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又過了幾分鐘,陸君堯回來。
顧傾城就等在客廳,一見丈夫進屋,比陸浩明作還快,趕上前抓住陸君堯。
“你真沒傷?阿明剛才跟保鏢聯系,他們說安全氣囊全都彈出來了,車頭撞在綠化帶上……”
顧傾城一邊急聲詢問,一邊搜索著他全,擔心他傷。
陸君堯從傍晚到深夜,進行了一場高強度的急救手,再加上這一周他工作都很忙,確實支嚴重,疲憊得。
見傾城這麼張關心他,他倍暖心,雙手握住妻子的手,將拉到懷里一把抱住。
“真的沒傷,保鏢坐在前面,我在后座,系了安全帶,沒事。”
他知道傾城今晚了兩次驚嚇,先是自己出車禍,繼而又擔心他,肯定心慌意,便抱著不斷地輕后背,耐心安。
顧傾城著他上的溫度,鼻端嗅著他悉的氣息,心里總算踏實了點。
“沒事就好……”
兩人靜靜地相擁,張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
陸浩明在一旁,不好上前打擾。
可是見小叔跟傾城抱得難舍難分,他杵在一旁更顯尷尬。
于是,沉默片刻后,他走上前,無聲地給陸君堯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自己先走,晚點再聯系。
夜已深,陸君堯也不想今晚再談這些事,以免傾城聽到擔心,一整夜都沒法睡了。
于是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陸浩明便開門離開。
顧傾城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從陸君堯懷里退出。
“阿明走了?”看向門口。
“嗯,都過凌晨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妻子,憐惜地輕刮的臉。
“抱歉,早知今晚會出意外,我無論如何都要陪你去的。”陸君堯是真后悔。
幸好孫家現在只是警醒,沒有真格,否則今晚的車禍就不是這麼輕描淡寫了。
“不怪你,誰也沒想到孫尚驍的父親也會去金融圈的酒會,而且他們有心害人,就算今晚沒遇上,也早晚會找到機會。”顧傾城很清醒理智。
陸君堯牽著走進客廳,同時低聲解釋:“孫家早些年做實業,后來因為公司要上市,開始跟金融圈那些人打道,一來二去估計就了。可孫家的企業雖然上市了,但這幾年連連虧損,每況愈下。聽說他最近又想著資產重組什麼的,肯定要結金融圈的那些管事人。”
陸君堯這麼一說,顧傾城想起孫啟源跟唐紹安說的話,什麼投資案,但唐紹安顯然沒答應。
“你怎麼對孫家的事這麼了解?”顧傾城好奇地問。
陸君堯笑了笑,走到吧臺那邊倒水,回頭看了妻子一眼,“我從不打無準備的仗,從孫尚驍被抓,我就猜到孫家可能會報復,早就讓人暗地里去查孫家了。”
“做生意的,沒幾個能保證自己手腳干干凈凈,要麼是稅收有問題,要麼是拿項目不合規,像這種上市企業,多數還會涉及財務造假——要抓孫家的把柄,易如反掌。”
陸君堯顯然運籌帷幄,毫不懼。
說完這些,他喝了水把杯子放回,疲憊地嘆息了聲:“走吧,洗洗睡去,我累了。”
顧傾城當然知道他最近有多辛苦,縱然心里還有些忐忑不安,也暫時下未提。
一切等明天再說吧。
陸君堯去洗澡,顧傾城又回到床上躺著。
要等他過來一起睡,便拿起手機看看微信。
酒會上加的那些校友,竟有好幾個給發了信息,都是搭訕的。
掃了一眼,無甚至厭惡,全部忽略。
但刪除不至于,畢竟以后同在一個圈子,避免不了要打道。
不能在自己還沒正式行時,就得罪同行,那以后會寸步難行。
陸君堯很快洗完澡出來,溫熱的水汽攜帶著沐浴的幽香,一上床就籠罩過來。
“怎麼還不睡?你的不適合熬夜。”他看向明顯犯困的妻子,低聲說道。
顧傾城應了句,等他躺好,很自覺依賴地翻過去,鉆進他懷里。
陸君堯以為是嚇到了,惶惶不安,不由得心疼。
加上兩人幾天沒見,他心里思念泛濫,所以很自然地勾起下,低頭吻下來。
顧傾城沒有抗拒,一手落在他結實有力臂膀上,乖乖配合他的吻。
“喝酒了?”
陸君堯從口中嗅到了酒的味道。
哪怕刷過牙,還是會有些殘留。
“嗯,”人低低應了聲,“只喝了一點,你看我沒醉,很清醒。”
“那是誰給你開車的?”
