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縉原說完,房間里便是一陣靜默。
郁縉原握著拳頭,有些不安的看著沈青璇冷靜的臉,不敢開口。
有這樣的父親,或許也覺得自己很不堪吧?
郁縉原垂下頭,聲音暗啞,帶著細微的抖:“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我這就去找。”
郁縉原說罷,朝沈青璇側邁過。
“阿原。”
沈青璇住他。
郁縉原一僵,站在原地。
沈青璇偏看向他:“你是你。每個人生來都是獨立的個,雖說父子緣難以割舍,可上一代種下的罪惡,不該全部由你來背負和承擔。他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讓你來到這個世上,養育你是他們應盡的職責,所以你沒有必須要擔負起什麼,你只是你而已。”
郁縉原形繃,雙眼紅得似下一秒便要溢出水來。
他知道沈青璇的意思。
沒有因為郁震庭而憎恨厭惡他,甚至在反過來安他,給他寬。
可是。
他和郁震庭之間,真的能分得這麼清嗎?
他是獨立的個,郁震庭所做的那些事,他為之不齒,更痛恨他的枉顧道德,為所為。
但那又怎麼樣呢?
郁震庭是他的親生父親。
自古以來,父債子償,亦是天經地義。
他憑什麼能幸免,置事外。
沈青璇遷怒厭煩他,會讓他難,可沈青璇為他著想,更讓他煎熬。
郁縉原頭了,出口的聲音愈見啞沉:“在炎國,你護著我,現在M國,我護你周全。”
沈青璇看著年直的背脊,眼角潤了潤,微微扯:“當然。”
……
郁縉原既然提出去找郁老太太,想必郁老太太的話,郁震庭總是要聽幾句的。
只是讓郁縉原和沈青璇都沒想到的事,郁震庭不僅限制沈青璇的自由,連郁縉原都無法自由出別墅。
因為保鏢的阻攔,郁縉原怒火中燒,大鬧特鬧,險些就要放火燒了這里一了百了。
保鏢礙于郁縉原的份,畏手畏腳,不敢拿郁縉原如何,只得通知了郁堃。
郁堃端著他那一巍峨如山的形往那里一站,頓時有種定海神針之。
郁縉原一手提著火油,一手著打火機,著氣,充的雙眼瞪著郁堃,仿似瞪著八輩仇人:“來得正好,小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兒索就一并帶你下去,黃泉路上給小爺做個伴!”
沈青璇:“……”
郁縉原上的混勁兒和野勁兒,可比在首都時大得多。
看來在首都,這小子對還“手下留”了。
郁堃瞥了眼他手里的東西,笑得漫不經心,哄小孩子的口吻道:“阿原,別鬧了。”
“誰跟你鬧?你算老幾?你不過就是郁震庭邊養的一條狗,真把自己當人了!”
郁縉原狠道。
說實話他并不討厭郁堃,相反的比起他老子,郁堃更像是“師父”的存在,從小到下教了他很多。
可郁堃對郁震庭唯命是從,三觀跟底線也跟了他老子,所以看到郁堃,郁縉原就想到郁震庭,于是連郁堃也一并看不順眼!
郁堃面上笑意不見半分,反倒見幾分寵溺和縱容,慢迢迢說:“當人就好嗎?當人還不是被人關著,想出也出不去,只能在這里無能狂怒。”
沈青璇:“……”
郁縉原氣得俊臉扭曲:“我無能狂怒,總好過你人畜不分,好好的人不當,偏要當個畜生!”
郁堃嘆息:“阿原,你怎麼連罵人都不會,罵來罵去就是這幾句話,我都聽膩了。來,換個新詞罵罵看!”
“狗東西!!”
郁縉原脯起伏,怒吼。
郁堃面上出幾分憐憫:“罷了,回頭我請幾個語言大師教你幾招罵人的話。”
“你是不是當真以為我不敢放火!?”
郁縉原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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