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擊得潰不軍
虞冬和鹿妗也認識了五六年了。
當初在京郡B大是同班同學,又是一個宿舍的,三五天的時間,兩人關系就融洽了,變了很要好的朋友。
即便是後來虞冬被媽媽強迫出了國,兩人也沒有斷開聯系。
鹿妗也畢業後也出了國,兩人在一個地方,時常見面聚會。
作為閨,鹿妗也自然也知道虞冬的心事。
鹿妗也這個人說話每次總能一針見,看東西也徹的,平時看著懶懶散散,卻很玩攀巖蹦極機車這種刺激類型的運。
這句話雖然是問句,但說得卻相當肯定。
虞冬沒有什麽朋友,鹿妗也算一個,自然也沒有想瞞著的意思。
笑了笑,“什麽都瞞不過你,大才。”
鹿妗也很有商業頭腦,雖然學的是金融專業,但畢業後并沒有投這個行業去,而是在國外開起了酒吧,這幾年已經在國外開了四家了,加上即將要在京郡開的那家,就是第五家了。
這次回來是直接飛到南都來見虞冬的,準備在這邊玩幾天再回京郡陪外公舅舅過年。
“你覺得呢?”虞冬心裏抱著期盼,又帶著一忐忑問。
鹿妗也抿了口水,“冬冬,我覺得……你有點不理智,甚至是被這樣的想法沖昏了頭腦。”
虞冬一愣,“什……什麽意思?”
“兩個關鍵詞,你都沒捕捉到。”鹿妗也面容帶笑,出纖細的兩手指頭,“已婚,青梅竹馬。”
“那雙眼睛,在這兩個關鍵詞下就已經不再重要了。”
虞冬也是個聰明人,一瞬間的功夫,就明白了這兩句話的全部意思了。
不管如何,霍硯遲現在是已婚狀態,如果強行介,那就第三者。
且他們兩人還是青梅竹馬,霍硯遲認識秦蔓更早,也更久,所以,所認為的那雙眼睛替代品或許是不立的。
鹿妗也看到白了幾分的臉,就知道已經設想到了,正好服務員上菜了,沒出聲,給足思量的時間。
嘗了兩樣當地菜後,揚了揚眉梢,用公筷夾了幾樣菜放進的碗裏。
“第一次吃南都這邊的特菜,還不錯,趁熱吃。”
虞冬面惆悵了起來,連吃飯都變得沒什麽心了。
白天的那點歡喜和雀躍在此刻,被鹿妗也的三言兩語擊得潰不軍。
的意思很明顯,甚至再往壞想,霍硯遲當年在學校裏就對照顧有加,雖然彬彬有禮,但對旁人和,還是有一定明顯區別的。
如果思路反過來呢?
不是秦蔓那雙眼睛像,而是的眼睛像秦蔓呢?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虞冬的心髒一,都抿了,好似被什麽東西狠狠遏住了脖子,既不過氣,又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痛。
“好久沒一起喝酒了,喝一個?”
鹿妗也溫的一笑,和擡起投過來的視線對視了兩秒後,便來了服務員勉勉強強的點了一瓶酒。
開酒吧的,對酒的品質階層拿還是很嚴格的。
的表就足以說明,這個餐廳的酒并沒有所喜歡的。
但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作罷,等服務員離開後,惋惜道,“酒還是差了點意思,我先前在F國新進了一批酒,口好的,到時候準備引進京郡的酒吧,記得過來嘗。”
虞冬知道經營的酒吧裏的酒,基本都是四位數以上的,甚至有些是一杯就要四位數的高端酒。
笑了聲,“好啊,鹿老板請我喝的酒肯定不便宜,我肯定不會客氣的。”
吃了幾口飯後,虞冬抿抿,“小也,你說,學長和秦蔓的結婚理由是什麽?”
鹿妗也沒有很快回答的問題,而是等服務員上了酒,給彼此倒上後,先舉起杯子,“先為我們分別七月之久的重逢一個?”
虞冬舉杯。
“酒一般般。”鹿妗也放下杯子,這才慢慢和分析,“霍硯遲的份你應該了解,京郡豪門第一世家霍家的繼承人,秦蔓我不,名字也沒聽說過。但是能和霍硯遲為青梅竹馬,你覺得的份會差嗎?”
