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年時一樣，在人群里，在只有他們兩人時，總會像現在這樣，目標明確，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

此刻的沈青璇，仿佛穿越了時。

而他，也回到了那段年景。

沈青璇對上顧希嶼那雙幽長眷的眼眸，心頭忽然之間了下。

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抬眼，與他對視。

“你來了。”

他啟，冷的角斂過一抹細微的線條。

沈青璇點點頭：“你等很久了？”

等很久了？

顧希嶼盯著，眼眸深拂過一縷蒼白的疼痛，他道：“嗯，很久。”

沈青璇：“……”

“……點餐了嗎？”

沈青璇錯開目。

顧希嶼將沈青璇逃避的模樣看在眼里，心里分不清是苦多還是疼痛多，眸微暗，他手按了下服務鈴。

服務員上前，顧希嶼看沈青璇：“士優先。”

沈青璇也沒打算跟他推辭，點了餐前甜品和一份西牛排，以及一杯果。

到顧希嶼時，顧希嶼直接沒看餐單，道：“跟一樣。”

沈青璇看著他。

服務員離開。

顧希嶼微微坐正，說：“這家西餐廳味道不錯，你會喜歡的。”

沈青璇笑笑。

比起西餐，其實更偏中餐。

火鍋是心里永遠的神。

“我們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

顧希嶼突然問。

“不記得了。”

沈青璇甚至都沒想，直接道。

說完，驀地響起陸諶的話，斂了斂眼皮，微笑說，“八年？”

“兩千七百五十五天。”

顧希嶼直接報了個實數出來。

沈青璇眼皮一跳。

“兩千七百五十五天以前，你突然約我吃飯，也像今天這樣，是一家正式的西餐廳……”

顧希嶼用手比劃了兩下，“我們兩個就像現在，面對面坐著。我當時心里便有些奇怪，比起西餐，你更喜歡吃中餐，怎麼會突然約我吃起了西餐，難道是那家西餐廳味道很好？”

沈青璇沒說話。

心里的覺有些古怪。

如果不是顧希嶼說起，本就想不起來那天的場景。

可隨著顧希嶼的聲音，那天的場景便有如實質的浮現在了的腦海里。

顧希嶼角掛著幽淡的淺笑，淺聲慢語說著那天的場景，悉到，就仿佛他每天都在經歷。

沈青璇看著他的臉，心口忽然之間真實的擰了下。

到此刻。

才真正會到，陸諶口中的，顧希嶼始終未從過去那段刻骨的痛楚里走出來。

覺得自己殘忍嗎？

沈青璇不知道。

只是覺得，那樣是最好的方法，便那樣做了。

甚至，同顧希嶼提分手那天的場景，在往后的這些年，從未在腦海里出現過。

就那麼把顧希嶼，和過去那段回憶，通通的拋在了過去。

然而，顧希嶼始終在那段過去里，從未走出來。

沈青璇放在桌上的指尖微微蜷了蜷。

安靜的聽著顧希嶼的敘述，沒有打斷。

“可我還是高興的，你知道的，跟你在一起，我總是高興的。就像現在。”

顧希嶼說，“但是你沒有笑，你那一天從頭到尾都沒有笑。”

沈青璇呼吸微。

“我高興，卻也張，我最怕你不高興，生氣，你一生氣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顧希嶼著，目很深很深，像是要把沈青璇吸進他的瞳孔里，這樣，他便能時時看到了。

“可能是怕什麼便來什麼吧，你突然提了分手，你說我不學無，整日只知道打架翹課，你是沈家三小姐，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讓你覺得丟臉。”

沈青璇：“……”

握了雙手。

忘了，是真的忘了……說過什麼。

原來當年分手，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