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歲當即皺了眉頭。

倒不是因為對方說中的心事，而是因為對方那著一咄咄人的篤定。

“阿姨，您想說什麼？”

人直視眼睛：“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希你跟岑與分手。”

桑歲愣住。

一時沒反應過來人態度的轉變。

想到剛才在包廂里，人在談論他們婚事時那熱開心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這都不到半個小時，竟然換了一副面孔。

看著眼前這人冷漠人的樣子，桑歲突然發現，對方這次約吃飯并不是撮合和岑與，而是拆散他們兩個。

桑歲笑了聲：“您是岑與的媽媽，這件事不應該是您跟岑與說嗎？”

人眉頭微：“岑與一直想跟你結婚，如果我跟他說，他會聽嗎？”

“他不會聽，您就來要求我這個跟您沒有什麼關系的外人？”桑歲聲音冷下來，“阿姨，您不覺得您有點冒犯了嗎？”

似是沒想到不是這種脾氣好欺負的格，人愣了愣，視線重新上下打量。

人臉緩和，笑了笑：“抱歉，確實是阿姨冒犯了。”

桑歲沒說話。

“我們對岑與從小就管得嚴，從來不允許他行差踏錯。也不知道是從小管他太嚴格還是怎麼的，自從他年后，他就開始忤逆我們，不管我們說什麼，他都不聽。”

“我們把他送出國留學，也是為了他能夠有一個好的前途。”

“可他總是很煩，每次跟我們打電話打不到幾分鐘就吵著要掛斷。”

“桑歲。”人注視眼睛，“你可能也的到，其實岑與也不喜歡你。他之所以跟你談，可能是因為在國外讀書孤獨，但更多的是，他只是想借你來反抗我們。”

人嘆了聲，繼續說。

“這孩子什麼脾我太清楚了，你們之間本就不喜歡對方，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這次他突然跟我們說，他想跟你訂婚，想跟你一輩子在一起。”

“可我看得出來，他本就不懂得什麼是，什麼是擔當。他想跟你結婚，也只是為了一時之氣，擅自想與你綁定了終生。”

“桑歲，我不希他拿婚姻大事開玩笑，”人頓了頓，故作嘆了聲，“當然，我也不想他耽誤你。”

桑歲看著，突然笑了：“您對您兒子……了解得還徹的。”

說的沒有錯。

回想起跟岑與在一起的這三年，他們之間的相確實不像是人，反而像是搭在一起玩耍的朋友。

“可為什麼，剛剛在飯桌上您那麼開心地跟他討論訂婚的事？”桑歲扯了下角，“我連都不進去。”

這就是岑與一向脾。

一旦是他做好的決定，他不太會聽取別人意見，就算這個決定是跟有關，他也一樣一意孤行。

訂婚的事，也是在飯桌從他里聽到才知道。

或許真如眼前這個人所說。

一個從小被嚴格要求的小孩，在外人眼里，他善良溫順，懂禮貌有家教，可一旦他什麼逆鱗，他就像是出鋒利爪子的惡狼，把人狠狠咬死。

人頷首：“抱歉，我希他主做一些決定，所以就沒阻止。”

“主做決定？那可是跟我有關的婚姻大事！”桑歲嗤笑，“阿姨，就算是冒犯到別人，侵犯到別人的婚姻選擇權，您也為了自己的兒子而選擇犧牲別人嗎？”

人語塞。

桑歲微微頷首：“阿姨，分不分手，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喜歡別人手讓我做決定。”

“你——”

“謝謝您的款待，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桑歲轉離開。

-

岑與出來，看見只有李靜一個人回來，走上前問：“歲歲呢？”

李靜臉沉下來：“我實話跟你說，我跟你爸爸都不接這門婚事。”

“為什麼？”

“你覺得桑歲這樣的家庭，配得上你嗎？”

岑與頓住。

“一個從小地方出來的姑娘，父親去世，母親也沒什麼本事，你覺得未來對你事業有什麼幫助嗎？”

“可很優秀啊……”

“媽媽承認很優秀，但在這當今社會上，一個沒有原生家庭做依托的人，就算是很努力在大城市打拼，最后能打拼出什麼結果？”李靜語重心長，“小與，我們只是希你能娶一個對你有幫助的孩，而不是未來有可能需要你去幫襯家庭的孩。那只會拖累你，你明白嗎？”

岑與眼眶猩紅，垂下的雙手握拳。

“可我喜歡……”

李靜看著他，聲音冷下來：“你是真的覺得你喜歡？”

岑與錯愕。

“就在剛才吃飯的飯桌上，我們追問一些事，答不上來的時候你有幫解圍嗎？有幫說話嗎？在吃飯的途中，你有對微，知道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嗎？”

“你都沒有吧？”李靜笑了聲，“兒子，你本就不喜歡。”

“我……”岑與語塞。

“你所謂的喜歡，不過是朋友的喜歡，本就不是。”人走近，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小與，媽媽是過來人，知道什麼是，知道什麼人才適合你。”

“媽……”

“你找個機會，跟分手吧。”

-

岑與從小就辯不過母親，這次也一樣。

在母親一句句話擲下，岑與被說得啞口無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后，他還是選擇轉離開，追了出去。

桑歲沒有走遠，而是在酒店外面尋個休息椅坐下。

岑與追過來的時候，看見坐在酒店門口的榕樹下。

夜，燈火璀璨。

榕樹上掛著彩燈，一閃一閃的，閃落在孩上，像靈一般在上跳躍。

岑與走過去，在旁坐下。

他扭頭，笑：“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跟我爸媽說了訂婚的事。”

“岑與。”桑歲突然出聲。

“誒？”

“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

岑與臉一僵，扯了扯角，“什麼不合適？我們不是談了三年了嗎？我覺得合適的呀，我已經在慢慢習慣你陪我了……”

桑歲直接打斷他：“岑與，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