

    “看來您喜歡我們這裏，想多住幾天。”

    賀姑姑懶的扯了。

    王總這種人就是無賴，說不明白的。

    本來這裏出差可以帶經驗更富的，帶池書文是想著讓侄媳婦多漲漲經驗。

    這眼看著都要嚇著可的侄媳婦了。

    “小二，還看戲呢。”

    這次沒帶其他人就是知道賀承蘊跟著。

    無賴還是要惡鬼磨。

    賀承蘊就是惡鬼。

    公認的。

    賀承蘊從不遠的車裏下來，腳步慢悠悠地走過來。

    拉過池書文護在自己後。

    賀姑姑：“……”

    池書文頂多是被連累，這幫人要找的隻是。

    結果……

    算了，他保護自己老婆也沒錯。

    “我先回了，還有好多事，這裏給你了。”

    說完賀姑姑拍拍賀承蘊的肩膀就走了。

    王總他們想攔，被賀承蘊的人擋住。

    “怎麽辦？”有人小聲問王總。

    賀姑姑因為職業問題，雖然姓賀，但他們也能製造點把柄來威脅。

    可賀承蘊也是經商的，得罪了，到時候他們的生意做不出甘城。

    而且賀家肯定也不會讓賀承蘊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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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他們怕是真的要死。

    可這次項目他們也不想讓。

    “無非就是開發區的事，”賀承蘊開口，嗓音偏冷，“是不是參與了，就能閉了？”

    王總他們要的，是整個開發區項目，撈油水也方便。

    要是跟中標的公司分，他們沒多錢，還累的。

    可眼下這況也總比沒有好，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畢竟開發區是在他們的地盤上。

    “這麽說賀總是有辦法？我可問過了，中標的公司已經有合作的對象，沒有跟我們合作的意向，要是分給我們一點渣不掙錢，我們也是不會願意的。”

    賀承蘊麵淡淡，但上的威很駭人。

    王總說完那段話，後背都了。

    但也沒辦法，這利益必須要爭取。

    都已經到這份上了。

    頭一刀頭也是一刀。

    “開發區的項目可以都給你們做。”

    賀承蘊這話一出，王總他們又驚又喜，還有點不太信。

    池書文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口。

    這個項目不是他說給誰就給誰的。

    都已經招標完了。

    這要是騙人，會被捉到小辮子的。

    賀承蘊握住的手，繼續說：“開發區你們做，但表麵上公司還是中恒。”

    中恒就是招標功的公司。

    “所有的盈利都是你們的，至於他們，會有同等項目給他們。”

    池書文好像明白賀承蘊的意思了。

    這個不經商的能明白，王總就更明白了。

    “這風險高啊，有問題我們背，到時候收益的還是中恒。”

    “既然賀總有同等價值的項目，不如給我們做。”

    賀承蘊：“那個項目中恒比較近，開發區可是在你們甘城的地盤上，對吧。”

    王總聽懂了賀承蘊話裏的深意。

    在這裏地盤上想做什麽都方便。

    可畢竟不是在他的公司名頭上，頂著中恒的名義，風險太高了。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跟中恒要簽一個補充協議，利益完全歸我們，但如果出了問題，中恒承擔。”

    這算盤打的夠響的。

    池書文覺得這些人真的很惡心。

    但也可能是本就戴著有眼鏡吧。

    “我來承擔。”

    賀承蘊平靜的說出這幾個，讓池書文和王總都驚到的話。

    使勁兒握住他的手。

    提醒他不能這麽做。

    賀承蘊卻有一下沒一下挲的手。

    另外一隻手抬起，看著昂貴的腕表說，“一分鍾。”

    “給我個答複。”

    王總連忙說：“有賀總承擔，我就安心了。”

    賀承蘊招手，手底下的人立刻去辦。

    很快就把協議拿過來。

    王總仔細看了看，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雙手恭敬的遞給賀承蘊。

    賀承蘊接過來，利落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一式兩份。

    “能走了？”

    王總拿好合同，點頭哈腰，滿臉笑容送賀承蘊和池書文上車。

    車子緩緩駛離。

    池書文看著走遠了些，問賀承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們一看就不是好人，能堵住我和姑姑，怎麽可能不搞點事出來。”

    “他們的項目書和招標書都做的七八糟，我們也考察過，他們以前有前科，貪項目錢，做的都是豆腐渣工程。”

    “怎麽能讓他們做這個開發區，這個開發區很重要的，關乎很多人的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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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你，你擔保給他們，到時候有什麽事，肯定要咬死你。”

    賀承蘊就安靜的聽說完好多話。

    聽到最後那“咬死你”笑出了聲。

    “……”

    池書文本來跟他這幾天有點別扭的。

    其實不想說的。

    可畢竟由的工作而起的，總不能讓他兜底吧。

    跟他，還是不要糾纏太多工作上的事為好。

    “你幸虧沒有一開始去審計。”

    “不然現在我就要被你審查了。”

    池書文未必是沒有想過。

    還有調去景城的打算，到時候工作是會變的。

    隻是不打算說這個。

    “隨便你吧。”

    賀承蘊看氣鼓鼓的，這幾天的氣，突然就散了。

    他手抱住，下在脖頸蹭。

    池書文手推他，他紋不。

    也不了。

    賀承蘊在耳邊低聲說。

    “既然他們是害蟲，不理了，豈不是一直惡心人？”

