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生沒再發微信,遙想著徐小天搬家這麼突然,應該生活用品帶得不多,所以就收拾了一些,又拿了拖把洗潔什麼的,這才大包小包地出了門。
“這是找了份清潔工的兼職?”
就在遙把東西放到地上,轉鎖門的時候,后傳來景晏的聲音。
沒抬頭,彎腰把掉出來的東西重新塞回袋子里,淡淡地說:“嗯,是!”
“這麼缺錢?”
“不怎麼缺錢,就是閑得發慌,找點兒事做!”
遙莫名其妙說著賭氣的話,本以為這麼說了會舒服一些,沒想到,反而口更悶。
不想和景晏同乘一部電梯,可他進了電梯以后,一直按著打開鍵耐心等著上去。無奈,拎起東西走了進去。
看到按了下面那層,景晏疑道:“客戶就住樓下?”
“對!”
眨眼就到了,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電梯門合上的前一秒,景晏好像聽到一個悉的聲音響起,在遙的名字,可惜沒想起來是誰。
他給林助理打電話,問遙母親的醫藥費有沒有定時去,林助理不停地道歉,說自己最近忙忘了,馬上去。
沒過一會兒他就打過來,說遙的母親已經轉院了,好像是轉到了城郊的一家療養院,只是不清楚是哪一家。
景晏坐上車卻沒有吩咐司機立刻開車,而是搖下一半車窗,點燃了一支煙。
司機覺到了低氣,大氣都不敢出,安靜地等待著。
景晏了半支,把煙頭扔出窗外,撥了遙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徐小天的聲音,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請問是哪位?找遙嗎?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幾分鐘前,景晏眼看著遙走出電梯的。
哦,原來,不是兼職去做清潔工,而是給徐小天收拾房子。
兩個人要不要這麼如膠似漆?徐小天都搬到這兒來了!
樓上樓下的,還不如住到一起去!
景晏還沒有開口,電話那頭傳來遙的聲音,應該是隔著一扇門,聲音聽上去悶悶的,不過很歡快:“小天,給我拿一條巾過來!快!”
“喂,你到底是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接著就是擰開門把的響和嘩嘩的水聲。
恐怕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個,都會忍不住生出一些曖昧的想象。
遙并沒有備注他的名字,所以徐小天不知道電話這頭的人是誰。
他確實也沒有必要再說了,直接掛掉了電話。
手機響了一次又一次,司機小心翼翼地問他要不要接,他這才掃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接起來。
“阿晏,現在在路上了嗎?大概什麼時候到?”
是母親蘇若眉的電話。
今天一早的飛機到海城,早就打過電話的,希一家人能聚一下。
景晏口氣淡漠:“一會兒出發!”
聽出兒子像是心不好,蘇若眉的口氣多了幾分輕:“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嗎?”
“沒有!”
這些年來,母親為了照顧外公那邊的生意,一年到頭很回家,母子之間的本就淡薄,說起話來越發客氣,跟陌生人差不多。
景晏早已習慣,只是作為母親,每次和兒子說話還是覺得心里刺痛。
他和蘇裕說話的口氣一模一樣,跟兒的關系混到這個地步,只覺到深深的挫敗。
“那我們在家等你!”
“嗯!”
景晏蹙眉,微微后仰靠到靠背上,低聲說:“出發吧,半山別墅!”
半山別墅地南郊,座落在綿綿群山之中,綠樹掩映,鳥語花香。
別墅是景晏的父母還沒結婚時就已經建好的,外形和部裝修都是蘇若眉喜歡的風格,偏歐式,田園風,以白為主,優雅素靜。
蘇若眉每次來,最先涌上心頭的就是濃濃的傷。
許多年前,和景一潤可是眾人公認的金玉。兩個人門當戶對,男才貌,曾經很相。只是再浪漫的,終究敵不過柴米油煙,更敵不過背叛,最終還是走向陌路。
蘇裕早早等在家里,聽到汽車喇叭聲,立刻出來迎接母親,還難得主挽住了蘇若眉的手,久違的親的溫暖讓蘇若眉徹底放松,出慈祥的笑容。
進了家門,景一潤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到蘇若眉,也只是面無表地點了點頭。
蘇若眉倒不在意他的態度,和兒坐下來聊起了天。
以前們見面,主要就是聊景晏和蘇裕工作上的事,蘇裕的不許父母手,景家的事蘇若眉也不關心,兩個人經常是聊了幾句就沒話了。
這次不一樣,蘇裕一開口就是景晏的問題,而且一說就滔滔不絕。
齊溪不聲地婚,可景晏心里藏著一個不該藏的人,對齊溪的態度始終冷淡。
雖然蘇裕毫不掩飾對齊溪的不喜歡,可如果一定要在齊溪和遙之間選一個,一定會選齊溪。
知莫若母,蘇裕顧及著父親在場說話很委婉,可蘇若眉還是聽出了的意思,是想讓這個當媽的找機會勸勸景晏嘗試接齊溪。
景一潤始終在看報紙,看不出有沒有在聽們說話。
只是在蘇裕說“越早結婚越好”的時候,景一潤淡淡地說:“景晏的事,他心里有數,你不要手!”
誰知道,一句簡單的話,輕易就點燃了蘇裕的怒火:“我不手?難道等著你管?這麼多年,你盡過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嗎?你都為他做過什麼?”
景一潤把報紙扔到一旁,臉瞬間沉下來:“蘇裕,我今天不想和你吵!”
一會兒景晏就到了,一家人難得團聚,他不想鬧得不愉快。
蘇裕冷笑一聲說:“你以為我愿意跟你吵?”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蘇若眉看看景一潤,又轉過頭來握了握兒的手,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示意收一收緒。
快中午的時候,景晏才到。
他一進門,目淡淡地從父親臉上過,徑直走向母親,給了一個擁抱。
“媽,好久不見!”
“對呀,兒子,好久不見!”
景晏明顯有點兒心不在焉,母親問了他很多問題,不管是生活上的還是工作上的,他都回答得很簡短。
最先看不下去的是蘇裕,皺眉打量著景晏:“你怎麼回事?媽難得回來,你擺臉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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