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呢？”

陸諶道，“前不久阿嶼中學時的一個好朋友來容市找阿嶼玩，還跟我說，阿嶼當時在南華高念書時，跟沈家三小姐是好朋友，知己。知己的話，阿嶼總是要聽一些。”

知己？

沈青璇清清笑著，心知肚明。

今天若不是帶著時野和星辰來的，陸諶不會直接讓見陸錦，否則他也不會多此一舉的開兩間廂房。

沈青璇大膽猜測，昨晚在火鍋店發生的事，約莫是傳進陸諶耳朵里了。

他今天大約是抱著敲打一番的打算，不過因為時野和星辰的出現，讓他改變了主意。

而與顧希嶼曾經有過什麼關系，陸諶亦是心如明鏡。

“知己”這兩個字，倒是微妙。

“舅舅，我跟顧公子在年輕狂時，的確有過一段青朦膿的，不過那都是過去很多年的事了。那時我跟他彼此都還年輕，對知之甚，以為不討厭，愿意跟對方接近便是喜歡。長大些，經歷得多了，才明白真正的刻骨銘心的是歷久彌新，回味無窮，不論分開多久，再次相遇，也還是會為對方心。我跟顧公子，顯然不是那樣的。”

陸諶說得晦，沈青璇偏要直白些。

陸諶瞇眼，表上便能看出他的意外。

他以為，沈青璇是絕不會承認和他兒子曾經有過一段。

可卻泰然大方的承認了。

“我不否認，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辜負了他，心里始終對他存有一份愧疚。也許是我太年輕了，理這樣的事的方式有些稚，所以我認為，對彼此都好的方式是，不拖泥帶水，當斷則斷，不給對方一點無謂的希。過去我也是這麼做的。今后，我依然也會如此。”

沈青璇道。

“青璇，你坦磊落，舅舅也不跟你來虛的。”

陸諶轉過頭，看向前方，“你也說你年輕，理這些來，手段難免稚，稚有時候難免會犯錯誤。你有沒有想過，你和阿嶼那時都還年輕，年輕人的心啊，多麼敏脆弱，他們的又是那麼純碎無暇。”

沈青璇眼廓一，看著陸諶。

陸諶側臉溫和：“我能理解你說的，你和阿嶼的那段過去是竇初開，是自以為是的投意合。真正的，遠比那些青脆弱的來得更要深刻骨。可是，你們錯了嗎？”

沈青璇：“……”

“阿嶼錯了嗎？”

陸諶偏首，看向沈青璇。

沈青璇呼吸微頓。

“如果阿嶼喜歡你是錯，那麼合該到這樣的懲罰，他這些年因為而不得吃的這些苦，挨得那些痛，都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憐憫同。青璇，阿嶼做錯了什麼嗎？”

陸諶眼里盡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心疼。

這種心疼，往往有強大的共。

沈青璇微垂眼睫：“他沒錯，是我當時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

“你們在一起的那段時，于你而言，很糟糕嗎？”

陸諶再問。

“……不是。”

現在對顧希嶼沒有男之，也正因為沒有，才更客觀。“那段時依舊是我人生中好的存在。”

那是的時代。

因為有顧希嶼的出現，在的記憶中，留下了許多好溫馨的回憶。

沈青璇否認不了。

陸諶苦笑：“所以青璇，他不值得你跟他來一次好好的告別嗎？”

沈青璇輕震，看著陸諶。

“舅舅欣賞你的灑決斷，決定了便不回頭的果斷利落，你是否想過，你那樣的徹底決絕，對你來說是一勞永逸，長痛不如短痛，但對阿嶼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刻骨的殘忍？”

陸諶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