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希嶼驀然泛白的臉，沈青璇在心里嘆了口氣，緩著聲線道：“假如我現在答應跟你嘗試，然后如你所想，我真的從封燼那里移到你上，你會開心，還是會疑慮？”

“一個輕而易舉便能移別的人，值得你信任，能讓你安心嗎？”

“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顧希嶼了，我有信心，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絕不會給你喜歡他人的機會。”

顧希嶼像是抓住最后一希般，信誓旦旦，“我會對你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全部都給你！”

“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缺啊。”

沈青璇輕輕道。

顧希嶼：“……”

顧希嶼臉更白了。

沈青璇定定的看著他，慢慢說：“阿嶼，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已經不喜歡我了，你只是心有不甘，只是你的驕傲讓你接不了被一個人貶得一文不值，然后拋棄。你提出讓我跟你試一試，并非你想跟我在一起，而是你想證明當初是我有眼無珠，想看我食言而的丑陋樣子，以此確定，我不過是個庸俗得不能再庸俗的人。”

顧希嶼眼神變了又變，然后皺了眉：“我沒有你想得那麼無聊。”

沈青璇：“……”

沒有嗎？

可覺得他無聊的。

顧希嶼看著沈青璇，哪怕就坐在自己對面，心窩的地方仍是刺刺的疼。

他何嘗不清楚，如今的沈青璇是不可能跟封燼分開，與他有什麼關系的。

這一點，從看到那兩個潤可的孩子時，他便確認了。

可是他依舊不甘心，依舊……想要霸占。

他是他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深過的人。

這份深太漫長，裹著而不得的疼痛，幾乎彌漫了過去的每一天。

要他怎麼放手？

“阿嶼，我很幸福。”

沈青璇突然說。

顧希嶼：“……”

“大哥出獄，沈氏如日中天，跟的人在一起，有兩個可心的孩子，有自己的事做，我在意在乎的每一個人都健康安好。人生可以說接近完滿了。”

沈青璇輕翹著角。

沈青璇說這番話時，眼神，乃至角的弧度，都是和溫暖的。

顧希嶼沒有見過這樣的沈青璇，恍惚間，只覺得跟他深的那個人，竟有些對不上號。

可他又覺得，被他深深著的人，該是這樣嫻靜溫的樣子。

如果一個人不是真的幸福，是絕不可能有這樣的神的。

顧希嶼癡癡的看著這樣的沈青璇，神經卻意識清楚的在一一繃。

他不由在心里反問自己。

一個人是為了什麼？

為了滿足自己占有的私，還是希他所的人得到幸福。

每個人從生下來開始，都在追求幸福。

他的人已經很幸福了。

他難道要為了自己卑鄙的私，去破壞這份幸福嗎？

但是眼睜睜看著在別的男人邊幸福，他自認沒有那麼偉大無私。

“所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現在的生活。”

沈青璇跟著道，清明的眼瞳拂過一抹堅毅和狠絕。

顧希嶼：“……”

暗紅的眼廓收，他猛力攥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骨節發白。

他豈會聽不懂的暗示，不，是明示。

是在告訴，也是在警告他。

他若是堅決不肯放棄，非要在接近完滿的生活里一腳，破壞了這種圓滿，絕不允許。

“假如我非要強求，你會如何？”

顧希嶼暗啞著聲線道。

以和封燼的關系，現在的沈青璇很有信心，任何人都破壞不了，強迫，對他們任何一個都不管用。

但是不能這麼說。

顧希嶼太驕傲了，這樣說，反而會激起他的逆鱗。

他要是因為這樣一句話，更加一意孤行，那才讓頭疼。

所以沈青璇道：“我會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