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泡好茶，用陶瓷碟子裝了些柯奈帶過來的司康餅作為茶點。

三人落座客廳沙發。

柯奈端起紅茶抿了一口，水溫剛剛好，泡出來的紅茶甘甜芳香，不帶半點苦，“沒想到秦爺還會泡茶。”

“沒辦法，誰讓我有個刁的大小姐呢。”秦沐寵溺地了安小然的臉蛋，哪怕在外人面前也不避諱。

夢安然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聊正事呢！”

柯奈靜靜看著兩人親互撒糖，角揚起清淺的弧度，抿了口紅茶，淡淡道：“是勢均力敵，卻甘愿為你俯首稱臣。這句話，大概說的就是你們這種狀態吧。”

夢安然跟秦沐相視一笑，將目放回柯奈上，回歸正題：“你剛才說，你父母以前在同立醫院任職，我就是在同立醫院出生的。”

聞言，柯奈的手猛地一抖，茶水起漣漪險些灑在他襯衫袖口。他放下茶杯，扯了張紙巾了手，大概懂了夢安然腦海中的猜想：“你覺得，那場醫鬧跟你當年被調換有關？”

“對。”夢安然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段曦為了復仇陸家，刻意換走了陸家的孩子。但是段曦落網，這件事并沒有結束。”

扭頭看向秦沐，問道：“你還記得兒園的時候欺負我的那個男生夏檳嗎？”

“記得，你是因此去練跆拳道，被陸逸打斷肋骨的。”

“他今天早上來集團門口堵我，背后指使他的人，是陸衡安在陸逸邊的眼線——蘇勝。”

秦沐皺起眉頭，無論這個蘇勝到底是聽陸衡吩咐，還是被陸逸策反，以陸衡和陸逸的手段和跟夢安然之間的關系，都不至于玩這麼稚的把戲。

而蘇勝本，又不可能跟夢安然存在矛盾。

所以，蘇勝背后還有別的雇主。

“我現在懷疑，蘇勝的雇主就是白郁金。”夢安然說出這話時并不像懷疑，更像確定，“陸家破產后，白郁金就消失了，現在突然面且目標明確指向我。那麼，今天早上的一切都合理了。”

柯奈并不認識白郁金，從夢安然的話里判斷，應該是陸衡、陸逸的生母，“這跟換子又有什麼關系？”

夢安然端起茶杯，喝掉涼了的茶，輕淺一笑，“是啊，陸家破產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答非所問，但兩個問題的質是一樣的。

跟白郁金之間沒有直接恩怨，陸家破產也并非的手筆，白郁金卻想毀掉的一切。

誰又能確定，當初換子、醫鬧，與白郁金無關呢？

柯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沉思著道：“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看，確實不是所有的行為都有機，無差別攻擊的案例很常見，這些犯人一般是過刺激想要報復社會的。”

可是，白郁金的矛頭直指夢安然，基本排除無差別攻擊的可能。

“除了無差別攻擊呢？”夢安然朝柯奈拋去一個眼神，似是有了些大膽的猜測。

柯奈抿深思半秒，很快明白了眼神中的含義：“人。”

盡管沒接過心理學，但秦沐也迅速明白過來兩人的想法：“你們的意思是，白郁金不一定是‘報復’行為，也有可能是出于本的緒？”

“對。”熱茶蒸汽蒙上了柯奈的鏡片，他摘下眼鏡，抿了口茶，淡淡道：“因嫉妒作案的例子也不在數。”

“但我們目前沒辦法確定白郁金究竟是出于什麼原因針對我，只能先應付下周的表彰大會了。”

夢安然將目投向柯奈，紅掛著意味深長的笑，狡黠的眼神昭示著腦海里形了些謀詭計。

“柯醫生，拜托你了。”

柯奈緩緩挪開視線，擺明了不想配合夢安然，“我是個有職業守的人，偽造心理評估報告的事我不干。”

“不，你想多了。”

夢安然拿起一塊司康餅，送到邊輕咬一口。

無糖的司康餅在咀嚼中漸漸散發出一種糧獨有的甘甜。

對上柯奈不解的眼神，莞爾一笑，“你需要對我進行全面的心理評估，并且出一份真實的、完整的、無懈可擊的評估報告。”

*

這個夜晚，同樣難以眠的還有蘇宛曼和夢榮夫婦倆。

蘇宛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糟糟的，被不安纏繞著。

夢榮兩手枕在腦后，平躺在床上，黑暗中，兩眼借著窗簾進來的月盯著天花板。

夫婦倆毫無疑問都是在擔心小兒的況。

“老公，白郁金養育安然十七年，縱然沒，也不該有怨恨才對。為什麼……要對安然趕盡殺絕啊？”

蘇宛曼想不通，當初安然離開陸家的時候白郁金并沒阻攔，既然沒產生過矛盾，又哪里來的仇恨呢？

夢榮重重嘆息一聲，“我也不清楚啊，咱們鮮跟陸家人打道，現在只知道陸衡跟陸逸心理不正常，至于陸忠和白郁金……了解得太了。”

“我看白郁金不像是心里有問題的啊。”

蘇宛曼回憶起以前在宴會上遠遠見過白郁金的那幾面，白郁金都表現得端莊大氣。

加上安然也沒怎麼提過白郁金的怪異舉，足以證明白郁金思維正常且與安然之間有集。

那為什麼要將安然患有心理疾病的事捅得人盡皆知，毀掉的人生？

“安然回你沒有？”夢榮扭頭看了眼旁的妻子，黑暗中勉強能看見對方廓。

“回了，就說讓我別太擔心，會理好啊。”蘇宛曼又是一聲嘆息，“哪次出事不是這句話？總讓我們別擔心，什麼都是自己扛。我這當媽的也太沒用了，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蘇宛曼的聲音漸漸抖，帶了幾分哭腔。

泣過后，又道：“早知道回來咱們家會有這麼多麻煩，當初還不如讓在外面自己過呢。”

“誒！”夢榮略帶嚴肅地呵斥一聲，卻是溫地替妻子抹掉眼淚，“胡說什麼呢，我們是一家人。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要堅定地當的后盾。”

如果白郁金真的要對安然不利，他哪怕拼上這條命，也不會讓自己兒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