    池書文反應了過來，“你是給他們下套了？”

    “可以這麽說。”

    生意場上的事，不懂。

    默了默，池書文說，“那你……注意安全。”

    賀承蘊點頭，“聽你的。”

    而後又說了句，“可惜，你職業問題，不能幫你立功了。”

    不知道怎麽了。

    池書文不想和他說離婚的事了。

    “對不起。”

    賀承蘊抬頭看，“突然道什麽歉？”

    “那晚，我喝酒，你是關心我，我不該那樣……”

    賀承蘊的腦袋，“原諒你了。”

    “還有……”

    “還有什麽？”

    池書文也不知道要不要聊他說喜歡他這件事。

    “你是不是不信我？”

    “還覺得那次接到的電話，是我外麵有人了？”

    “所以覺得我喜歡你，是不想跟你離婚，導致利益損？”

    “又或者是，你覺得我無聊故意逗你？”

    他說到最後這句，池書文臉上的驚訝都藏不住。

    他怎麽都說準了？

    “那你……”

    池書文猶豫著，“那你從那次電話之後，一直沒回家？”

    “你也沒問我為什麽不回家。”

    “……”

    賀承蘊低沉好聽的嗓音裏似乎有些委屈，“說好了，要問我的。”

    “……”

    池書文試圖為自己辯解，“我問了，那生接了電話，你沒親自接，我想著你不方便，那我就不打擾了。”

    賀承蘊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他不該那樣測試的，不喜歡自己，怎麽可能吃醋。

    “抱歉，是我錯了。”

    紀錦不知道說什麽了。

    賀承蘊決定直說，不說開，到時候都是雷。

    “我這幾天不回來是生氣。”

    池書文猜到了。

    賀承蘊又道：“除了生氣，還等你打電話我回家，但你都沒打。”

    池書文不解：“為什麽？”

    為什麽等回家？

    賀承蘊道：“因為我想看你在乎我。”

    他扯自嘲，“果然，你不在乎我。”

    “……”

    池書文聽出他那麽一……可憐？

    而且不在乎他這件事，是結婚開始就那樣的。

    以為配合他就行，居然還要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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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不想在乎那麽多。

    淪陷，失控。

    怕。

    “嗯……那什麽……我覺得……”

    等半天，也沒聽說出什麽。

    賀承蘊也不。

    “不著急。”

    “慢慢來。”

    “你先試著喜歡我。”

    “……”

    池書文張了張，最後無話可說。

    此時此刻，也無法絕對的說出來，不會喜歡他。

    但沉默，賀承蘊卻很高興，“我當你默認了。”

    “……”

    這不是池書文可以控製的走向。

    可也沒開口說什麽。

    上了私人飛機，發現群裏@。

    江萊問怎麽樣了。

    池書文說沒想好。

    江萊：【怕什麽？】

    池書文：【說不上來】

    江萊：【是不是怕付出了，走不到最後，白付出？也怕最後的結果會不盡人意，或許還會兩敗俱傷？】

    說的好準。

    池書文覺得自己，好像被誰都能看。

    是不是賀承蘊也是這麽想的。

    偏頭看了過去。

    男人遞給一杯熱可可。

    “這幾天出差，又喝酒，下個月來之前要好好養，明檀送來了治療痛經的藥，回去就喝。”

    池書文抿了口熱可可，然後盯著他看。

    賀承蘊都有點了，“怎麽了？”

    “賀承蘊。”他。

    男人應，“嗯？”

    池書文問：“你說喜歡我，是認真的？”

    “不然？”賀承蘊覺得好笑，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表白，被以為是開玩笑。

    “我就這麽沒有可信度？”

    “你又因為我以前那些傳的風流事，先為主？”

    池書文搖頭，“沒有先為主，你那些事，也不完全是假的。”

    “……”

    賀承蘊得為自己辯駁了，“你怎麽知道不完全是假的？”

    “你的事你自己清楚。”

    “誰主張誰舉證。”

    “……”

    池書文不跟他說了。

    低頭回消息：【嫂子，你說的都對，所以我不想再近一步】

    賀承蘊瞧這意思，這實話實說，怎麽也不行了。

    “我以前什麽都沒做，那些都隻是傳言。”

    “我對你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從不開玩笑。”

    池書文扣下手機反問，“你從來沒開過玩笑？”

    “……”

    偶爾肯定是要玩笑兩句調節氣氛。

    賀承蘊握住的手，看著的眼睛，很認真的說，

    “我喜歡你，這句，沒開玩笑。”

    “……”

    池書文避開視線，往回手。

    賀承蘊握得，另外一隻手住下，讓看著自己。

    “……”

    池書文眼神閃爍，“放開……”

    賀承蘊問：“你在逃避什麽？”

    池書文不說話，搖頭想掙他的手。

    但弄不過。

    他一隻手就能按住的兩隻手。

    “放開……”

    賀承蘊：“你不說我不放。”

    “說、說什麽……”

    “說你在逃避什麽。”

    “沒有……”

    賀承蘊微微迷眼，池書文覺到了迫。

    往後躲，但在座椅上，無可躲。

    “就是不信我，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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