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在好言相勸,可遙又不傻,自然聽得出來是在拱火。
本來還生氣的,被景樺這麼一拱,反倒冷靜了許多。
就算這本書是蘇裕寫的,用的不是真名,書里的名字也不是,要真的找過去蘇裕肯定不認帳,到時候不了一頓冷嘲熱諷,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好不容易留在了景氏,還沒站穩腳跟呢,可不能自了陣腳。
“你說得對,我惹不起,這口惡氣只能自己消化了!”
沒想到會這麼說,景樺有點傻眼,他愣了一下才幽幽地說:“你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以前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特別佩服你。要真的和蘇裕鬧翻了,大不了去別的地方,你這麼有才華,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去!”
“離開景氏以后,我找不到更好的去了!”
看上去,遙的確是慫了,可這也是實話。
景氏在海城可是頂尖的大企業,除了這兒,哪里還有這麼好的空間可以讓施展才華。
景樺有點兒沒好氣,不過也不好繼續拱火,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假裝忙自己的事。
就在他打算開啟新一的煽時,遙把那本小說放到他面前。
“你看完了,借我看看哦,沒想到蘇裕的文字功底這麼好,尤其是刻畫人方面,還真是不錯!”
景樺瞇起眼看,他真想說,你他媽的是不是有傾向啊?蘇裕都騎到你脖子上了,你還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
“好啊!我現在就可以借給你!”
景樺暗暗咬牙,笑容明顯僵。
短短兩天,景氏幾乎人手一本《驚》。
景晏是在林助理那里看到這本書的。
騰躍科技那邊的工作,景晏暫時給了幾個得力的手下,自己把林助理帶到了景氏。
那本小說是突然出現在林助理面前的,他進景晏的辦公室送了一份文件,再出來的時候辦公桌上赫然放著一本。
他四下看看,沒有人,翻開小說隨便看了兩頁,立刻猜到這本小說的作者很可能是蘇裕。
站在很客觀的立場上,他覺得蘇裕著實有點兒過分了。
都說家丑不可外揚,蘇裕不清楚自己的份,不懂的名譽和景家的關聯嗎?這不是給那些無孔不的八卦記者提供現的素材嗎?
正要把小說收進屜的時候,景晏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把小說拿走了。
于是,總裁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黑了鍋底,好幾次進他辦公室,林助理都能覺到后背發涼。
彌漫在景晏周圍的低氣實在太可怕了,他連呼吸都變得非常小心。
下午的高層會議結束后,蘇裕和景晏一前一后離開會議室。
蘇裕景晏的名字,他沒回應。蘇裕不明白怎麼回事,一路跟進了景晏的辦公室。
“你怎麼不理我?”
“沒聽見你我!”
蘇裕玩味地看著景晏,冷笑出聲:“遙跟你告狀了?”
“告什麼狀?”
景晏沒有抬頭,面淡淡的。
還能告什麼狀?不就是早上在公司門口說了幾句嗎?自己被的話噎個半死,現在還郁悶著呢,怎麼倒還惡人先告狀了。
“別在這兒揣著明白裝糊涂,遙這個人一向不要臉。現在都已經開始挑撥我們姐弟之間的了,真是得寸進尺!”
景晏冷冷地說:“不許你這麼說!”
聽到這麼說,蘇裕火氣更大:“我怎麼不能說?做不了不要臉的事還不許別人說啊?仗著你給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
的話很刻薄,嗓音也變得尖利刺耳。
景晏只覺得腦子里嗡嗡作響,眉頭不自覺地輕挑了一下,著怒氣說:“什麼都沒跟我說!”
“那你為什麼突然不理我!”
說了半天,一切又繞回了原點。
“不想理你!”
“不想理我?還不是因為遙?我們姐弟這麼多年的,還不如你們短短幾個月的水姻緣!”
“水姻緣”這四個字刺痛了景晏,他的臉明顯沉了幾分。
哪怕只是這麼幽幽地盯著蘇裕,什麼都不說,已是渾發冷。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干什麼?是不是遙教唆你,給你洗腦,讓你討厭我,恨我,甚至從此和我勢不兩立?”
最近陸巡病加重,蘇裕心不好,景晏本不想和計較。可說的話實在是難聽,遙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怎麼蘇裕還是這般咄咄人。
如果說以前,他對于兩個人昔日的仇怨還能勉強保持中立態度的話,此時,他的心已經徹底偏向遙那邊了。
蘇裕的偏執、刻薄、惡毒,也許是的本如此。
當年,也傷害了遙,可現在,被欺負的是遙,蘇裕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時時刻刻惡意地攻擊遙,實在可恨。
景晏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說:“隨便你怎麼想!”
“你承認了?所以你是承認了?”
景晏只想快點兒結束這無聊至極的對話,賭氣說:“是,我承認了!”
直到摔門聲傳來,他才稍稍加神。
蘇裕,算是沒救了,已經走火魔了!
景晏把屜里的那本小說拿出來,猶豫片刻,給遙發了一條微信:【小說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過了一會兒,遙回復:【不會的,謝謝關心!】
還是那麼客氣,景晏只覺得心里悶悶的,說不出的難。
下班以后,遙又趕去了丁丁家。
下午給丁丁打過兩次電話,沒人接,有點兒擔心。
沒想,在丁丁家門口看到了尹平。
這個男人最近變得神神的,遙總覺得他心事重重的。
“你來找丁丁?”
“丁丁給我發了一條莫名其妙的微信,我有點兒擔心,所以過來看看。敲過門了,沒開,里面一點兒靜都沒有!”
遙早上離開的時候多了個心眼,悄悄拿走了丁丁家的備用鑰匙。
打開門,兩個人立刻沖了進去。
屋子里酒氣很重,丁丁坐在茶幾和沙發中間的地毯上,歪著頭睡著了,酒瓶扔在一邊,里面的酒流出來,地毯了一大片。
尹平皺著眉頭跑過去,試了試的鼻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沒事,只是喝醉了,睡過去了!”
他把丁丁抱到臥室的床上,幫蓋好被子,然后關上門出來。
看他要走,遙住他:“師父,我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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