“唐總安排的司機。”
陸君堯微微皺眉,“那人到底什麼來頭,對你倒是很關照。”
他可以不把學校的頭小子當回事,但不得不警惕社會上的英。
尤其是金融圈的那些牛鬼蛇神,個個都八面玲瓏,老謀深算,偶爾還心狠手辣。
如果是這樣的人對自己老婆別有居心,那他不得不重視防備。
顧傾城在他懷里抬眸:“之前跟你說過呀,他是在論壇看到我的評,覺得很有見地,就一直給我發私信,互相探討,后來聊得多了得知是校友,就私下加了聯系方式——那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
顧傾城說著說著,突然補充了最后一句,怕陸君堯覺得又三心二意,對不忠。
“之后聊得多了,我才知他是金石證券的高層,可能出于對校友的照顧,他邀請我畢業后加金石證券。今晚酒會,大部分都是校友。”
顧傾城說這些,是想告訴他,只是大家在一個圈子里混,彼此抱團好辦事,擴大影響力,沒有什麼其它復雜曖昧的關系。
可陸君堯不信。
他也是投資人,雖不直接參與,都由陸浩明出面理,但偶爾也會出席些商業酒會,多多也聽到金融圈那些八卦。
這幾年出一些丑聞,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連普通老百姓都知道這個圈子水很深,玩得花。
“傾城,你真的很喜歡這個領域?”陸君堯低頭看著妻子,認真地問。
顧傾城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也很認真地回:“是,從我大學選這個專業,就很明確了。”
“可是……”
“你與其擔心我進這個領域,倒不如想想孫家的事怎麼辦。孫尚驍是在看守所里得了急腎炎,因為延誤治療惡化腎衰竭,這筆賬孫家算在我們頭上,今晚這兩場小事故,是孫家故意的。不怕賊,就怕賊惦記,他們若時不時搞一些這樣的驚嚇,雖不至于要命,但也很讓人頭疼。”
顧傾城也明白,孫家還是忌憚陸家的,所以不敢真格。
否則鬧出人命,整個孫家都要陪葬。
但孫家可以一直這樣制造小意外,小事故,故意惡心他們,讓他們時刻在戰戰兢兢中。
陸君堯微微皺眉,但很快又舒展,“放心,我有安排,明天我就給他們點看看。”
“嗯,那快睡吧。”
顧傾城知道他累了,不打算再跟他說話。
可陸君堯盼了幾天終于又抱著老婆,怎麼可能單純地只睡覺。
顧傾城前到他的掌心灼熱時,柳眉輕蹙,聲嚶嚀:“你還有力……”
“有,對你什麼時候都有……”
他吻上來,纏綿悱惻,溫熱的大掌在妻子上游弋,帶起陣陣戰栗。
顧傾城本來覺得困了,沒那份心思,可是被他一,渾好像瞬間被喂了興劑。
心中于他有愧,潛意識中覺得能這樣彌補也好,便抬起手臂攬著他的脖頸,漸漸迎合……
————
夫婦二人同時出車禍的事,第二天就傳到了陸家老宅。
陸戰廷一早打來電話,兄弟倆聊了二十多分鐘。
陸君堯一心鉆研醫學,商場上那些爾虞吾詐,他當然不如陸戰廷通。
有了兄長的點撥支援,他很快理清了對付孫家的策略。
周六當天,即便稅務部門按例應當休息,但在接到舉報信后,還是立刻有了行。
就跟孫家對他們的小打小鬧一樣,陸君堯也選了孫家旗下一家分公司手。
陸戰廷的意思是,孫家不能了,否則他們狗急跳墻,來個同歸于盡。
按陸君堯的辦事風格,就是要打蛇打七寸,但陸戰廷極力勸說,他還是聽從了兄長的意思。
他們的目的不是把孫家一棒子打死,只是讓他們知道,陸君堯手握著孫家的罪證,如果他們再搞小作害人,那就不客氣了。
反正舉報信已經遞上去,坐等孫家自陣腳。
顧傾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見丈夫進屋就又要湊過來親,帶著起床氣避開,埋怨道:“你再這樣,以后周末我都不敢回來了。”
陸君堯知道這話什麼意思,當即也覺委屈:“還不是因為好幾天見不到你,所以才會難失控嗎?若是你每天都回來,我們每天都能一起睡,就不會這樣了。”
“鬼才信你!”
以他這旺盛的力,就算每天在一起,他照樣要得勤,那每天都會這麼累。
難怪網上段子都講,年輕時,大姨媽是人的救命符;年長后,大姨媽是男人的七天樂。
顧傾城不思緒飛遠,等陸君堯到了四十多歲,會不會還這麼力旺盛?
而那時候,自己又會不會也真像俗話說的“四十如虎”?
