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送來一碗蝦仁餛飩。

姜燦作不不慢，拿小勺子在碗里輕輕攪著。熱氣騰騰的餛飩帶著蝦仁和海苔的鮮香，一個勁兒往霍知行鼻子里鉆。

他又看了一眼，卻沒在看他。

他的心又如同跌落谷底。

然而沒多久姜燦忽然起，去拿了一只空碗回來。把香菜都挑出來了，又把碗里一大半的餛飩倒進這只空碗里。

然后把這只碗推到他面前，許久從嗓子眼里冒出輕輕的兩個字，“吃吧。”

霍知行一愣，繼而笑起來。這是出院之后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他心里不自覺有些激。

他想起當初請他去帝豪酒店吃飯的景，明明上沒多錢，卻對他有求必應，幾乎是咬著牙點了一盤龍蝦炒飯。等龍蝦飯上來之后，也是這樣分了一大半給他，自己幾乎不吃。

霍知行忽然覺得，就算哪天落魄到去要飯，這個小人也會對他不離不棄的。

可連一個坐過牢的人都能接，怎麼就不能接他呢？

霍知行放下勺子，十分鄭重的看向。

“燦燦，我有話想跟你說。”

姜燦作一僵，眼皮了，半晌才緩緩抬起眼。

與他對視的一瞬間，還是有些不自在，到害怕。

“顧……”差點又喊錯名字，抿抿，許久才輕聲喚道，“霍先生……”

霍知行心頭一。

“霍先生有什麼話就說吧。”

“燦燦，”他聲音低沉，“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

“我只是不知道該你什麼。”苦笑，“這一年多我一直你顧莽，可現在……”

“現在你也可以老公。”他急忙說，“就像從前一樣！”

“不一樣。”很難過，“你不是我的丈夫，我是別人的妻子。”

霍知行一怔，到手底空了，的小手猛然了回去。

“燦燦，其實都是一樣的！”他盯著，“我沒有變！”

“還記不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什麼？你說無論我變什麼樣子，你最的男人都是我！你在教堂里發過誓的！”

姜燦深吸一口氣，拼命忍住涌上來的眼淚。

也沒有變，可是面對份的忽然轉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這覺就像一直走的一條路，某天忽然換了風景，可你本不知道再走下去，路的那頭等待你的究竟是什麼。

“我知道我不該騙你。”霍知行慌的抓住小手，“但我本來就打算這次從央城回來就跟你坦白一切的。可顧莽突然出現，打了我的計劃！”

“他以前沒出現的時候，你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說！”姜燦看著他，“但你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你為什麼不說呢？”

“我……”

霍知行，一下子無言以對。

以前？剛跟在一起的時候，他兒就沒想到自己會淪陷到這種地步！

那時他還在盤算著將來有一天怎麼擺。

沒想到現世報來的這麼快，現在是想擺他了……

“燦燦，”他低聲音，一字一頓，“你真的不能原諒我？”

姜燦眼圈一紅，大眼睛蒙上一層水霧。

“霍知行……”這是第一次當他的面，完整的喊他的名字，“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你總得給我時間適應。”

“至于以后的事，我還沒想那麼長遠。你知道的，我不是個急子……你讓我慢慢來，可以嗎？”

盡管很想立刻就把帶回央城，但他還是微笑著，用力點了點頭。

說的對，需要時間適應，也需要時間恢復。慢慢來不要，他有耐心等。起碼今晚就是一個進步，已經不排斥他了。

邁出去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不會遠。

霍知行笑起來，低頭吃餛飩。這真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一碗蝦仁餛飩了！

……

幾天后，霍展鶴在董事會上提出競拍央城西郊地塊的事。

“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他笑著看向霍文淵，“資金很快就會到位，至于其他幾家，都不是我們的競爭對手！”

“嗯。”霍文淵靜靜聽著，飽經滄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他手中一直把玩的紅木核桃已經出了一層釉。

霍展鶴剛要繼續討論，霍文淵咳嗽一聲，沉聲問道，“我記得這塊地，知行也做過計劃！”

“呵，是的！”霍展鶴心里早把霍知行罵了個狗淋頭，“我也看過知行那份企劃書，做的真是無可挑剔，不愧是爸爸您親手培養的！”

“不過……”霍展鶴眼珠子一轉，“爸，知行他還年輕，況且在籌集資金的方面，他還有所欠缺。”

“是啊董事長！”有人附和，“三爺雖然能力強，但這種大項目不是靠能力的，老一輩的經驗十分重要！”

“我也覺得副總比三爺更合適，由副總接手我們才放心！”

“聽說三爺為了一個人在江州流連忘返？呵，年輕人就是用事！這個格理大項目的話，恐怕要吃虧呢！”

霍展鶴挑挑眉，神越發得意起來。

霍文淵一直不聲。雖然臉上云淡風輕，但霍知行跟那個人的事就這麼當眾被人出來，他心里還是很不高興的。

他瞪了霍展鶴一眼，凌厲的目讓人不寒而栗。

他開始懷疑會不會是霍展鶴下的一個套，表面上答應他讓顧莽去除掉姜燦，實際上授意顧莽不要除掉，繼續用那個人迷霍知行？

霍文淵用龍頭拐撞了一下地面，發出的悶響讓偌大的會議室瞬間雀無聲。

“看來你們已經有了定論？這個項目，就給霍副總來解決？”

董事會的幾個人互看一眼，紛紛閉。

霍展鶴覺察到不對勁，剛想為自己辯解兩句，會議室的大門忽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