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禾沒再繼續等下去,說完這話便回了自己房間。
江凜怔怔的看著離開的方向,直到房門關上了,他都站在原地。
蕭清禾回到臥室后卻怎樣都睡不著。
躺在床上,一會兒看著四周空的房間,一會兒又往窗邊看過去。
閉著的窗簾,其實什麼的都看不到。
此時的腦袋似空白,似復雜的,混不堪,讓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走馬觀花的景象,在的眼前過了一遍又一遍。
過了一會兒,想到了老太太,不知怎的,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到一樣,悶得厲害。
雖說生死乃常事,但是蕭清禾至今還是沒辦法接老太太時日不多這個事實。
覺得飄渺又夢幻。
實在想不明白,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說病重就病重。
嘆息了一聲,而后掀開被子下了床。
從包包里拿出一盒煙,一個打火機,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這才低下頭,“啪嗒”一聲,里的煙點燃了。
很快,的眼前繚繞著煙霧。
幾口煙下去,那塊在蕭清禾心頭的石頭好像才稍微減輕了一些。
連著了兩煙,又再次洗了澡,然后才上床。
這一覺,倒是睡得很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約約的,睡意朦朧一樣的覺,聽到有人在敲門。
節奏從慢到快,越來越急切。
蕭清禾想要起床,想要睜開眼睛,想要說話,但是卻什麼都做不了。
像是進到夢境中一樣。
難得開始掙扎起來,可無論怎麼努力,那眼皮都像是有千斤重一樣,抬都抬不起來。
“清禾,清禾....”
直到覺有人在晃的肩膀,又在喊的名字。
的努力掙扎終于沖破虛幻的夢境。
猛地睜開雙眸。
映眼簾的是江凜的臉,有些蒼白。
而且他看起來很疲憊,眼里的紅很明顯,青的胡渣也生了出來。
“清禾,媽媽走了...”
這沙啞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轟--”的在蕭清禾的腦海里炸開。
話音一落,條件反一般的從床上彈了起來。
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便往門外跑。
當沖到老太太的房間時,的床邊已經圍了幾個人。
除了謝姨外,其他幾個蕭清禾并不認識。
“媽媽,媽媽...”蕭清禾停下腳步,里喃喃,不停的喊著老太太。
可是已經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謝姨轉,紅著眼眶,顯然早已哭過。
“清禾啊,老太太,走得很安詳...”
蕭清禾的耳邊傳來謝姨那帶著哽咽的聲音。
胡的點了點頭,除此之外,沒其他反應。
怔怔立在原地的,像是定住了一樣。
不多時,江凜走了過來,他的手里拿著蕭清禾的鞋子。
“地上涼,先穿好鞋子。”他沖著蕭清禾說道。
可蕭清禾還是沒有反應。
見狀,江凜蹲下,手握住的腳踝,幫把鞋子穿好。
蕭清禾這個時候才了,朝床邊走去。
到了床沿邊上,低下頭,目鎖在了老太太的臉上,大概是去世不久,的臉看起來跟平時沒有多大區別。
閉著眼睛的樣子,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很安詳,看的出來,走的時候應該沒有經歷很大的苦痛。
此時,蕭清禾終于控制不住,哭了起來。
蹲下去,趴在床頭,很快,屋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老太太走了,在蕭清禾看來,是突然的。
哪怕昨晚溫寧找上門來說出那些話,都沒有改變留在這里陪一段時間的決定。
只是怎麼都想不到,怎麼才一個晚上。
蕭清禾很難過,不想接但是又不得不接。
想,老太太多善良啊,寧愿自己提前離開都不愿意看到繼續到溫寧的擾。
很難,可又無能為力。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總是充滿著傷心跟憾。
蕭清禾在京都呆了三天,直到老太太的后事全部理完畢,才準備離開。
離開的這天,江凜提出要送。
這次并沒有拒絕。
想都沒想便應下他的請求。
出發前,江凜遞了個文件袋給,“這是媽媽給你的。”
聽到這話,蕭清禾一臉疑。
好奇老太太會給什麼東西他。
接過后,直接打開。
原本猜測著可能會是一封信或者一個信。
結果都不是。
是一份財產贈予文件。
老太太把名下的一套別墅,還有百分之五十的現金都給了。
這是蕭清禾怎麼都想不到的,
畢竟已經跟江凜離婚那麼多年了,早就不是的兒媳婦。
老太太有江凜,有江炘,無論怎樣,的財產都不到的上。
蕭清禾擰著眉頭,心中甚是慨。
“我把當親人,并不是為了想要這些東西。你跟江炘才是....”想了想,說道。
只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凜打斷了,“那是的東西,想要給誰就給誰,我跟炘炘沒權利替做決定,也沒權利反對,既然給你,你就拿著吧。”
蕭清禾聞言,抿一條直線。
想要拒絕的話已經被重新咽進肚子里。
最后只是嗯的應了一聲。
隨著話音的落下,車廂安靜了起來。
江凜沉默的開著車,他的車速比平常慢很多。
蕭清禾當然覺得到,不過時間還早,也就任了他去。
兩人重逢以來,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的坐在一個地方。
江凜沒再說那種挽留之類的話語,蕭清禾更是樂得自在。
本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隨著老太太的去世,好像又變得不一樣。
無論如何,這對于蕭清禾來說,并沒有多差,反正去了國外,他們也不用再見面。
一切又返回原本的軌道。
江凜的心中則五味雜陳許多。
他有千般不舍,可終究沒有再留下的任何理由。
強求嘛,顯然會將兩人的關系弄得更僵。
這幾天能跟相在一起,能跟一起理母親的后事,于他而言,這是老天爺送給他的另外饋贈吧。
江凜獨自想著。
到了機場,兩人剛進去,便有人迎面而來。
蕭清禾在看到許槐南的時候,撇了撇。
江凜則沉下臉,不過他沒有開口。
只是把目轉到蕭清禾的臉上,試圖看看有什麼反應。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也是剛到。”許槐南沖著兩人挑了挑眉梢,角噙笑的說道。
說完這話,他又往江凜那邊看了過去。
見他的臉看起來并不像之前那樣難看,他有些意外。
心中突然涌起一個猜測。
莫非蕭清禾想跟他和好,所以他心好,沒有黑臉。
這個猜測讓許槐南一下子有了危機。
他手掌握拳抵在上,輕咳了聲后道,“公司那邊有個方案需要跟進你,所以咱們一路過去。”
這話他是對蕭清禾說的。
聞言,嗯的應了聲,點頭應道,“行,那走吧。”
話落,看向江凜,說,“就送到這里,你回去吧。”
許槐南一直觀察蕭清禾的神。
他發現今天的在跟江凜說話的時候,不僅面和了很多,連說話的語氣都是溫的。
這個信號可一點都不好。
莫非真的和好了。
“你們倆?”江凜還沒開口,許槐南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蕭清禾,“......”
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懶得回答。
江凜則冷嗤了聲,淡聲道,“無可奉告。”
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把許槐南氣得就差當場口。
以他對江凜的了解,他這樣的回應方式,完全就是在炫耀。
許槐南徹底不淡定了。
江凜沒再理會他,他看向蕭清禾,目深沉的盯了一會兒,而后才道,“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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