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以更大點

心和傅蓉聊了聊，給一些藥膏，便離開了。

程三娘在辦公室見了賀彥，還把幾名心腹香主也來。

同意跟賀彥一起采辦新式的紡織機。

心腹給使眼。

程三娘說：“此事我問過了香主，覺得可行。是我的財神爺，說賺錢的買賣，沒有虧本的。”

之前去看一個跑馬場，心覺得很一般，程三娘沒買。最近那跑馬場頻繁出事，已經關門歇業了。

心說海邊的俱樂部會塌，就塌了。

心還說笙秋會紅，真的紅，而且是越來越紅。

很多歌舞廳找笙秋外貌相似的歌星，想要捧起來，難于登天；而麗軒歌舞廳再想捧第二個笙秋，也屢屢敗北。

今年無線電生意好，不歌星開始錄制碟子了，配套唱片機與無線電的，總是笙秋的銷量穩居第一。

“香主說的？那應該錯不了。”那位心腹立馬道。

賀彥沉思：“香主是誰？”

程三娘：“督軍府的義小姐，也是青幫的香主。”

賀彥：“我約聽人說，擅長推演。程堂主信這個？”

“我信。”程三娘說。

賀彥：“……”

程三娘沒多談，只是把話題拉回紡織廠上。

賀彥：“我家裏不同意我做這樁買賣，錢是我母親補我的。哪怕合夥，也不能用我的名字。”

程三娘：“本錢咱們一人一半。我經營，你不需要出頭，份我七你三。”

賀彥氣笑了：“程堂主真是狠人。”

“做生意，自然要以賺錢為主。賀爺，你要是對此事有十把握，也不會找我合作，是不是？”程三娘笑道。

賀彥沉默。

“我很好奇，你到底為何要買這批新機？你心裏其實沒底。”程三娘道。

這批昂貴得要死的新機，一般人都吃不下。中等門第，如果投這筆錢，也會陷破産。

非要程三娘和賀家這樣的豪富門第，才能揮金如土。

“此事有點複雜。”賀彥道，“我并非完全不看好。新機肯定會提高效率，此事毋庸置疑。可做買賣的確講究運氣，這點也不假。”

所以他想做，又怕虧得本無歸，就找個合作人，一起分擔。

萬一虧了，虧一點是一點。

“你是三相信新機能給紡織廠賺錢，七是不得已要買這批機，這話對嗎？”程三娘問。

賀彥：“……程堂主如此敏銳，和您做買賣肯定不會虧。現在我五相信會賺錢了。”

程三娘又打聽了幾句。

賀彥對于為什麽“不得已買機”這件事，守口如瓶。

不過，機本沒什麽問題。

同意了。

而後也把此事告訴了心。

“很多人的第一桶金，都是靠運氣賺回來的。”心說。

故而明白，賀彥前世能有很大的就，開端也是他無奈之下的“不得已”。

很多人嘲笑他。

他頂著力，買下了那批機。

功讓他有了信心，也有了本錢與經驗，同時得到了他家族對他能力的認可，才有了他後面的路。

心不喜歡賀氏。但賀氏作為商界的一艘巨，心不敢輕瞧了它。它龐大的力量無法想象。

賀彥站在巨上，運氣不錯、有三分才幹，又踏實肯努力，的確可以騰飛。

前世是賀彥一個人買的機。可能他也找了程三娘。

依照程三娘那謹慎格，自然拒絕了他。

今生卻不同。

“程姐姐，你要大發一筆了。”心道。

“我等著數錢。”程三娘笑道。

“程姐姐，別等著數錢。青幫值錢的，還有地盤與碼頭。”心突然道。

程三娘一愣。

心湊近幾分：“程姐姐，以前人皇帝都做得。青幫龍頭，為何不能搏一搏？”

程三娘愕然。

怔怔看著心：“你的心太大了。這可不，青幫是男人的……”

“男人是人生的。”心說。

程三娘：“……”

“我知道你賺了很多錢，你在青幫衆多堂主中首屈一指。程姐姐，可以更進一步。”心道。

“你嚇到了我。”程三娘笑道。

心也笑：“隨意閑聊的。程姐姐，還是先祝你發財。”

程三娘離開的時候，表有點嚴肅。

心靜坐，想到了周君。

周君跟說過不的事，特別是他父親重傷後，他接手青幫的遭遇。

好幾個關鍵節點，心都知道。

他一再害，為何還要對他寬容？

心可以做點手腳，讓青幫易主。

程三娘對心好，可并不是慈善婦道人家。比心高一個頭，從小習武，強壯。

丈夫被馬幫殺害，二十歲的，一個人一把刀，在仇人必經之路假扮農家三個月，一個人斬殺馬幫十五人。

從此在道上顯赫一時，青幫與馬幫都被嚇到，人人欽佩的武藝和膽量。

這才被青幫重用。

心如今也二十歲了，萬萬沒這等本事。

程三娘這份能耐，豈是平常男子能比擬的？

周君又比優越在哪裏？

在青幫二十幾年的磨礪，程三娘如今還是很健壯，錢財富、人脈廣、經驗足，才是最適合的。

心之前沒考慮這點。

周君前世也溫暖過的。可他一再害，特別是心如今腹背敵，他還來踩一腳，的心瞬間冷而。

心還把這件事跟夫人說了。

“……恐怕很難，是個人。”夫人也如此道。

心：“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萬一了呢？”

夫人和程三娘的表差不多，是腦子裏從未有過“人也可以做一幫之主”的想法，突然被驚到了。

驚後的臉，很相似。

夫人看著心：“你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程姐姐比周君更有實力，也比他更有威。”

“做堂主，會更有威；可一旦做龍頭，恐怕不行。”夫人說。

又說，“失敗了，程堂主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可能打了水漂。未必敢。”

代價太大了，這是豪賭。

心輕輕嘆了口氣：“我也只是說說。可能是我太記恨周君了，這才病急投醫。”

夫人了的頭，別多想，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