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清了頭發，又從凳子上站起，語無倫次：“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我，我只是太難了，您知道嗎？青璇還活著，我一點希都沒有了。”

陸錦：“……”

沈青璇還活著的消息，陸錦并沒有特意告訴過江婉清。

陸錦看了眼被仍在地上的煙。

所以，是因為知道青璇還活著，一時……想不開，因此才這樣反常？

江婉清快步走到陸錦面前，手猛地抓過陸錦一只手，雙手握著：“伯母，我明白的，我明白不應該再對燼哥心存幻想，他不喜歡我，他一直都說得很清楚。”

“喜歡燼哥是我的事，我可以控制，可以不強求燼哥也喜歡我，可是，可是，青璇突然出了意外，我以為沒有青璇，時間久了，燼哥或許會發現我的好。”

“我不該的，這四年，我不該抱著這種僥幸徒生的希，以為自己有那麼點機會，是我沒有控制住，心生執念……”

“伯母……您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江婉清下彎，流著眼淚，弱又可憐的哀哀看著陸錦。

這世上，最是傷人。

陸錦是過來人，江婉清越是說得這樣“剖心骨”，便越是能明白的苦楚。

如果是那般容易可以自控的，那便不了。

陸錦只當江婉清方才的行為，是一時糊涂的乖戾之舉，心里的怒意平了大半，抬手在江婉清手上拍了下來，沉沉氣道：“婉清，伯母是過來人，咱們人，最忌在里丟了自己，傷害自己。你很優秀，何必往牛角尖里鉆？”

陸錦這樣勸江婉清，并非不心疼。

是看著長大的，真心實意的疼。

拋開從小的分，這些年的陪伴，陸錦是記在心上的。

勸只因自己曾經歷過，也曾執念迷失過。

這幾年，無數次的想，假如當年發現封雪政出軌時，沒有心生不甘，沒有那麼多的牽絆，早早的斷舍離，便沒有往后幾十年的磋磨憤摡。

這個東西，擁有時固然珍貴好，可一旦失去，便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話落到江婉清耳里，卻讓恨得牙。

瞧瞧說得多冠冕堂皇，多慈悲真心。

可當初怎麼不用這些話去搪塞封玥？

勸不要一顆心撲到本不把當回事的沈沭上？

還不是千方百計的全了？

說到底。

不過是把當外人！

對自己這般虛假意，又何必再對仁慈心？

江婉清垂著眼睫，假意道：“伯母，您說的話我都懂，我就是一時……難。”

“伯母明白。”

陸錦低嘆。

江婉清在陸錦面前掉了幾滴眼淚，隨即道：“伯母，您坐。”

“嗯。”

陸錦復又坐下。

江婉清沒坐，蹲在面前，趴在膝蓋上。

陸錦看著擱在自己雙膝上的頭，一時心，手了：“傻孩子。”

江婉清沒出聲，臉上一片冷漠怨毒。

片刻，抬起頭，看著陸錦：“對了伯母，玥玥呢？我好些天聯系不上了。”

提到封玥，陸錦面上一痛，閉眼：“別提了。”

到今日，都不知那個不孝子將封玥藏去了哪里。

青璇答應幫勸說，或許也只是上應承吧。

否則，這麼多天了，封玥豈會一點消息也沒有。

“怎麼了？”

江婉清關心道。

陸錦便將封玥開車撞沈青璇的經過說了一遍：“那個不孝子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惱怒封玥，不知道把弄去哪里了！”

“什麼？”

江婉清驚訝，“玥玥竟然開車撞青璇？怎麼會……”

一頓，恐慌道，“難道是因為我跟說了那件事，……”

像是驟然意識到自己說了，江婉清慌忙低下頭。

陸錦一驚，急道：“那件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