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裕愣了一下,不莞爾。
姜還是老的辣,父親自從退居二線,看著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想到要麼不說,一說就是一針見。
確實是啊,有爺爺頂著呢,景晏怎麼也不敢輕易娶遙進門。
只要沒進門,齊溪就有機會。
這麼想著,長久積存在心里的焦慮總算減輕了許多。
“爸,你說有沒有萬一……”
“什麼萬一?先斬后奏?不存在!戶口本在保險箱里,穩妥得很!”
“那就好!”
蘇裕終于放松下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景一潤趁機勸找機會多認識一些年齡合適的異,畢竟陸巡已經去世了一段時間,也不能老是一個人。等將來自己想找男朋友了,哪有那麼現的就能立刻出現?
這些話本不應該他說,應該是蘇若眉來和談,母之間好像通起來更方便。可是上次前妻決絕而去,對兩個孩子也冷淡了許多。
雖然孩子大了,不用他又當爹又當媽地悉心照顧,可有時候還是需要提醒和敲打一下的。
好在蘇裕因為剛才他說的話緒比較好,倒是沒有和他吹胡子瞪眼,可抵卻寫在臉上。
表面上答應著,明顯就沒有走心。
景一潤長嘆一聲,這一兒一沒一個讓他省心的,想想就頭疼。
生怕父親再嘮叨下去,蘇裕謊稱要出去和朋友聚會,很快就溜了出去。
轉眼間到了初六,遙和兩個媽媽以及舅舅一家道了別,獨自坐上返回海城的飛機。
快樂的時總是很短暫,遙下飛機以后發了一條朋友圈嘆了一下。
景晏立刻點了贊。
這個人,是不是一直盯著朋友圈呢。
遙在評論里問他:【這麼閑?】
景晏的電話立刻就打過來了。
“遙……”
遙低低地“嗯”了一聲。
“你往前看!”
接機的人群里,遙一眼就看到了景晏。
盡管他穿得很休閑,可因為值和高太過突出,即使再擁的人群,都有一種鶴立群的即視。
遙對他招了招手。
景晏勾了勾角,安靜地等著遙過去。
兩個人并肩往機場外走,景晏的手抬了抬,最終又放下了。
說好的順其自然,還是得拿出更多的耐心來。
他們的從零開始和別人還不太一樣,他們是從一段親關系開始的,又有若干年前轟轟烈烈的初打底,心態難免復雜一些。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量忘記過去,輕裝上陣。
做減法這件事,看上去容易,其實做起來卻很難。
當然,對景晏更難。
他時刻提醒自己和景晏保持禮貌的距離,可有時候又忍不住想要和親近。
好在,遙一直足夠理智,一個警告的眼神,就能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要過界了。
“給!”
景晏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遞給遙。
,還帶兔子耳朵。
遙看了一眼,不由愣住。
又不是普通的小生,從小到大都沒有喜歡過。
可到底是一份心意,還是勉為其難地戴上了,笑著說了聲謝謝。
“不喜歡?”
“如果上面再有一個kitty貓的圖案就更完了。”
大概是的表太認真了,景晏以為說的是真心話,立刻說:“我還真看到了那種,現在帶你去買。”
“不了,不了,開玩笑的!”
確實是說著玩的,只是景晏這個直男沒有領會而已。
坐上景晏的車,景晏轉頭凝視了好久,似乎都忘了開車。
遙被他盯得臉頰發燙:“開車啊,等什麼?”
“你還沒系安全帶呢。”
“哦!”
遙的臉更紅了。
心里竟然有一種該死的小鹿撞的覺。
有點兒煩躁,匆忙系好安全帶之后轉頭看向窗外。
徐小天打電話過來,他剛剛從晉城回來,還惦記著遙公寓里出現神人的事,問要不要去他那里住幾天。
遙正猶豫著,景晏對著的手機說:“遙和我在一起,你放心!”
“放什麼心?我不去你那兒!”
“我沒說讓你去我那兒,住我隔壁總可以吧?”
“我不!”
兩個人你一言我不語,徐小天都不上話了,只好幽幽地吼了一句:“遙,你有人管就行了,用不著我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遙警惕地盯著景晏的側臉,深深地到了他的居心叵測。
“說不了去就不去,隔壁也不行!”
“那好辦!”
景晏意味深長地看了遙一眼,沒再說話。
直到他把車子開到遙公寓的樓下,把自己的行李箱從后備箱里拿出來,才意識到他說的好辦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住到的家里去!
“不行,你別住我這里!”
“老規矩,你睡臥室,我睡沙發。你要是擔心我對你做什麼,把臥室的門反鎖,把鑰匙也收起來,這總行了吧?”
遙想了想,還沒答應,景晏已經提著箱子進了樓道。
這間公寓,實在不敢一個人住,有人做伴也沒什麼不好。
對景晏的定力沒什麼信心,可對自己還是有的。
“好,先這樣吧!”
景晏勾了勾角。
雖然睡沙發很不舒服,可是為了保護遙的安全,沒有什麼苦是吃不了的,這不算什麼。
遙一進門就癱坐在沙發上,坐飛機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現在只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
遙拿也換洗服進了衛生間,把門反鎖好。
沒過一會兒,景晏出現在門外,提高了嗓門問:“你是不是沒拿浴巾?”
“拿了!”
“真不用幫忙?”
“滾!”
其實景晏就是逗遙玩呢。
遙洗完澡,在里面把頭發吹干,確認服穿整齊了,這才拉開門出來。
“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這是生怕我對你怎麼樣啊。”
景晏斜倚在沙發上,長臂展,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層水霧,整個人散發著慵懶又迷人的氣息。
“對!”
遙徑直進了臥室,立刻反鎖了房門,隔著房門喊了一句:“你也累了,洗個澡睡一覺吧!”
沒有靜。
又說了一遍,還是沒有靜。
睡著了?
這麼快嗎?
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拿毯子給他,要是這樣睡過去,肯定會著涼的。
就在抱著毯子打開門時,一個溫暖的懷抱把裹住,男人特有的氣息一下子鉆進鼻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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