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雯說:“沒有職務,只是普通職員,協助景樺工作。”
這話說出來都覺得心虛,其實景樺也只是普通職員。別人都沒有助手,唯獨有,這個特殊搞得也太明顯了。好在這是總裁授意的,杜雯不用擔什麼責任。
景晏淡淡地說:“從今天開始,市場部大的策劃項目都由遙來做,至于景樺,讓他做助手!”
眾人皆驚,這是景晏新上任的第一把火嗎?可是,燒得是不是小了一點兒?
連杜雯也有這樣的疑。
景晏轉頭問景樺:“你有沒有意見?”
明明看到杜雯在對自己使眼,可是景樺年輕氣盛,故意假裝沒看到。
“我之前做過策劃項目,績有目共睹,你現在讓我打下手,恐怕不合適吧?”
“哦?做過策劃項目?”景晏挑眉看他,勾了勾角,“都是什麼項目?你隨便說一個,只管把創意來源和核心理念跟我說一下就可以!”
景樺張了張,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些策劃,他有的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有的看都沒看就直接就發給了姐姐杜雯。
他心安理得地接來自四面八方的贊賞,從來都是臉不變心不跳。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覺得心慌。
那種覺,就像了別人的東西,然后被失主了服游街示眾。
杜雯的臉明顯尷尬起來,正要開口替弟弟圓場,沒想被景晏搶了先:“我可能是問得太突然了。這樣吧,下班之前你整理出一份書面報告送到我辦公室去,我等你!”
在狠狠地臊了景樺的臉皮之后,他又很心地給了他臺階下。
這一下,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景樺以前那些案子都不是出自他的手,十有八九是遙的功勞。
把景晏送走之后,杜雯把景樺到了辦公室。
就在景樺以為一頓胖揍恐怕是躲不過去的時候,杜雯卻破天荒地對他笑了,直笑得他心里發。
“姐,你不要這樣,我害怕!你怕不是被我氣瘋了吧?”
“景樺,別沮喪!以后好好表現,別拖我后。我知道你是爛泥糊不上墻,可你至不要為我的累贅。這個要求不高吧?能不能做到?”
杜雯的口氣并不重,可景樺卻被刺激得夠嗆。
爛泥?累贅?
姐姐說話也太難聽了。
“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還年輕,只要我肯努力,絕對比遙強!”
“那就讓我看到你的努力!”
杜雯猛拍了一下桌子,口氣陡然間變得嚴厲。
心里清楚得很也,景晏讓重用遙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更深層次的含義是不是讓遙對取而代之,現在還不清楚。
目前能做的只有靜觀其變,自己當然可以沉得住氣,就怕弟弟莽莽撞撞地給惹麻煩。
景樺有時候很叛逆,雖然恨鐵不鋼,可也不能對他來的,只能曉之以理之以,但愿他以后能乖一點兒。
到底沒有躲過一頓臭罵,景樺灰頭土臉地回到了辦公室。
遙看他臉不對,什麼都沒敢問。
表面上按部就班埋頭工作,其實心里一直糟糟的。
做夢都沒想到景晏會來景氏當副總裁,而且第一個視察的部門就是市場部。杜雯時不時地瞟一眼,那眼神曖昧得要命。
拼命想留在景氏,不過是求一份安穩,怎麼又和景晏撞到了一起?
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想想就心煩。
電腦屏幕上的新建文檔一片空白,標還停留在第一行的第一個字。
平靜如水的心,因為景晏的到來,徹底了。
下班的時候,突然接到丁丁的電話。
十幾分鐘以后,去了丁丁的家里。
丁丁打開門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眼底布滿,像是長久缺眠的樣子。
抱住遙,哭得像個孩子。
從斷斷續續的話里,遙知道了一切。
丁丁的二十四孝老公突然出軌,執意要和離婚。最終,他凈出戶,把孩子和房子都留給了丁丁,然后去了那個人所在的地方,一千公里之外的一個三四線小城市。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丁丁直到現在還不能接,總覺得這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還是那個盡萬千寵的小人。
媽媽看神恍惚,替向公司請了假,把孩子接走了,勸好好在家休息一陣子。
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里,冷清得要死,丁丁每天以淚洗面,突然覺得活著沒意思。
有點兒害怕,所以才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說出來也許會好一點兒。
遙給倒了一杯溫水,靜靜地聽絮絮叨叨地說話。
想到哪兒就說哪兒,有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就長時間地沉默著,遙總是用溫暖的目看著,安靜地陪著。
“遙,相信我,就是鏡花水月,完全靠不住的。所以,不要談,不要結婚,千萬不要!”
“好!”
“不付出,就不會失!那麼多年的,說塌就塌了!男人,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低級,你知道嗎?”
“知道!”
不是遙在刻意順著丁丁,而是,確實是這麼想的。
丁丁這麼多年的都可以付之東流,何況,和景晏從一開始走的就不是細水長流的路。
不苦笑,呵,怎麼又想到了景晏?
不是完全沒有關系了嗎?
還想他做什麼?
遙不放心丁丁,跟杜雯請了兩天假,從早到晚陪著丁丁。
第三天早上,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被擾了好夢,遙沙啞著嗓子沒好氣地問:“誰啊你?大早上的打電話,討厭不討厭?”
“我是景晏!”
他的聲音低沉慵懶,像是剛睡醒。
遙嗤笑出聲:“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這麼多號碼。”
“常用的號碼被你拉黑了,第二個號碼總是接到sao擾電話,不用了,所以只好又辦了一張手機卡。存上吧,方便以后聯系!”
遙有點兒惱火:“大早上的,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麼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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