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我要你做丈夫
浴室裏水霧彌漫。
心替景元釗背,說他:“好像也沒松,只是瘦了點。”
“我昏迷了五個月,醒了五個月。瘦是那段日子瘦的。醒過來之後,雙不聽使喚,我又刻意裝,阿松替我遮掩。
所有人都以為我的廢了。我只夜裏鍛煉,不人發現。一開始每晚兩個小時,後來逐漸加大。白天補覺。”景元釗說。
心:“你裝了五個月?”
“是。如果沒有阿松幫忙,很快會穿幫。”景元釗說。
心不想打岔去問阿松,只想問景元釗的事:“你怎麽不給家裏傳信?”
“珠珠兒,你相信我死了嗎?”他問。
心搖頭:“我不信。”
“我姆媽和舅舅呢?”
“自然也不信!”心說。
景元釗:“所以呢,你們不會放棄尋找我,也不會停止思念我,我何必冒險?”
心拍了下他後背:“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可知道我們多擔心?”
說著,聲音有點哽。
的天空霾散盡了,春縷縷照進來。哪怕打罵他,都是暖融融的。
心覺得人生最大的坎兒,熬過去了。
“對不起,珠珠兒。”他握住的手,放在邊輕輕吻著,“都是我的錯,往後這一輩子,我都給你做牛做馬。”
心抹了眼角水:“我要什麽牛馬?我只要你做丈夫!”
景元釗轉過,用力擁抱:“我會做你的丈夫!珠珠兒,我絕不會錯過你,也不會再弄丟你,你永遠放心!”
心心口酸酸的:“傻話。”
用水瓢舀了熱水,替他沖沖後背,心又問他,“阿釗,你當時為何不跳車?”
景元釗沉。
“你怎麽想的?”心又問他。
“那輛車,司機與盛貞同夥,車上有炸藥。他們倆想要綁走我,車子往護城河的方向而去。”景元釗說。
“這是當時的況?”
“對。我原本想著,跟他們倆一起走,去看看七貝勒到底搞什麽鬼。七貝勒不除,往後還是毒瘤。”景元釗又道。
“然後呢?”
“司機跟盛貞說:‘主子會激你的,盛小姐。你跳進護城河,七貝勒的人會接應,你替我們遮掩,我們從城北出去。’”景元釗說。
心:“有兩撥人?”
“另一個人黃雀在後。那個司機,他是雙面細作,他背後還有主子。那天的況是,如果我反抗,會被炸死;如果我不反抗,我會落到不知名的‘主子’手裏。
一旦發生這種況,就是你們要死要活查,然後查到盛貞誤導的線索,去追七貝勒。
七貝勒狡兔三窟,等你們用盡了心思,卻發現只有盛貞,本沒有我的時候,已經心力憔悴了。
而我那時候,也不知自己落在何方。我們對付過七貝勒,他的份、他手裏的籌碼,我們都略微了解。
既然無法逃,我的目標就是把自己送七貝勒手裏,以擺那場綁架背後真正的籌劃者。”景元釗道。
心愕然。
還以為他魯莽,沒想到他一瞬間考慮了那麽多。
“阿釗,你當時兇險萬分。”心道。
“我們都被算計了,西府有人暗中推這一切。盛貞利用了姆媽對的冷漠,趁著大家忽視,做了幫兇。”景元釗說。
心:“你當時有機會跳車逃走嗎?車子到了西府門口的,你那時候為何不跳車?”
“車上有兩個人。我殺了司機,盛貞的槍抵住我的後腦勺。我跳車,就會一槍打我的腦袋。
我們倆在車上,彼此較量。我搶駕駛座,就必然會把後背留給盛貞;而在猶豫是殺了我,還是照原計劃帶著我去投奔七貝勒。
我覺到,也更信任七貝勒。司機被殺,那個什麽主子那邊,盛貞斷了線。只要我開車往護城河去,不拐道、不跳車,盛貞就不會開槍,我死了對無意義。”
那時候是生死爭奪。
也許盛貞糊塗一點,扣到扳機,心他們就只能得到一個後腦勺模糊的景元釗了。
不過,那樣盛貞也會死。一個人,沒了籌碼,不管是投靠七貝勒還是什麽主子,都毫無價值。
怎麽選,都是一念間的事。
“車子落水後,沖擊力很大,我回手開槍擊中了盛貞。盛貞在我開槍的同時,的槍走火,把炸藥給點了。”景元釗說。
心聽著他的講述,又輕輕趴在他肩頭。
水沾了的臉。
最大的疏忽,是以為盛貞會乖乖出嫁。
夫人對,始終無法徹底割舍,故而每個人都小心翼翼顧慮夫人的。
夫人的,給盛貞有了可乘之機。
自從景元釗上了那輛送嫁的車,危險就埋伏好了。不管他怎麽選擇,都是生死較量。
故而他選了最有利的。
他在絕境中逢生了,他把自己送到了七貝勒手裏。
他擡起被水泡得有點溫熱的手,輕輕挲的臉:“珠珠兒,你不知道我多激這次的遭遇。”
心:“激什麽呢?除了苦難,我沒覺得這件事有哪裏值得高興。”
景元釗:“我做了個夢。”
心:“什麽夢?”
“我夢到了你的夢。”他說。
心猛然擡起臉,定定看著他:“什麽?”
“我夢到我娶了菀菀、夢到你被菀菀和盛貞欺負;夢到了你的兒子,他偏向外人死你。”景元釗一口氣道。
心發白。
“什麽?”重複。
“你說帶進棺材的,我看到了,珠珠兒。”他說,“只是看得不夠詳細。”
又說,“還有,在廣城救我的人,真的是你,不是菀菀。”
心蹙眉。
“你想不起廣城的事,沒關系!”景元釗道,“珠珠兒,我的確在昏迷中看到了很多事。”
心定定看著他。
“真的?”
“真的!”他說,“珠珠兒,你信我嗎?”
心:“以前我跟你說的每件事,你都相信,哪怕它匪夷所思。如今我也相信你。”
景元釗笑起來。
“你看到了我的夢,還有姜至霄?”
“還有程嫂、半夏,以及張逢春。”景元釗道。
心一時竟不知說什麽了。
沉默半晌,才說:“今晚,我們做一件大事,好不好?”
景元釗:“什麽大事?我們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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