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跟好友們打過招呼,江倪跟周瑾序坐上了回京市的私人飛機。
私人飛機里的各項設施齊全,能打發時間的東西不,雖然是長途倒也不無聊。
江倪原本是打算拿本書來看,但突然想起早上周瑾序的問題。
之前老是沒時間,現在坐飛機這麼長時間,正好適合來看看周瑾序那份個人資料。
從手機里找出了那份資料,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還找出了一支筆做筆記,記錄重點,頗有種學生時代考試前夜的架勢。
現在雖然已經不是學生,不需要考試,但這件事的質跟考試也沒太大區別。
馬上就要到年底了,到時候走親訪友見的親戚不了。
一起生活也這麼久了,到時候還是對周瑾序不悉的話,也說不過去。
周瑾序拿著牛從門外進來就看到江倪坐在地上,很認真的在寫著什麼。
他走過去,把牛放在桌面上,問:“你在寫什麼?”
江倪頭也不抬道:“在記你的資料。現在正好有時間,我準備把它背起來。”
周瑾序把椅子上的毯折方形墊子,示意江倪坐在毯上:“地上涼。”
“謝謝。”江倪圈起幾個重點事項。
周瑾序的喜好忌什麼都不多,生平履歷和材數據都寫得很細。
從出生到現在,細致的記錄了每一項參與的活以及得到的獎項和拿下的項目,學生時代學過的,玩過的,一五一十的全部都有記錄。
周瑾序看一目十行的瀏覽,挑挑選選,又在紙上寫了幾項,于是問:“你在記什麼?”
江倪又記下一個,回答道:“一些比較特殊的細節,這些事項太多了,我一下子也記不住那麼多。”
周瑾序見認真的樣子,早上那點細微的不虞頃刻消散,他微微彎了。
“沒關系,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說給你聽。”
“不用。”
江倪擺手,從小到大都是優等生,對于這些,有自己的一套應試技巧。
“我多看幾遍,記一個大框架,再記幾個比較特別的細節,逢年過節應付長輩足夠了。”
其他的,時間久了慢慢的也就了解了。
“……”
周瑾序原本角上揚的弧度忽然僵住,然后慢慢的抿直。
他忽然清楚的到了,來自于江倪對這段婚姻,對他這個人公事公辦的態度。
這段婚姻是在利益的驅使下綁定,牽一發而全,江倪是聰明的,不會破壞這段婚姻,所以它是堅不可摧的。
可他也在此刻清楚的意識到,他是的丈夫,不是的人。
江倪背誦他的個人資料,記他的好忌,不是因為對他的好奇,想了解他這個人,而是為了應付未來可能來自于他人的目。
這是這份個人資料一開始存在的意義。
但在此刻,再次意識到這個初衷。
心在瞬間壞到了極致。
……
落地京市已經很晚了,回到京華園,江倪先拿了服去洗澡。
明天還要上早班,晚上要抓時間早點睡,以免明天睡不夠起不來床。
江倪洗完澡走到周瑾序的書房,門沒關,男人已經在客房洗過澡,此刻穿著睡坐在桌子前,輕敲了兩下門。
“我準備睡了,你要睡了嗎?”
周瑾序聞聲轉眸,目對上,沉聲開口:“你先睡。”
江倪敏銳的覺到周瑾序心不是很好,雖然他一直以來臉上的表都是很斂,看不出喜怒,但直覺這樣告訴。
好像在下午時就不是很好,不知道原因。
周瑾序不說,也不打算多問,他們之間還是要保持一點分寸。
江倪點頭:“好。”
轉回了房間。
周瑾序目送江倪的背影消失在門邊,桌面上的電腦開著,郵箱里有底下上來的好幾份項目文書要理。
他打開準備理,看了幾眼,覺得有些心浮氣躁,靜不下心。
京市氣溫已經很低了,外面寒風凜冽,哪怕是關著窗依舊能聽到外面的風聲。
他起走到窗邊,打開一點隙。
窗外的冷風瞬間侵襲,吞噬著屋里的暖意,也讓人越發清醒。
周瑾序拿出手機,給秦士打了個電話。
后者在空調看電視,稍微熬得晚了點,正準備上樓睡覺,沒想到會接到兒子的電話。
秦韻心下微微有點詫異。
自己的兒子,是了解的,自律規矩,平常這個點,早就已經睡覺了,不在睡覺,也是在加班忙工作,正常況下不會給打電話。
這對小夫妻今天才剛回京市,兒子這麼晚了突然給打電話,估計是有什麼急事。
秦韻接聽:“喂,兒子,怎麼了?”
周瑾序:“媽,我想問你一件事。”
能讓兒子大半夜打電話過來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跟提問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秦韻當即就正起來:“你說。”
周瑾序問:“夫妻之間,應該怎麼培養?”
秦韻和丈夫周演生也是聯姻,但夫妻兩人婚后一直很好,是圈里難得的一對佳話。
兒子認真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過手機聽筒傳出來,讓聽到這句話的秦韻難得的怔了幾秒。
太意想不到,導致秦韻半晌沒出聲。
想過是集團部出了什麼急的問題,也想過是兒有什麼事,就是沒想到兒子會問這種問題。
愕然:“怎麼突然這麼問?”
外面的冷風蕭瑟穿堂而過。
周瑾序的目落在窗外,京市這座金錢權力堆疊的城市依舊亮著萬家燈火。
林立的高樓大廈,星星點點的亮著燈。
他的聲音很低。
——“因為,我想讓我。”
他不只想要一個因為利益結合的婚姻。
有了不會離婚的承諾還不夠。
他想要江倪的。
他要他。
無比清晰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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