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察覺到燕長卿今晚的不尋常，封燼將剩下的紅酒抿盡，暗啞出聲：“你想聽我說什麼？”

“這些年你夜以繼日，不要命的撲在工作上，甚至不顧你與泰哥的兄弟，枉顧他的意愿，設計讓他不得不回集團擔任總經理一職，你想做什麼呢？”

燕長卿收回目，深眸里藏著一慍怒，盯著封燼。

封燼面不改：“封氏不是我一個人的，他有責任。”

“封二，我要聽實話！”

燕長卿沉下聲線。

封燼冷斂著睫，重又倒了杯酒：“這就是實話！”

燕長卿握拳：“堂堂封氏集團總裁，人人里畏懼的封二爺，竟是個人不江山的種！”

燕長卿這話，不乏諷刺的意味，更有不爭和某種切。

因為沒有比他們更清楚，封燼抱的什麼打算！

他在一步步將自己上的責任卸載，然后時刻準備著，在完那個最終目的之后，便毫無負擔一輕的殺死自己！

封燼看向他，黑眸里竟是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燕長卿看得心頭火氣，攥拳，幾步上前，一手揪著封燼的領口，一雙眼暗紅，低聲質問：“在你眼里，這世上除了，再沒有什麼值得你留不舍？封二，長輩盡在，你怎麼能！？”

封燼面如水，凝著激的燕長卿幾秒，只平靜的說：“長卿，如果七年前，沈故森因故意殺人罪伏誅，你會如何？”

燕長卿渾一震，死死盯著封燼：“你在說什麼？”

“長卿，抱歉。”

封燼說。

抱歉？

燕長卿雙眸猩紅，松開手，往后退了兩步：“我跟沈故森，沒有半點關系！”

封燼著他沒有說話，幽深的眼瞳里似是閃過一抹憐憫。

那抹憐憫，刀子一般到燕長卿的心口。

燕長卿攥著的拳頭微，再次往后退了幾步，他低著頭，神態近乎頹廢。

他以為……沒人知道……

良久，燕長卿勘干涸的瓣：“小青璇，可能還活著。”

封燼：“……”

手中的就被重重一晃，他向燕長卿的眸，堪比冷銳。

燕長卿抬起頭，抹了把臉，上前，直接從他手中奪過那杯酒，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封燼左心口那一片，是聽到那個名字，便宛如凌遲般的烈烈發疼。

燕長卿看著他不控制發白的俊，笑了，那一笑帶了那麼點報復的快意。

權當“回敬”這幾年，他把自己當個半死的人，對邊之人的涼薄與肆意！

封燼太痛，嚨里似卡著無數細針，微微一扯，疼意便瞬間蔓延到五臟六腑，以至于他開口時，雙眸仿佛也撕裂了般，涌出濃稠的鮮紅：“你說什麼？”

燕長卿哼笑：“我說，小青璇可能沒死！”

封燼盯著他，眼底的赤紅，與面上的蒼白，形極沖擊的對比。

如若不是親眼目睹，連燕長卿都不相信，會在封燼上看到這樣……破碎的一面。

燕長卿閉閉眼，到底不忍，深呼吸，又不免生出幾分惱憤，道：“我今天在濱海看到雷尤了。”

雷尤？

這幾年，他暗中派人一直盯著雷尤的行蹤，可雷尤神出鬼沒，狡猾敏銳，加之一好功夫，他換了幾批人跟，皆是落了個空。

不過自從沈家出事，雷尤的行蹤便一直是個迷，除非他自愿現，否則沒幾人能窺探到他的行蹤。

因此，封燼并不覺得奇怪，只是也不知為何，這幾年，他從未將盯著雷尤那批人撤回！

難道……

燕長卿接下來的話，應證了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