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燦看著屏幕愣了愣。

打開視頻，那邊是一張溫笑著的臉。

“在干什麼？”

姜燦沒說話，把自己這邊的鏡頭關掉。霍知行并不介意，依然沖微笑，嗓音低啞而富有磁：

“我在院子里散步。”

姜燦一怔，看了看屏幕，那個院子真大，即便在夜中也能看出修整的很漂亮。

他的背后是錯落有致的群山，矗立著大氣莊重的建筑，不時能聽見噴泉的水流聲。

原來這就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

跟的住真是天壤之別。

姜燦忽然到自卑，坐在飄窗上，小手不安的揪著下墊子。

霍知行許久聽不到的聲音，屏幕上也是漆黑一片，但他依然覺得心里踏實。因為沒有掛掉電話，還在聽，隔著屏幕他還能到的呼吸和心跳。

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燦燦，”他低聲笑道，“江州的天氣怎麼樣？能看見星星嗎？”

姜燦抬頭，這幾天江州一直霧蒙蒙的，晚上夜空也不清朗，除了云什麼都看不見。

“你看我這邊。”他舉起手機對準天空，星空浩瀚如海，夜空靈而人，“今晚天空很，有好多的星星！”

姜燦看不清楚，輕聲笑起來。

這男人還真是有點稚。

“那邊……冷不冷？”悄聲問。

霍知行愣了愣，繼而笑道：“還可以，就是早晚有些涼。”

“我看你穿的不多，注意別著涼了。”

“嗯！”他在屏幕前用力點頭。

“這些星星我看不見。”淡淡的笑，“不過我能會到夜空很。”

“燦燦，”他找個地方坐下，仰星河，“我想起‘小王子’的故事……”

“什麼？”

“小王子上了一朵玫瑰花。”

姜燦微微垂著眼皮，沉默不語。

“那句話你記不記得？”他聲音漸低，“當你上一朵花的時候，每個星星都是花朵。”

姜燦的心怦怦跳著，小耳垂泛紅。

“燦燦……”

“現在在我看來，這滿天的星河，都是你。”

姜燦臉頰發熱，不說話，卻有一甜甜的滋味從心底溢出來，讓角不自覺的上揚。

“姐，你怎麼了？”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姜燦嚇得驚一聲，手機差點掉地上。那頭的霍知行心頭一，接著聽見尹澄大咧咧的聲音：

“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臉紅這樣！”

“好了，你閉！”姜燦大窘。

“你在視頻？跟姐夫啊？怎麼不說話嘛！”

“尹澄你給我出去！”

“你還讓我上哪？這里是客廳……”

霍知行聽見一陣雜，像是扔抱枕的聲音，然后尹澄便開始連連求饒。

“姐，我出來倒水喝而已……怎麼就惹到你了！哎喲！”

“姐夫救命！”

尹澄眼疾手快的搶到手機，迅速把攝像頭打開。

霍知行的屏幕上出現一張年的臉。

“姐夫，你怎麼好幾天都不來看姐姐？”尹澄嘿嘿笑著，“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霍知行輕笑，“什麼事？”

“我被破格錄取了！”

“破格錄取？”

“對，央城大學！我進了醫學院呢！”

姜燦笑了笑，拿回手機。

“小澄真的考上央城大學了？”霍知行有些意外，畢竟才只有十六七歲，高中都沒念完。

“嗯，錄取通知書都發來了。”姜燦替弟弟到驕傲，“是央城大學的教授親自來選拔的，小澄一共通過了五次考試，而且都是第一名的績！”

“祝賀！”霍知行勾。這個小舅子跟他倒是像，績出類拔萃，小小年紀就進名校。

這樣的話，尹澄豈不是要來央城上學？

要是趁此機會，姜燦和媽媽也能來央城……

霍知行表面不聲，心小小激了一下。

“小澄，”他低聲道，“報到那天跟姐夫說一聲，我來安排。”

“不用了！”姜燦搶先拒絕。

“……其實小澄已經是個大男孩了，他該學著獨立。不用麻煩你，真的！他報到那天會自己安排好一切。”

“燦燦……”

“時間不早了。”姜燦目躲閃，“我先掛掉了，你也早點休息！”

霍知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屏幕上已經沒有的影。

他怔怔看著手機好一會兒，心里空的難。

“爺，”方寒好心勸他，“姜小姐需要時間，你得耐心點！”

“嗯，我知道。”霍知行聲音平靜，“這已經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呵，起碼燦燦現在愿意跟我說話！”

方寒也有些不忍，自家爺什麼時候跟人這樣低聲下氣過？

但世間所有，都敵不過一個你我愿。

這是霍知行愿意的。

別說低聲下氣，就算低進塵埃，只要姜燦沖他笑一下，他也能從塵埃中開出花來吧……

方寒想了想，忍不住笑出聲，又趕咳嗽兩下做掩飾。

“額，爺。”他問道，“既然尹澄要來報到了，用不用我跟校方打個招呼？”

“先不用，萬一燦燦知道了會不高興。”

“哦……那要不我去接機？”

“接什麼機？”霍知行眉頭一皺。

“不是說尹澄要來……”

“難道我會讓他自己坐飛機來嗎？”霍知行臉一沉。

方寒心里咯噔一聲，難道……你要親自去江州接他？

很快，下一秒——

“明天一早，馬上回江州！”

……

第二天姜燦睡到日上三竿，才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好久都沒睡的這麼香甜了。

剛剛洗漱完就聽見一陣敲門聲，接著門被打開，客廳里傳來凌的聲音……姜燦心頭一，急忙出去，只見姜明遠站在客廳中央，正一臉沉的盯著尹文熙。

姜燦跑去抱住媽媽，一雙大眼睛警覺的看著他。

他后還跟了個姜瑤，一進門就左看右看，好像這家里藏了寶貝。

“文熙，”姜明遠冷冷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打算把東西出來嗎？”

“呵，”尹文熙子微微發抖，“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不死心！”

“你別忘了，當年是我收留了你！”姜明遠眼神鷙，“你也說過你會知恩圖報！可到現在你都不肯把東西給我，你這算什麼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