陸君堯悶悶地笑,見老婆綿綿的渾無力,他終于良心發現,“行,今晚保證讓你好好睡。”
顧傾城瞥他一眼,嘟嘟囔囔地道:“也是為你好,這麼支不行的,你看孫尚驍這麼年輕,腎都壞了。”
雖然這個對比不恰當,但顧傾城的擔心是真的。
陸君堯也明白妻子的良苦用心,再次發誓:“我一定會好好保重。”
起床吃早餐時,陸君堯把自己對付孫家的策略說了。
既然是陸戰廷的意思,那顧傾城沒有異議。
要論頭腦論謀略,陸家兩兄弟加起來,放眼整個京城都沒有對手。
只擔心陸君堯的安全。
“本來這件事就是因為我跟顧如意的恩怨而起,現在把你牽連起來,又逐漸發展兩個家族間的恩怨……”
顧傾城嘆息了聲,想起從昨晚就縈繞在心的愧疚,看向丈夫道:“我之前信誓旦旦地跟你家人保證,不會拖累你,可現在連你的人安全都遭到威脅。”
“你又在胡思想,夫妻本就是一,哪分你的我的。”陸君堯從沒有這種想法,而且他做事向來落子無悔。
哪怕現在遭孫家報復,他也不在乎。
況且,這事本就是孫家不對,不管是孫尚驍過去骯臟齷齪的易,還是他跟顧如意陷害許落的罪行,亦或是現在孫家對他們展開報復——無論哪一樁,都是孫家有錯在先,甚至算得上罪行累累。
要論勢力和人脈,陸家明顯占據上風,真惹火了,讓孫家徹底破產沒落也不是什麼難事。
還能替天行道,張正義。
“這也是積德,是做善事,所以你別往自己上攬責,昨天沒保護好你,是我做老公的失職。”
陸君堯寬。
顧傾城笑了笑,主轉拉著他的手,“謝謝你,老公。”
陸君堯就喜歡聽喊老公,順勢握住的手把人拉到懷里,親了親一本正經地說:“不客氣,老婆。”
顧傾城著他莞爾一笑,突然問:“對了,今天什麼安排?”
他最近太累了,今天難得不用去醫院上班,天氣也涼爽適宜,可以找個地方放松下。
陸君堯見這麼問,就知心里有了打算,“你想怎麼安排?”
“找個可以游山玩水的地方吧。”
回來這麼久了,日子一直過得糟糟,也想散散心去。
“行,我問問周伽南,他最懂吃喝玩樂。”
結果電話打過去,周伽南說今天約了朋友打高爾夫,見他們空閑,就邀請一起。
反正高爾夫俱樂部里,也是吃喝玩樂一條龍。
“你們想打球就打球,不想打球在一旁曬曬太吹吹風也不錯,那邊人工湖風景好的。”
陸君堯把手機開了外音,顧傾城聽著周伽南的描述,心地點點頭。
于是兩人收拾裝備,出發。
為安全起見,陸君堯還是了兩名保鏢,另外開車跟在后面。
顧傾城畢竟是千金大小姐出,打高爾夫是必修課。
可是闊別球場三年多,技藝也生疏了。
陸君堯站在后,手把手地教。
偶爾一桿打得不錯,顧傾城高興地在他懷里歡呼,回過頭似求表揚一般。
陸君堯毫不吝嗇地夸贊:“這桿不錯,你很快就找到覺了,果然聰明人學什麼都快。”
話落,還不忘一個香吻。
周伽南正好看到這一幕,臉那一個一言難盡。
“約你們出來玩,不帶這麼狗的,好歹注意點影響。”
周伽南這話一說,旁邊立刻有人好奇打聽:“伽南,你這次單有幾個月了吧?真是稀奇,莫不是子掏空,戒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顧傾城又回頭,看向后那張俊臉,“我讓你跟周公子說說,他今年都別談,你說了沒?”
陸君堯道:“說不出口,這是人家的自由。”
“那我去說。”
“別,你這樣不顯得許落掉面子?好像急著出嫁似的。”
“面子值幾個錢?現在過得極其艱難,能遇到好男人得趕抓住。我這麼好面子的人,你要跟我閃婚,我不也答應了?”
人活一世,就得看開點。
及時抓住對自己有利的人或事,這睿智,灑,通。
若非要一筋兒地守著尊嚴、面子,只會把自己的人生路越走越窄。
顧傾城仗著自己找到手了,主跑去跟周伽南下戰書,要求比賽一較高低。
周伽南調侃:“我可不敢跟你打球,怕被某人眼神殺死,或者濃醋淹死。”
陸君堯跟著老婆,給當球,聞言不客氣地懟回去:“你想多了,你這樣的,不了我老婆的眼。”
“……”周伽南一臉無語。
顧傾城回眸瞪了丈夫一眼,又回頭看向周伽南解釋:“別聽他的,周你年輕有為,風度翩翩,又紳士有禮,是孩子心目中完的擇偶對象。”
陸君堯:“……”
周伽南立刻得意起來,朝好兄弟喊道:“聽見沒?你老婆對我贊不絕口,你有沒有危機?”
陸君堯再次語塞。
顧傾城要比賽是假,趁機跟周伽南套話才是真。
“周,你上次跟許落吃飯,覺怎麼樣?”也沒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周伽南正準備揮桿,一聽這話明白過來,球都打偏了。
“你要跟我打球,就是想問這個?怎麼,給你閨說?”他挑眉,有些意外。
顧傾城坦坦地道:“水不流外人田嘛,我都說了,周是孩子心目中的完伴。”
不予余力地吹捧夸贊。
沒有幾個男人能經得住這樣的彩虹屁。
果然,周伽南笑了笑,不知是不是被夸高興了,問:“是許小姐讓你來問的?”
“當然不是,面皮薄,不好意思,但我覺得你倆般配的,就想幫閨撮合下。”
周伽南很直接:“我若想談,不缺友。”
“我知道,君堯說過,周閱歷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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