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窗外夜風未歇，滿樹的櫻花簌簌隨風而，清淡的幽香縷縷飄房間。

床的另一側陷下，男人上還帶著初春夜里的冷意，他和而眠，從后面抱住。

阮清音睡眠淺，蜷著，醒了，下意識去掰開放在自己腰腹位置的那雙大手。

“醒了？”賀肆聲音有些悶，冒了胡茬的下輕輕蹭著的肩頭。

兩個人在沒開燈的房間聽著對方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阮清音，怕嗎？”賀肆反握住的手，侵略很強地將人錮在懷里。

黑暗里，背對著他，看不見男人的臉。

很難想象賀肆說這話時什麼表。

賀肆深吸一口氣，結住纖瘦的脊背，將臉埋在的脖頸里，依稀聞見凌發里好聞的香氣。

阮清音繃直，莫名不控制地僵了下，不敢，生怕賀肆會做些什麼傷到肚子里的孩子。

賀肆習慣了的沉默，忍地仰頭，止了止眼眶蒸騰的水霧。

“我不在你邊，那個瘋人傷到你了嗎？”

“阮清音，你是不是只會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他噴薄而出的熱氣讓涼如水的夜晚變得炙熱曖昧起來，男人的聲音低沉蠱，但又摻雜了一異樣的緒。

阮清音想去仔細探尋，但賀肆卻沒給機會，扳過的肩膀，迫使面對著他。

賀肆呼出熱氣，噴灑在上，麻麻的奇異，像是一只螞蟻嚙咬著的心一樣。

“了委屈為什麼不和我講？”賀肆用力抱著，恨不得將人進里。

“你還囑咐羅阿姨瞞著我！”不知是不是錯覺，阮清音竟然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委屈。

“阮清音，你不能這樣，不能下了床不認人。你還有其他的事瞞著我嗎？”

阮清音一僵，回想起一件并不好的事，差點被人欺負了。

阮清音張了張，最終還是輕輕咬著下，想起周廷意味深長的那句話，心里忐忑，緩緩搖了搖頭。

怕賀肆嫌棄，也怕賀肆不信任。

他們兩個人，沒有得死去活來的那一步，關系也沒有親到能無條件信任對方。

“我給你坦白的機會，你不打算解釋一下什麼是最好的禮？那條有字母X的手鏈是誰送你的？還有…那個瘋人為什麼來？”

阮清音眨眨眼，比劃手語，【那條手鏈是學長送的生日禮，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至于阮薇薇，我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陳景經常手打，這一次甚至將肚子里的孩子打到流產，陳景欠了外債，還卷走了阮家賬面上的所有錢逃到國外了。是來要錢的。】

坦坦，沒有說謊。

賀肆松了口氣，攥住人瘦得嶙峋的腕骨，用指腹輕輕挲著的掌心。

“阮清音，任何事都不許再瞞著我，我是你丈夫，是你的后盾。我不希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我還是最后一個知道的。行嗎？”

阮清音遲疑地點點頭，忍不住輕輕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賀肆明顯覺懷里的人猶如驚弓之鳥，僵，他抬起手了的頭，困意襲上心頭，“安心睡吧，我什麼也不做。”

阮清音松了一口氣，也不自覺地放松了，緩緩閉上眼。

…

此日清晨，阮清音被人牢牢抱在懷里，以一種極其曖昧親的姿勢相擁而眠。

甚至能到對方膛里強有力的心跳，阮清音掙扎了片刻，輕手輕腳地想要起，但是被男人抱得更了些。

“別，我困。”賀肆眉頭鎖，按住的肩膀。

“你要是不困，那就別白費這時間，不如我們做些更有意義的事？”話里明晃晃的威脅，他睜開眼，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費力拿過床頭的手機，在打字。

——今天銀行季度考核，我不能遲到。

沒說謊，但也是借口。

出院時，醫生再三強調孕初期避免做什麼。

阮清音不敢冒險，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無比珍視。

賀肆拿過碎掉屏幕的手機丟到一邊，深不見底的眸子盯著，結滾了滾。

他聲音沙啞沉悶，“阮清音，一周不見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那眼神意味深長，阮清音當然能聽懂他的話外之音。

阮清音皺起秀氣彎彎的眉，猛地按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睡被人掀了大半，白的細腰就明晃晃的在外面。

賀肆神漸漸黯淡，語氣輕薄，“阮清音，別這麼沒勁，一周了，也該糧了。”

男人的目炯炯，侵略格外強。

他的大手反扣住的腕骨，阮清音頓時慌了神，猛地推開他。

【我想和你培養，不是指，是你說的，不想讓我下了床不認人，我們慢慢來行嗎？】

阮清音急中生智，生怕賀肆還會有下一步舉，臨時編了個蹩腳的借口。

賀肆沒有懷疑，心里甚至很高興，他認真想了想，出長臂將人撈懷里，“行，那就慢慢來，先從培養開始。”

“反正也跑不了，不急這一時。”

他蜻蜓點水地吻在了的額頭上，心里高興阮清音愿意接納他，甚至主提出培養這種話。

這一年，始終怯生生，猶如驚弓之鳥，從來沒真正適應賀太太的份，也從來沒有真正放松，和他心。

賀肆很高興能這麼想，這意味著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關系實現了質的飛躍。

他只顧著欣喜，卻全然沒察覺到懷里的人松了口氣，無奈地了的頭，“又不急著上班了？我好像有點后悔了，也可以用另一種直截了當的方式培養，你想試試嗎？其實，效果也不錯。”

賀肆挑眉看，眉眼彎彎，阮清音猛地清醒，從他懷里掙，跑去浴室洗漱化妝。

看著窘迫的背影，腳底抹油一般，逃似地跑開。

賀肆心大好，枕著雙臂，換了個姿勢躺在床上，哈哈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