虞冬放杯子的作一頓。
家世也不差,父母都是醫學教授,但比起這些豪門世家來說還是要差一些的。
但對于豪門世家間的聯姻合作之類的,也是略有耳聞。
鹿妗也覺得,話說到這裏就夠了,再說下去,就傷了,而且,相信虞冬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想到放下,虞冬還是略微有點不甘心,卻有種深深的無奈和頹廢。
“如果……我早點回來,或者,回來時,就去找他表明心意,結局會不會就會不一樣?”
鹿妗也端起酒杯晃了晃,送至邊,“有些東西,命中注定無緣。不是所有天降,都能打敗竹馬,霍硯遲是什麽樣的子,你或多或應該了解,他如果不願意的事,想來,即便是家裏人勒令,也不會輕易答應的。”
“所以,你說,秦蔓就一個冒,他特意大老遠跑來照顧,還無微不至,關懷,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說得很客觀,毫沒有因為兩人是朋友,就刻意去安一些有的沒的。
這種時候,虞冬需要的不是鼓舞,一旦被鼓舞了,反而是害了。
所以,需要把這件事完完整整的剖析給聽,即便是一些傷害過大又刺耳的話,也算不上過分。
虞冬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霍硯遲那滿心滿眼只為照顧秦蔓的畫面,心忽然有些揪著疼。
再怎麽不願承認,現實也總是改變不了的。
“為所困的人吶。”
鹿妗也重重嘆了聲氣,還是長了顆事業腦好,沒有那麽多煩心事。
用杯子輕輕了下的,“喝吧,喝再多,我今天都負責把你扛回去。”
虞冬忽然低笑了一聲,眼眶裏閃爍著淚花,舉起杯子,一口飲盡,又擡手抹了一把臉,“可是……小也,真的好憾,好不甘心。”
“和初好好告個別吧。”鹿妗也給倒上一杯酒,輕輕地說,“等回了京郡,我帶你去泡男人。”
虞冬‘嘖’了聲,“從我認識你開始,就沒見你談過,還泡男人,我都快懷疑你是個拉拉了。”
鹿妗也失笑,“沒關系,我對別方面也沒得太死,靈活的。”
虞冬翻白眼,故意取笑,“那我倆談談看?”
“可以啊。和虞大談,是我的榮幸。”
“來了,我是沒這個機會了。也不知道以後會是誰能把你拿下。”
鹿妗也稍稍思忖了下,紅微微揚起,顯得意味深長,“大概……是沒人了。”
————
早上,秦蔓又紮了一針,白皙有骨的手背上已經有了平平無奇的三個針孔了。
針都快打完了,秦蔓也沒看到虞冬的影,而是換了個中年的男醫生過來,給看了下嚨,順便搭了一把脈。
給重新開了一個回去喝的方藥,就在的出院手續上簽了字。
剩下的,就是讓霍硯遲去繳費了。
知道今天出院,夏莉一早也來了。
“趕把圍巾也戴上。”
夏莉心的帶來了圍巾和帽子,也是生怕再把自己凍著,影響後面的節目錄制不說,自己還要遭老罪了。
秦蔓向來聽人勸,吃飽飯,乖乖的把自己捂嚴實後,就出了病房門。
瞬間就到了一強有力的寒氣。
還好穿得多,不覺得冷。
經過護士站時,腳步頓了下,自覺靠過去問,“你好,我想問一下,今天怎麽沒看到虞醫生呀?”
恢複得差不多的嗓音甜溫,聽得沁人心脾。
護士愣了下,看著彎起帶著滿是笑意的眼睛,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虞醫生今天是夜班,要晚上才來上班呢。”
秦蔓‘哦’了一聲,然後笑瞇瞇的問,“那能麻煩你給我一個虞醫生的聯系方式嗎?我這弱,怕後面再遭不住南方這邊的氣溫,有個醫生的聯系方式心裏踏實一點。”
“那我把虞醫生的電話寫給你吧,你有任何事都可以給打電話。”
護士也熱,拿了一張便利把虞冬的電話號碼抄了下來給秦蔓。
接過,看了下上面的號碼和‘虞冬’兩個字,揚了揚眉。
接了兩天,今天才知道的全名。
“謝謝。”
道完謝,和夏莉一塊走到電梯前。
夏莉不解問,“你要這醫生的電話幹嘛?”
