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立刻給楊總打電話，沒想到是周周接的。

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溫：“遙，你找楊阿姨啊？在開會呢，有事可以跟我說！”

“不用了，我晚點兒再打！”

這個討厭的人，遙不想和說話。

“別掛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就是想知道佳為什麼現在換掉你嗎？我可以告訴你，和我無關，是齊溪做的！”

遙怔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信。

沒再說話，直接掛了。

看來真如景樺說的那樣，景晏的那段錄音已經通過周周的口傳到了齊溪的耳朵里。

齊溪是個什麼樣的人？

遙突然就有點兒好奇了。

的東西并不多，一個小箱子，不到十分鐘就完全收拾好了。

項目的策劃部分早已進尾聲，和那個同事也沒有什麼可接的，只把自己的工作筆記給，簡單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辦公室。

搬著小箱子，腳步輕快，開心得仿佛能隨時飛起來。

電梯門緩緩開，的目落到景晏清俊淡漠的臉上時，角的笑容不自覺地僵住。

微微頷首，等到景晏和肩而過時，才站直了子。

林助理快走幾步趕上景晏：“景總，佳那邊派了新的聯絡人過來，書要回去了！”

景晏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他知道！

想來應該是楊總告訴他的。

遙稍稍舒了一口氣，收回目進了電梯。

做夢都沒想到，剛從電梯里出來，就聽到一陣竊笑聲。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腳底像是踩到了水或者是油，轉瞬就四仰八叉摔倒在地。

后腦勺狠狠磕到了大理石地板上，疼得倒一口涼氣，眼前一陣陣發黑。

箱子被甩出去老遠，里面的東西摔出來，七零八落的。兩只手了一手油，粘膩得很，而且是很難聞的機油。

朝著竊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那些人已經躲了。

一定是騰躍的員工！

咽不下這口氣，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可是鞋底太了，那攤油的面積又大，重心不穩，又連著摔了好幾次，才終于離開。

全的關節都作痛，痛得直想罵人。

清潔阿姨過來了，看到一地的狼藉，張口就要批評。

從滴著油的包包里掏出錢包來，又用油手掏出一張鈔票遞到那位清潔阿姨的手里。

“有人故事整我，我不是故意的，您多包涵！”

說完，風一樣刮到了門口的保安室，瞪著通紅的眼睛要求調監控。

二十分鐘以后，帶著滿的機油重新出現在騰躍公司，每一個參與整的員工，都沒有放過，每人頭上澆了一瓶礦泉水。

敢反抗的，再追加一個耳！

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帶著一往無前的孤勇和悲壯，所到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作干凈利落！

有男員工想阻攔來著，一個兇狠的眼神就把對方嚇退了。

遙剛剛走出公司，林助理就打了電話過來。

“書，有人到景總這里告你的狀，景總很生氣。你看，你要不要給景總道個歉？”

“我沒做錯，不道歉！”

說完，遙掛掉電話，然后關機。

坐公車的時候，所有人都站得離遠遠的，畢竟，機油味太刺鼻了。有一個好心的老大爺問是不是想輕生，苦笑著擺擺手，沒說話。

明明覺得沒什麼的，可來自陌生人的好意，很輕易就讓破防了。

老大爺又問要不要報警，遇到什麼難事，警察都能幫。他耐心地勸凡事想開一點兒，千萬不要想不開，遙忍了又忍，明明在笑，眼淚卻不聽話地流下來。

回到家以后，在浴室里待了好久，直到覺再不出去就要缺氧了才穿上浴袍離開。

上還是有機油味，不過味道已經很淡了。

扔在沙發上的手機有四個未接來電，都來自楊總。

心不太好，不想聽任何人說話，可楊總怎麼說也是的老板，得撥回去。

“遙，小郭替你的事，我得好好跟你解釋一下……”

知道會說這個，遙并不意外。

沒怎麼注意聽楊總說了什麼，只是等到停頓下來才開口：“沒關系，您有您的考量和安排，我理解的！”

反正項目分已經拿到了，早兩天離開騰躍，對來說算是提前解，沒什麼不好。

“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楊總的口氣聽上去有點兒為難。

遙只覺得心里“咯噔”一下，還以為回到佳就可以過安生日子，現在看來，希要落空了。

著頭皮說：“您直說吧！”

“嗯，你回來以后我想調你去業務部！你有沒有意見？”

聽上去很正常，遙不明白楊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口氣，好像是要把往火坑里推一樣，的，還有那麼一愧疚在里面。

“楊總，我沒意見！”

“那就這麼說定了！業務部，你也知道的，底薪很低，主要是拿分。拿到一個大單子就頂一般員工一年的收，也有可能好幾個月都開不了單。不過你還年輕，我相信你的能力……”

一番慷慨陳詞之后，遙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說：“我聽您的安排！”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哪里。

一顆心懸著，怎麼都回不到原。

明明很疲憊，可是躺到床上偏又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就這麼在床上翻來翻去，直到天黑了，肚子得咕咕，才從床上爬起來到冰箱里去找吃的。

里面空了，只有兩個西紅柿了。

隨便做了個西紅柿蛋面，一個人在餐桌前悶悶地吃著。

門外突然傳來高跟鞋和清脆聽的笑聲，遙愣了一下，快步站到門后，過貓眼朝外面看。

一個穿著簡單白連的長發孩，站在景晏后，安靜地等著他開門。

側頭看著景晏，微揚的角邊旋起一個很好看的酒窩。

遙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次比上次看得清楚多了，也正因為清楚，才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出驚訝的神。

這個人，好像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