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盛以澤又在糖水店里忙活了。
附近店鋪老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云漫招了個帥氣小伙,也因盛以澤這張臉,云漫明顯覺最近來店里喝糖水的顧客多了很多。
年輕的、中年的甚至年老的,都有。
為了看他,有些顧客甚至在店里從早上坐到晚上,一碗糖水接一碗地吃。
云漫嚇得不行,擔心客人撐壞了肚子,急忙勸說對方不要這樣吃。
結果對方不以為然,還說吃不了就打包給朋友。
見對方都這麼說了,云漫也不好說什麼。
看了眼盛以澤。
他今天穿了件黑純棉T恤和黑寬松長,前戴著可的米老鼠圍,正默默地收拾衛生。
這孩子脾一向比較冷,不怎麼搭理人,這會兒戴著那圍,倒顯得有種可的乖順。
云琨兩手趴在收銀臺上,順著云漫視線看過去:“姐,你說那小子跟歲歲關系不好,他找歲歲是想報仇,我怎麼就不信呢?”
任勞任怨地干活,不喊苦不喊累,還不要錢。
這哪是報仇啊,簡直是在討好丈母娘。
云漫懶懶地看他,一副“你終于不傻”了的模樣。
云琨一瞧,知道被自家老姐騙了,也不生氣,倒是更好奇盛以澤起來了。
他兩手來回著下,眼珠子轉啊轉。
這小子跟歲歲年齡差不多,又是從云京市大老遠地過來,還任勞任怨地干活,怎麼看怎麼像是這小子在追人。
這家伙……不會是想追歲歲吧?!
云琨雙眼睜大:“他想追歲歲?”
云漫抓起旁邊的饅頭塞進他里:“閉上你的吧!”
-
“漫姨,我把所有衛生都收拾干凈了。”盛以澤走過來。
云漫停下手中的作,嘆了聲:“小澤,我招的員工下午就到了,你就回去吧。”
頓了頓,“你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你的。”
“沒事,員工到了我再走也不遲。”盛以澤抿笑了笑,“我沒有強迫您告訴我的意思,只是我現在有個請求,您可以答應我嗎?”
“什麼請求?”
“您現在可以給歲歲打個電話嗎?”他聲音卑微,“我想聽聽聲音。”
“……”
見遲疑,盛以澤聲音乞求:“就聽一會兒。”
上次被他聽,甚至后面答應他說讓他旁聽,已經覺得背叛了兒,如今他這要求如果答應了,心會很譴責。
見云漫不肯答應,男人眼里的一點點希冀慢慢暗下來,最后只剩下失。
“抱歉小澤,我不能再答應你了。”云漫看他,“那一萬塊錢話費,漫姨會想辦法以現金還給你。”
“不用,是我自愿的。”
“可你的自愿會給我力。”
-
云漫最后還是沒有答應他。
盛以澤一臉失落,轉走出門,一個人坐在門口的矮凳上。
他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過往人群,兩手叉撐額,背影落寞,整個人陷絕中。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找到……
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
垂下的眼睫里,擋去了里面那紅潤的氣。
盛以澤吸了吸鼻子,放下手,似是察覺到什麼。
他拿出口袋里的那個東西。
是當初桑歲落在醫院、被他撿到的那枚黑五角星發卡。
他低眼盯著那枚發夾,鼻腔有點發酸。
漫天的思念就像是能侵蝕他整個神經的毒藥,一點點地侵蝕他、直到他整個腐爛掉。
過程很痛苦,他卻怎麼也掙不開。
桑歲。
對不起……
-
快遞到的時候,是在下午五點左右。
云漫招的員工來上班了,店里不算很忙。
盛以澤簽收了快遞,抱著箱子往里走。
店里面有間房間,云漫平時住在里面,一來是為了守店,二來是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及時解決。
房間側邊有個鐵制樓梯,沿著小樓梯往上走,就能來到樓頂天臺。
盛以澤抱著酒走進去時,云琨正好上廁所出來,見他哭喪個臉,以為他出了什麼事。
“咋了這是?”
“上來。”
“干什麼?”
“陪我喝酒。”
“……”
-
樓頂的天臺上,有張桌子和幾張椅子。
盛以澤拉開椅子坐下,打開箱子,把酒取出來。
他直接打開紅酒瓶蓋,遞給云琨,自己也開了一瓶。
云琨拿著那酒,左看看右看看,又聞了聞,確定是那貨真價實的羅曼尼康帝時,眼睛都驚呆了。
盛以澤直接給他杯,仰頭喝了一大口。
云琨呆若木,見他喝得這般豪爽,心疼得要命。
啥家庭啊,一人一瓶羅曼尼康帝直接喝?!
不行,幸福來得太快,他得緩緩。
幾口下去,盛以澤臉上分明有了酒氣。
“怎麼不喝?”
“不舍得。”
“有什麼不舍得的,一瓶酒而已,你想要,我以后常給你寄。”
云琨雙眼一亮,湊過去:“真的?”
盛以澤扭頭看他,男人臉上的開心讓他約看出那姑娘的一點點影子。
別人都說外甥像舅,桑歲眼睛倒是有幾分像云琨。
只是云琨眉眼深刻,眼型稍微細一點,那姑娘眼型圓潤,像個黑琥珀。
他多次就被那雙眼吸引了所有心神,在不知不覺中而不知。
盛以澤勾笑:“是,你到時候給我發個地址,我給你寄。”
云琨正高興著,可一想到家里的老婆孩子,便搖搖頭:“算了,還是不喝了,我得把酒慢慢戒了,經常喝酒對不好。”
“是,酒這東西不好,”盛以澤拎起酒瓶看,“也就能麻痹心神,讓我不那麼想而已。”
“?”云琨八卦,“歲歲?”
盛以澤沒說話,繼續喝。
云琨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大笑著:“但這酒是我第一次喝,不喝就再也沒機會了!”
抬手拍了拍盛以澤肩膀,“小澤,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盛以澤笑,與他杯。
不過半個小時,一瓶酒喝完。
酒上頭,盛以澤明顯是醉了。
云琨酒量好,也就有點點醉意而已。
盛以澤腦袋低垂,著地面,眼眶里似有明砸在地上。
“什、什麼都不告訴我……”
“可我真的好想去見……”
盛以澤沉痛地閉上眼,繼續開了最后一瓶,仰頭就喝。
喝完,他又把酒瓶遞給云琨,讓他跟著喝。
兩人一來二去,三瓶喝完就全醉倒了。
云琨醉趴在桌子上,喃喃著:“你、你小子……是不是喜歡歲歲……”
盛以澤是醉了,但腦子里全是桑歲的影,那畫面跟酒做抵抗,讓他整個腦袋都作痛。
他最怕的就是這時候。
明明想借著醉意,想暫時抹去在他腦海里的影,可不管他怎麼醉都抹不去。
真的很痛苦。
盛以澤側臉看向云琨,醉意讓他眼眶和臉都在發紅,就連彎起的都紅得像是妖孽。
“可惜……不喜歡我。”
“怎、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云琨直接躥起。
“要是喜歡我,就不會連自己留學的學校都不告訴我了……”
“留學的學校?”
云琨撓撓頭,醉意讓他踉踉蹌蹌的,站都站不穩。
“不就是在那什麼……法、法克里斯頓大學嗎?”
“?”
盛以澤眸眼倏然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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