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他好毒
心和時老太太相談甚歡。
不刻意提馬幫,只說保養之法。
“您營衛虧虛,既然服用了一段日子三黃丸,也要主滋補。上次那個藥鋪的陳先生,他的醫很不錯,您問他討個滋補的方子即可。
一來他是老郎中了,溫補最有辦法,而我年紀比較輕,可能會用了急躁的藥。
二則您與他相多年,他更清楚您的脈案。只是他這個人過分小心了,老太太要再三寬恕他,讓他放心,他才敢好好用藥。”心說。
一席話,說得時三爺和老太太都笑了起來。
心沒有過分去搶功勞。沒有踩那個老郎中,還替他說。
在時三爺和老太太看來,醫好,醫德也很好,都點點頭。
這頓飯,孫牧和景元釗幾乎不怎麽開口。
時三爺在觀察他們,他們就耐得住子,不出急切。
臨走時,老太太邀請心:“改日去我府上坐坐。”
心:“您也住在北城?”
“不,我們住在天津。”老太太笑道。
心:“好,有空我們開車去天津看您。”
臨別時,時三爺給了心一個對牌,告訴說:“這次多虧了小神醫。你有什麽需要,去那個藥鋪,他們會打電話給我。”
心道謝。
彼此告別,孫牧要了心的對牌去看了看。
他識貨,對心說:“時三爺這是很認可你了。”
景元釗:“這條路,算是走通了吧?”
“差不多。”孫牧說。
景元釗:“珠珠兒果然很厲害。”
他們回去時,白霜和孫牧的副分別來接了,三個人也分開上了車。
孫牧還有點事,先不回帥府。
“……珠珠兒,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你歷練出來了。”景元釗在車上如此說。
心:“還好。”
“你肯定吃了很多苦頭。”他握住的手。
心聽著這話,突然眼眶一。
那些苦苦煎熬的日日夜夜,在這一刻都有了意義。
幸好從未放棄希。
幸好上蒼垂憐,真的讓他回到了邊。
“我那時候不覺得苦。心裏有一口氣,就是要撐住。你的家業、你的母親,我都要替你守住。”心道。
景元釗摟抱了,用力將的頭埋在懷裏。
心先是鎮定,嗅到他上氣息,才覺心神發。眼睛漉漉的,不住噎起來。
趴在他懷裏,無聲流了眼淚。
風雨飄搖的時候,眼淚是幹涸的,只能死死咬牙關前行;直到逐步穩定了,緒才能松弛下來,滴落眼淚。
哭好了,深吸一口氣:“舒服多了。”
開車的白霜忍不住角一彎。
也看得出來,心的緒是輕盈的,不再沉重而抑。
苦日子結束了。
回到帥府,張知很快知道了。
他跑過來問心:“道上有了消息,馬幫放出了第七塊對牌,是給了你。此事是真是假?”
心:“誰說的?”
“道上說的,有名有姓:宜城氏六小姐,心。往後馬幫罩你。”張知道。
心有點高興:“時三爺送了我這麽一份大禮?”
老爺子當面可什麽都沒說,甚至沒說一句多餘的謝,只誇心醫好,又誇心的祖父厲害。
“不錯,你的確很有詭計。”張知說。
景元釗在旁邊接腔:“你嫉妒得面容扭曲了。回去照照鏡子,這副臉真不好看。”
張知:“……”
心忍不住笑出聲。
張知吃癟,起告辭,心還送他到院門口。
又問七貝勒那邊的事,還問起阿松。
阿松暫時很安全。
心和張知在院門口閑聊幾句。因心心好,又因為張知的確嫉妒得不樣子,心越發開懷。
說著說著就眉目飛揚。
張知實在忍不住:“太小人臉了,你收斂些吧。”
幾乎咬牙切齒。
心忍俊不。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有個郎站在小徑的涼亭旁邊,一錯不錯盯著他們。
郎的目太過于犀利,心餘發現了,就回過去。
穿雨過天青旗袍的郎,披散著一頭燙得蓬松焦黃的頭發,鬢角別兩枚鑽石發卡。
微微咬住,目死死鎖在心和張知臉上。
心收斂表,問張知:“那是誰?”
張知瞧見了,難看臉更沉了:“親戚。”
心:“哪個親戚?”
“你盤查我?”張知冷哼,轉走了。
心:“……”
郎見狀,沒走過來心這邊,而是跟著張知跑了。
遠遠的,心還聽到郎的聲音:“二哥。”
張知毫不憐香惜玉,腳步更快走了。
那郎追他,累得氣籲籲。
晚夕,孫牧回來,他和張南姝到心這裏吃飯。
張南姝也聽說了心的好消息。
“孫牧這次幹了件好事。”張南姝笑道,“豬豬,往後保皇黨不敢輕易對你下手了。”
心:“我在宜城的青幫,還是香主,七貝勒照例不當回事。馬幫而已,嚇唬普通人,可嚇唬不住七貝勒。”
“不怕他。他敢使壞,就宰了他。”張南姝道。
還打趣問孫牧,“你羨慕嗎?”
“小姐醫好,才有如此造化,這是羨慕不來的。”孫牧說。
心:“還是孫牧心寬廣。張二就嫉妒得發狂。”
說到這裏,心提起那個怪異的郎。
張南姝聽形容,問:“是不是穿得像個尼姑?”
心:“……”
雨過天青的裳,穿的確太過于素淨了點,可張南姝說人家像尼姑,實在有點刻薄了。
“……那是富雯。”張南姝繼續道,“一直想嫁給我二哥。之前我二哥有未婚妻,現在家裏又出事,他哪有心娶親?”
心:“富雯是誰?”
“我舅舅家的。”張南姝道,“民主政府後,我外祖家用了漢姓,現在就姓‘富’。能到我們家的、姓富的,都是我外祖家。”
心了然。
“你二哥有點野心,應該不會娶你外祖家的表妹。”心說。
因為張南姝外祖家已經落魄了,無法作為張知的後盾。
“哪怕沒野心,我二哥也看不上富雯。”張南姝說,“我二哥總說穿得像個小寡婦。你聽聽這詞,是很欣賞嗎?”
心:“……他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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