“我剛剛不是解釋了嗎?”
“我還不了解你,你剛剛那番話說得別提多‘虛僞’了,糊弄一下別人還差不多。”
秦蔓忍不住笑了起來,“還人。”
夏莉:“???”
秦蔓著電梯的數字慢慢上升,眼底的芒沉了沉,“虞醫生是以前霍硯遲的校友學妹。”
夏莉睜大眼睛:“!!!???”
“什麽況?”
“三兩句說不清楚。”秦蔓擺了擺手,直接上了電梯。
兩人下去時,霍硯遲已經繳完費,把後面兩天的藥都拿上了。
霍硯遲的私宅在高檔別墅小區裏。
秦蔓進去的第一個覺就是奢華,氣派,很歐式。
夏莉準備走時,被拉住了,“你去酒店把房退了,搬來這裏住。”
夏莉一臉震驚,目悄無聲息的移到了霍硯遲上,慢悠悠道,“啊?不太好吧,你們小倆口住在這裏,我……這麽大個電燈泡,我都怕把自己的眼閃瞎。住在酒店,也不錯的。”
“你住下吧。”
霍硯遲從廚房給秦蔓倒了一杯溫水,聲音薄涼,“我下午要飛一趟錦城,三四天才會過來。一向不自律,這幾天還需要你盯著喝藥,飲食方面也需要你監督,麻煩你照顧了。”
夏莉眨了眨眼,有些懵。
這是接霍硯遲以來,聽他說過的最多的一次話。
以前不是淡淡頷首回應一下,就是一個字兩個字三個字的往外蹦,惜字如金。
“不麻煩,我本就是蔓蔓的經紀人,照顧都是應該的,霍總這樣說,就太客氣了。”下意識擺了擺手,客氣道。
秦蔓聽他這樣說,小臉瞬間耷拉了下來,不滿的踹了下他的小,據理力爭,“誰說我不自律!”
“你會主喝藥?”霍硯遲也不惱,只淡淡看著問。
秦蔓心虛的移開眼,道,“我……怎麽不會。”
霍硯遲從鼻腔裏發出一道低低的哼聲,不以為然,只問道,“中午想吃什麽?”
“烤魚。”
說到吃的,秦蔓立馬黏了過來,乎乎的撒,“我想吃烤魚。”
霍硯遲拿出手機,的轉了個方向,看向夏莉,“可以嗎?”
夏莉還沒回過神,比腦子反應還快,已經點頭了。
中午三人吃的就是烤魚,沒有半點辣味的烤魚,讓秦蔓覺得這烤魚失去了一半的靈魂,但味道還不錯,也稍微彌補了下心裏的缺失。
秦蔓早上醒得早,吃過飯,消了會食,就開始犯困了。
夏莉則要去酒店退房收拾東西先走了。
回了房間,秦蔓剛掀開被子,都還沒來得及躺下,霍硯遲就端著溫水和藥進來了。
“你還不走?飛機趕得上?”
“四點的飛機,能陪你睡個午覺。”
還能看著你喝個藥。
秦蔓原本鼓著的腮幫子平複下來了。
這次的藥丸比之前的了,只有五顆,用溫水送服了兩次才全部吞下。
霍硯遲摟著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後簡單收拾了下東西,也沒打擾正在睡的秦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別墅,獨自前往了機場。
上飛機前,還特意給秦蔓發了一條微信告知:上飛機了。
秦蔓那會已經醒了,正在刷手機,回了個‘知道啦’的表包過去,覆上一串文字:落地平安,工作順利,我會好好吃藥,照顧自己,不來的。
霍硯遲準備將手機飛行模式時,看到這條消息,眉骨狠狠跳了兩下。
不說還好,這樣一說,就更顯得不靠譜了。
他了眉心,頗為無奈。
這丫頭什麽時候才能讓他省心點?
想了片刻,他也破那份看著鬥志昂揚卻頗像說空話的心思,輕飄飄的回了個‘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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