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曦知道楚燁這話是說給聽的。

低眉垂眸站著，只當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到那何沖，不知道他現在下了地獄沒有……

長公主一笑，“是我以前天真了，總以為都是至親，絕不會到死我的那一步。”

楚燁不置可否，沈清曦眼風掃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退離開。

楚燁在朝堂之上看似無心權力，可名聲卻有些不好，他即便不爭權，卻喜歡肆意妄為，關于他的傳言也不，想來也是因為如此，特立獨行的他和堅持不嫁人的長公主變了姑侄輩的至——

楚燁見長公主已下定決心，便不打算再安，他這個姑姑狠心起來，也不是個善茬，他只目一抬看向窗邊的海棠花，裝作不知的道，“姑姑這盆海棠花開的真好。”

他抬步過去，只覺花香暗浮人心炫。

說起旁的，長公主也微微一笑，“清曦得的，給我了兩盆做生辰禮。”

楚燁看了一眼海棠花，又去看沈清曦，上次他說他也要昌州海棠，可這小姑娘卻連理都沒理他便走了，真是好厲害的子！

于是楚燁微微一笑，“姑姑既然有兩盆，不如分一盆給我？”

長公主面對楚燁自然不覺心疼，只是當真沈清曦的面，總不好直接將送的禮給楚燁，長公主便看著沈清曦，“清曦，這是你送我的，你覺得我要不要分一盆給他？”

沈清曦抿著，“既然送給公主，便由公主做主。”

楚燁一颯然矜貴的靠在床邊，欣長的量修竹一般引人。

長公主聞言便笑道，“那我可要借花獻佛了，我剛求他幫忙，若是不給，豈非顯得小氣？”

沈清曦彎，“公主自便便是。”

楚燁笑意微深，目卻落在沈清曦上，“那我可有眼福了，這昌州海棠清妍艷，雖有明艷之貌，里卻是冰玉骨高徹猶如世外仙姝，姑姑放心，我必定好好養它。”

分明在說海棠，可他話里話外卻像在說人似的。

沈清曦抬眸看了楚燁一眼，果然，楚燁目深沉的看著。他的眸子極黑極暗，眼底的深沉有種驚心魄的人之，然而又偶現微芒令人膽寒。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沈清曦轉道，“公主殿下極已無礙，清曦就先告辭回府了，免得祖母要擔心了。”

長公主這才發覺天不早，連忙吩咐下人送沈清曦，又派了諸多護衛。

等沈清曦離開，長公主才看向自家侄兒，“你怎麼那般看著清曦？是我的小友，你可不要嚇到……”

他嚇？！他要是真的能嚇到才好了！

楚燁哭笑不得，要是長公主見過殺人，只怕要驚的下掉下來。

若是往常，楚燁必定將此事告知長公主，可這會兒，他卻想瞞著，仿佛這事只能是他和沈清曦之間的一般。

楚燁淡淡看向沈清曦離開的方向，“我只是覺得，這人有意思罷了。”

長公主挑了挑眉，“你要做什麼？你不是不近麼？”

楚燁淡淡笑了，誰說他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