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看到了不該看的

心回到自己院子，舒舒服服吃了晚飯。

程嫂有點為擔心：“小姐，會不會結仇？”

心笑了笑：“不打他們，一樣結仇的。”

——漂亮，二爺就會一直擾；二不敢和自己丈夫扛，也會把火撒在心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心的前世，已經向證明，一個慈善的人，哪怕有本事、自強自立，照樣被人欺辱。

心腦海中，總記著景元釗那句話：“威，要用鮮來樹立。”

不狠，旁人踩你毫無顧忌。

回神間，瞧見程嫂憂心忡忡的臉，心安：“別怕。我打得起，就不怕他們報複。”

程嫂嘆氣：“您一個人，他們兩個人……”

“我還有你們！”心道，“有您、半夏，還有馮媽和桑枝。”

程嫂不再說什麽了。

翌日，心去老太太的院子吃早飯。

老太太誇：“這格好，像我老婆子，不能吃虧。”

“我又把晚膳給攪合了，祖母。”心說。

老太太：“誰耐煩跟他們吃晚飯？不得他們不痛快。”

對兒子們，老太太是又又恨——不能不，母如此；又不能不恨，始終意難平。

但對待兒媳婦、孫兒孫，老太太真是一點好也無。

全當看戲。

比最有名的名角唱的戲還有意思。老太太晚飯都多吃了半碗。

“……大熱天的，家裏人都做了旗袍，你也去做幾。”老太太又說心，“上次給你的料子，都拿去做出來穿，收在庫房留給誰？”

心：“我回頭拿到針線房去。”

“家裏的針線房就兩個婆子，只會補補，做做。如今都流行外頭裁鋪子做裳，他們懂什麽時髦。”老太太說。

民國後，“時髦”簡直了上流社會的金科律令。誰都害怕落後，被人嘲笑。

稍微有點錢的人家，都要博個“門風開化”的好名聲，送孩子們出國鍍金。

只老式門第，外頭還是大家庭，在沒什麽錢，才會固守舊制——在社輿論上，這是很被人看不起的。

心知道姜家也在講究這些了，點點頭：“今日不太熱，我回頭去。”

直到傍晚，日頭沒那麽毒了，心才出門。

黃昏的街道，燈火通明。電燈橘黃的芒，給市井披了一件溫的外裳。五彩玻璃被燈照，澤斑斕。

城市日新月異了。

心去了宜城最好的一家裁鋪子朱瑾閣。

這家裁鋪子一共兩層，有各布料，也有名門出來的繡娘，督軍夫人也在此地做旗袍。

心帶著傭進門，小夥計急忙迎上來，客客氣氣幫襯著搬心帶過來的布料。

“貴客稍後，朱娘子正在給上一個客人量尺寸，您稍坐。”小夥計道。

“朱瑾閣”，是一名姓朱的繡娘自己開的。

心道好。

打賞了小夥計一塊銀元，故而被安排到二樓臨街的小休息室。

休息室很安靜，小夥計很快端了一托盤的茶點給。

“小姐，這家鋪子做裳肯定很貴。他們招待客人的茶，都用上好的明前龍井。”半夏低聲說。

心笑：“督軍夫人都捧場的裁鋪子，肯定貴了。”

半夏不再說什麽，小心翼翼坐著。

心反而好奇，到看看，白霜跟著。

休息的小稍間都沒有門，只用簾幕半遮。

心到了走廊盡頭，瞧見一個稍間，子半跪在地上，面前椅子上坐著一個穿長衫的男人。

心并沒有好奇，只是男人長衫下的長落地，出躁躁的，心微訝。

突然明白，快步離開。

回到了自己的小稍間，片刻後小夥計過來請，說朱娘子現在可以接待了。

的一塊銀元，起了作用。

心帶著傭們走出稍間，迎面到了姜家的二孫晴。

孫晴看到，倏然臉驟變，然後回頭看了眼。

心瞧見了腳上那雙白皮鞋。

方才那個包廂，跪在男人間的子，就是這雙鞋。

再看孫晴慌的臉……

“你、你怎麽在這？”孫晴問。

心：“我來做裳，二嫂也是嗎？”

孫晴：“是啊……你什麽時候來的？”

張得有點冒汗。

心說：“坐了一會兒了。二嫂，我先去量尺寸。”

和小夥計走了。

的傭半夏跟著；另一個傭白霜，不知去向。

心量好了尺寸，做八件旗袍，付了定錢。

出來時候，白霜在門口好了黃包車。

低聲告訴心：“二和一個周琮令的男人在一起。”

“他是誰？”

“青幫周堂主的長子。”白霜道。

心想起，上次那個周寶華的紈绔去姜家，被安排著打了一頓，好像也是周堂主家的。

姜家的確和周家很。

到把兒媳婦一個個送到周家爺們手裏。

“……他們說了什麽？”

“二很張，擔心您看到了。”白霜說，“姓周的安，說肯定沒人瞧見，不要疑神疑鬼。”

“那就是私下裏行為不軌，姜家并不知道？”心說。

白霜：“應該是。”

心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

繼而想到景元釗去的松香院，在床上那些行為……

心收斂了笑容。

實在沒資格去嘲笑誰。

若二自願，那比心還好點，至得到了想要的；心純粹折磨。

“回去吧。”心道。

白霜道是。

心還以為，自己和二的恩怨，僅限于姜家部，不會見到二的夫。

不想，沒過幾日，心居然在姜家見到了周琮令。

還有周家的二小姐周寶茹。

周家兄妹來拜訪，而後由二爺、二陪同著逛逛園子。

心正和傭們在園子裏摘點新鮮荷葉，正好到。

周寶茹一看到心，就指了鼻子問：“就是上次人打我弟弟的人？”

一旁的二：“那是個誤會，二小姐。”

“什麽誤會？把我弟弟打那樣，就是故意的。”周寶茹道。

周琮令看了眼心，眼底有了點輕蔑。

心淡淡笑了笑：“上次什麽事？那個小賊翻到我們家，挨了頓毒打的事嗎？”

周家兄妹見毫無疚，一起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