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儀式規模不大，但來的都是與霍知行在商場上有往來的人，份貴重。

西郊地塊項目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這次簽約主要簽的是幾家分包建筑公司和設計公司。

而這些合同上，都得有姜燦的簽名才能生效。

姜燦在休息室，為化妝的是幾個國際一線化妝品牌的首席設計師，而助理推來的架上，幾套高定禮服閃閃發，像是仙的華服，都是為量定做，一款僅此一件。

造型師們商量著這個妝容該配什麼樣的服，而此時的姜燦揮舞著手中簽字筆，鄭重在幾分文件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霍知行敲門進來，看到小人認真的模樣，不心生憐。他走過去坐到邊，沖幾個造型師揮揮手，他們便都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面對面。

“都簽完了。”姜燦把合約遞給他。

“嗯。”霍知行接過來收好，溫的看看，“知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

“知道啊，每一個條款我都看過了，沒問題的！”

霍知行笑起來。

其實這些合約他早就看過，確定萬無一失才讓簽字。

不過這細心的小人竟然又看了一遍。

還看的這麼快。

看來的聰明程度遠超乎他想象。

“我就是不太明白……”姜燦皺皺眉，“這不是你公司的項目嗎，干嘛要讓我簽字？”

“因為……”他想了想，“每個項目都是利益和風險并存的，我讓你簽字，是想跟你分收益，也希……萬一有風險，你能站在我邊，和我共同面對。”

“嗯，那是自然！”姜燦點點頭，小手挽住他的胳膊，眼神清澈純，俏的樣子仿佛墜凡間的靈。

霍知行心頭一，的小臉，接著把造型師們進來，幫選服。

“我先去前面應酬，”他沖輕笑，“你換好服就來跟我一起。”

“好！”姜燦笑著答應。

霍知行走出休息室，然而沒過多久，休息室的門又被人打開。

姜燦以為他回來了，猛的轉，映眼簾的卻是姚曼寧冷的目。

“姜小姐。”冷笑一聲，“沒打擾你吧？”

姜燦默不作聲，自顧自的看著鏡子。

“我覺得這件服不太適合你。”姚曼寧揮揮手，讓傭人帶著造型師出去。

休息室的門嘭的一聲關上。

姜燦心頭一震，警惕的看向，一步步往門口挪。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姚曼寧一如既往的傲慢，“這好歹也是我策劃的簽約儀式，我就算想對你怎樣，也不會在自己的主場上做！”

“那你想干什麼？”

姚曼寧看看，“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

姜燦與保持一定的距離，余打量這間屋子里有沒有可以防的東西。

“姜燦，我知道，在知行心里我永遠都比不過你的。”姚曼寧輕聲道，“但我和他的婚事是爺爺訂的，我們姚家跟霍家也是幾代世，這份關系，不是他想斷就能斷！”

“這話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姜燦淡淡的說，“姚小姐，我也想告訴你，有些事真的強求不來，有些人也不會因為你是什麼世而改變自己的意志。”

“我明白，”姚曼寧盯住，“其實我死心了，既然知行不屬于我，那我就干脆放手。他跟你在一起也會快樂很多。”

“但我想跟你說的是，你要配得上他才好。”

姜燦的心微微收。

“呵，不瞞你說，像今天這種場合，我從小到大見慣了，所以應對起來也游刃有余。而且我知道知行不喜歡有在場，所以今天我沒有安排任何一家進來。”

“一會兒我和知行還要跟法國客商談點事。”姚曼寧輕輕一笑，“姜小姐，我們談話的時候，你站在旁邊應該會尷尬吧？畢竟我們說的什麼你都聽不懂。”

姜燦咬咬，沉默不語。

“你沒有跟知行匹配的家世，更沒有跟他匹配的學識和能力，就算你們將來結婚了，又能走多遠呢？”

“知行對你只是一時新鮮，等到你們差距越來越大，他還會對你如初？”

“呵，姜小姐。”見一直不說話，姚曼寧更得意了，“我說這些也是為了你好，你確實該多學點東西，能配得上知行才是最重要的，對不對？”

“多學點東西，多掙點錢，也能給自己攢一份嫁妝……呵，不過我想你再怎麼攢，恐怕都難霍家人的眼，畢竟他們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了。”

“對了，你可以弄點廉價的。或許他們沒見過便宜貨，反而都當寶呢？就像知行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人，所以才捧在手心里，這是一個道理！”

姜燦深吸一口氣。

房間里很安靜，仿佛墜一個無聲空間。

抬眼，直直迎上姚曼寧嘲諷的目，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充滿著無畏和淡然。

“姚小姐說了這麼多，口不？”輕笑。

姚曼寧輕輕蹙眉。

“嗯，姚小姐說的都對！”姜燦不不慢，“不過你不用為我的嫁妝擔心，知行都給我準備好了。”

姚曼寧臉一變。

“你聽說過‘金風玉’吧？是一只鐲子。”姜燦笑笑，“還有‘金玉良緣’，是一只祖母綠的戒指，聽說還是他家祖上有人做貴妃時皇帝賞賜的。”

“什麼？”姚曼寧睜大眼睛。

“怎麼，都沒聽過？”姜燦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也對！在知行給我這些東西之前，一直是他親自保管。你哪能見過呢！”

姚曼寧看著，使勁兒咬著后槽牙。

“不過姚小姐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好好提升自己……呵，畢竟將來霍家的主人，不能才疏學淺！”

“你……”姚曼寧被噎住了，“你也太大言不慚了，以主人自居！”

“沒錯啊！”姜燦轉轉眼睛，“現在知行上所有的卡都在我這里，他的錢也都歸我管，我不是主人，難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