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好的男人……”

徐小天抬起手，用指腹溫地去遙的眼淚，說話的口氣就像在哄小孩子：“你看你，發了好人卡，自己倒先哭了。我警告你哦，不許再哭了，不然我可能會后悔哦！”

他知道，他不說，遙可能不會主提分手。

有時候，他會對因為自己的敏銳而懊惱，遲鈍一點兒，沒心沒肺一點兒，說不定他和遙能一直這麼走下去。

有在，他的生活就是晴空萬里。

可他終究無法自私地只考慮自己的，他希遙快樂。

“小天，我……”

遙想說并不景晏，和他早就沒關系了，可是對上徐小天溫的目時，竟然覺得心虛。

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不管否認多次都沒有用，徐小天一句話就讓現了原形。

既然藏不住，那干脆就不藏了。

遙握住徐小天的手，把額頭抵到他的手背上，哽咽著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決定和我往，是經過認真考慮的，我知道。我很激你，能讓我為你的男朋友，不管時間多麼短，它依然會為我這輩子最好的回憶。”

徐小天抬起另一只手，輕拍著遙的手背：“誰的心都不夠大，只能容下一個人，我明白！我們分手的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先不對外說。我想，這對你有好！”

直到現在，他還在為遙著想。

心里的那個男人不是一般人，他是景氏集團的總裁，而且邊已經有了名媛友，他還在想著，盡自己的一點兒綿薄之力，給遙最大程度的保護。

遙愧到無法自拔：“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又不是沒有假扮過你的男朋友，輕車路。而且，我心甘愿，并不覺得哪里不公平！”

這次，遙徹底打開了心門。

之前一直有所顧忌，很多話不愿意跟徐小天說。

這次，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包括和景晏那段無法得到驗證的似是而非的早經歷，還有最終決定不去酒店赴約的原因。

幾乎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就像一個因為醉酒徹底失去意識的人，時而哭時而笑，盡宣泄著自己的緒。

徐小天始終靜靜地聽著，偶爾會遞紙巾給，低聲安幾句。

也是遙的這次傾訴，讓他深深地明白，他似乎更適合做遙的好朋友。

等到兩個人聊得差不多了，飯菜早已經涼。

徐小天耐心地把飯菜一盤一盤拿去微波爐里加熱，等到兩個人吃完飯，已經半夜了。

窗外夜朦朧，微風拂著樹梢，如詩如夢。

遙在窗前站了很久，毫沒有睡意，直到徐小天發微信提醒早點兒休息，才強迫自己躺到床上去。

就在終于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手機“叮”的響了一聲。

是景晏的微信：【確定不來？】

遙：【嗯！】

又過了一會兒，景晏問：【睡了嗎？】

遙：【還沒！】

景晏：【我在樓下，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吧，下來見我吧！】

遙眼皮發沉，一點兒都不愿意。

對于這個經常失眠的人來說，有睡意，仿佛下一秒就可以陷沉睡，是多麼寶貴的狀態！

可是一想到市場部裁撤的事，還是利落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深秋的午夜，風有些涼，遙在睡外面裹了一件厚外套匆匆下樓。

景晏站在樓下，半張臉在樹影之中，上只穿了襯衫和西。領帶有一點點兒歪，臉疲憊中著一點兒頹廢。

看到遙，他稍稍站直子，單手兜，目轉冷：“不是有話跟我說嗎？”

遙裹了領，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吸了吸鼻子。

景晏的眼里過一極淺的笑意，他突然覺得遙的樣子有點兒可，是那種和年齡極不相符的可。

心里某種郁的緒像是被哪里吹來的一風吹散了，表也緩和了不。

遙雖然有點兒惱怒，可想著反正也下樓了，干脆把想說的話直接說出來，說完就回家。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要裁掉市場部嗎？”

景晏蹙了下眉，角揚起一嘲弄：“我的決定需要向你匯報？”

知道他會這麼說，遙也不惱，自顧自地說：“我只是想知道，你愿意說就說，不愿意說我也不勉強！”

“我可以跟你說句實話，我只是有這個想法，還沒有最終決定！”

遙揚眉看他：“可是杜雯說……”

“你信還是信我？”

遙一時噎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是覺得杜雯沒有必要對撒謊。

沒有最終決定，是什麼意思？

“景氏部存在很多問題，整合重組是一定要做的。市場部裁撤之后，對景氏未來的發展只有好沒有壞！”

這些話，作為總裁他原本沒有必要跟遙說。

可最終，他還是說了。

只是看遙的表，似乎說了跟沒說也差不多。

他耐著子繼續說：“市場部和銷售部有很多職責叉，有些項目會出現沖突，不由地就會降低效率，我的初步想法是兩個部門合并！”

合并？而且是和銷售部！

遙不由倒一口涼氣。

銷售部可是蘇裕的天下，好不容易離了的魔爪，這是又要被著跳進火坑里去嗎？

而且，把推進火坑的人還是景晏！

雖然心里有點兒難，可遙并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那你計劃怎麼安排杜雯？”

景晏怔了一下，面疑：“你這麼關心杜雯？”

“我們私底下是朋友！”

景晏突然勾了勾角，眼里卻沒有毫笑意，口氣也冷下來：“還沒有想好！”

他撒謊了，其實不是沒有想好，而是他暫時不想告訴遙。

“你都已經決定合并這兩個部門了，怎麼可能沒想好怎麼安置杜雯？”

遙的口氣明顯有點兒咄咄人了。

景晏走近幾步，幽深的眸子鎖住遙的瞳仁：“你是在質問我嗎？那麼我問你，你是以什麼樣的份在質問我呢？”

每個字都像重錘，狠狠敲在遙的心尖上。

刺痛，縷縷的蔓延，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是啊，景晏說得沒錯！

和他早就沒關系了，不過是景氏的一個底層員工而已。

竟然膽大包天，質問景氏的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