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輕嘆一聲,抬高了語調對著廚房喊:“哥,我媽讓我考慮一下和你在一起!”
廚房里傳來一陣笑聲。
很快,徐小天探半個頭來,眨眨眼:“阿姨,您聽到對我的稱呼了嗎?都兄妹了,我們怎麼可能在一起啊!”
這話倒是對!
如茵有點兒失落,不過立刻又想到了路辰。
“那剛才給你打電話那個小伙子呢?是不是在追求你?”
“算是吧,可我不喜歡他!”
如茵再次失落。
“媽,您就別心了!我傳了您的貌,又年輕,您還愁我以后沒有男朋友?”
“也是,也是!”
如茵到底不敢管得太多,怕惹兒不快,這個話題總算是過去了。
三個人圍坐在餐桌前吃飯,有了徐小天,比剛才熱鬧了許多。
吃完飯,徐小天搶著去洗碗、收拾廚房,如茵母倆在外面聊天。
遙給養母林芳打了個電話,只說前幾天托人尋找生母的下落,說不定很快就會有消息。手機是免提模式,林芳說的話,如茵都能聽到。
老朋友的聲音一出,如茵就止不住開始掉眼淚。
怕電話那頭的林芳聽出什麼不對,在遙邊坐了一小會兒就躲進臥室里去了。
遙掛掉電話以后,如茵才抹著眼淚出來。
“我對不住林芳啊,一輩子欠的,還不清!”
眼看著又要大哭,徐小天一邊手一邊走出來,趕安了幾句。
眼看天晚了,如茵告辭,徐小天堅持開車送,兩個人便一道出了門。
這一天發生的事有點兒多,生母說的話信息量也很大,恐怕需要一些時間來慢慢消化。
不在意生母的家背背景,唯一看中的就是緣親。如茵和林芳都是的媽媽,世界上沒有幾個人可以和一樣擁有雙倍的母。
和雙倍的母相比,以前經歷的所有坎坷磨難似乎都可以看淡了。
懷著妙的心,安然睡。
徐小天一回來,遙終于有理由拒絕景晏幫遛車了。
那天到的那個黑人,保鏢小劉帶人抓到了他,并不是景一騰。
遙于是認定,可能真是自己出現錯覺了。
轉眼到了周末,遙提前和林芳的主治醫生通了電話,確實這幾天狀況穩定,這才打電話告訴,自己的生母如茵來了海城,兩人已經過面了。
林芳在電話里激地哭了,忙遙快些把人帶過去。
兩個老朋友見面,自是要大哭一場的。
隔著二十幾年的時,兩個人的毫未變,遙看著看著,也跟著哭起來。
林芳抓著如茵的手,說的最多的就是遙跟著了多苦遭了多罪,不由就提到了趙恒達,他就像一個無底,兒拼死拼活地替他還債,說著,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只覺得對不住如茵,沒能讓的兒過上好日子。
如茵一直在說著激的話,差一點兒就給林芳跪下來了。
知道林芳是在拿命著的兒,最該自責的是,而不是林芳。
關于當年拋下孩子離開的原因,兩個人都默契地避而不談。
這天晚上,遙睡外面的單人床,讓兩個老姐妹睡里間,這樣們有什麼己話也不用顧及在場,可以隨便聊。
單人床雖然和上次一樣鋪了兩床厚厚的棉被,可睡著還是有點兒硌人。
或者人都是這樣,由儉奢易,由奢儉難,睡慣了床,突然睡這個,真有點兒不了。
怪不得上次景晏睡在這兒,大半夜的還沒睡著,確實是難睡著。
外間也比里間溫度低了許多,遙裹了被子,直到后半夜三點多才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不怎麼好,迷迷糊糊地聽到里間里傳來低的說話聲。
這對姐妹,是醒得太早,還是一夜沒睡啊?
遙翻下床,敲門進去。
“媽……”
其實是想跟養母林芳說話的。
兩個媽媽異口同聲“唉”了一聲,然后都怔了一下,相視一笑。
如茵說:“這樣吧,為了讓遙遙區分我們倆,還你媽媽,我媽,這樣行不行?”
這麼說,倒把林芳弄得不好意思了。
“那怎麼行,你才是的親生母親。這樣,讓你媽媽,我林媽!”
“不行不行……”
遙眼看們要沒完沒了地爭吵下去,想了一個更好的主意:“這樣,我林芳這個媽媽媽,如茵這個媽媽親媽,可以嗎?”
這樣顯得很親昵,兩個媽媽一定也不會有意見。
果然,兩個媽媽都表示贊。
和兩個媽媽在一起度過愉快的周末之后,遙要返回市區了。
如茵不想走,難得和好朋友相聚,左右又無事,決定留下來住幾天,林芳高興得不得了。
們高高興興地一起把遙送出了療養院,說說笑笑地回去了。
遙回程的心簡直好到飛起。
到了小區門口,天已經黑下來了,遠遠地看到樓下有一個高大的影閃了一下沒在樓側的樹后。
莫名的,又生出一恐懼。
那個人影像極了那天在咖啡店門口見到的人。
保鏢小劉明明說過,那人不是景一騰。
這是怎麼回事?
又是錯覺?
遙怔在那里,突然有點兒不敢往前走了。
“遙!”
后有人的名字。
轉眼一看,是路辰!
“你怎麼來了?”
“來約你吃飯啊!”
“我已經吃過晚飯了!”
路辰雙手抄兜,勾起一邊的角:“那就吃夜宵,附近新開了一家燒烤,去嘗嘗!”
一想到沒在黑暗中的人影,遙只覺得后背有點兒發涼。
看了路辰一眼,答應了。
那家燒烤倒是味道不錯,遙本來沒打算吃,可是吃了一串烤丸子之后贊不絕口,一口氣吃了十幾串。
路辰笑了:“就知道你會喜歡!”
遙覺得總要聊點兒什麼,沒話找話地問:“這陣子去哪兒了?”
“前陣子拿下幾個大單,老板放了我幾天假。我去找景一騰了,想讓他自首!”
他的口氣很自然,完全不像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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