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準備的生日禮
孫牧說過幾日帶張南姝出門。
哪一日、什麽事,他都不說。張南姝問了他兩次,他都只說再等等。
張南姝快要忘了這事。
北城好不容易暖和了幾日,又冷了起來。
孫牧一早準備好了行李,張南姝起床,要帶著乘坐火車北上,去三百裏之外的一座名三玉小縣城。
縣城是張知的地盤。
“去做什麽?”張南姝不解。
孫牧:“三玉縣下雪了。”
張南姝:“……”
在北城長大的人,最不缺就是看雪了。
“三玉縣下雪了,明天北城也會下的,沒多路。”張南姝道。
孫牧:“可我想去。陪我嗎?”
張南姝:“一般人提這種無理要求,都會挨打。”
孫牧攬過的腰,在上輕輕吻了吻。
張南姝:“……你只會這招!”
好沒出息,也吃他用爛的這招。
“去吧?”他又吻了一下。
張南姝便投降了。
兩人出發,乘坐張知的專列。火車緩慢而行,張南姝和孫牧依靠著車窗,看著外面景緩緩後退。
約莫出城一小時,一路上就有了雪。
大雪覆蓋了寒冬的荒野,在褐土地上留下深淺痕跡,斑駁而荒蕪。
張南姝看著遠的田野,和孫牧聊起了生計。
“……這樣好的土地,好些地方都荒廢了。因為打仗,無心耕種。”張南姝說。
孫牧:“這一帶還好。這是稻田,不是麥田。”
又往前,就瞧見了麥田。
在白雪沒有完全籠罩的地方,有了一茬茬淺綠,似苔蘚般趴浮在荒野上。
張南姝心好了不。
車程有點慢,兩人看了一會兒風景,又去餐廳吃些東西。
張南姝和孫牧聊起在宜城的事。
原本只是無聊開個頭,但孫牧似乎很興趣,問個不停,張南姝就細細說給他聽。
在宜城見證了心的長,以及和景元釗的。
還有盛遠山。
“……盛旅座可惜了。他就是太斯文了,注定鬥不贏。”張南姝道。
孫牧:“是啊,錯失良機。”
張南姝:“如果你是他,你會爭取嗎?”
“這個很難想象。”孫牧說,“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無法假設他的境。”
“那假如,你很喜歡徐同玥,我爹爹你和我結婚,你會爭取嗎?”張南姝問。
孫牧:“我并不喜歡徐同玥。”
“假如呢?”
“一萬個假如,我并不喜歡。”孫牧道。
張南姝:“……”
孫牧卻又問:“你在宜城的時候,可有心儀之人?”
張南姝突然想起了唐白。
唐白的五是什麽樣子,張南姝有點模糊。只記得他的笑很好看,頗為人。
并不了解他。對他的好,源于的幻想。
而唐白,沒有給過任何的回應,張南姝那點好就消失無蹤了。
長這麽大,得到了太多,直到爹爹去世才經歷一些磨難。的世界很富,不太需要同齡男孩子的追捧。
“別說宜城了,在哪裏都沒我特別鐘意的人。”張南姝道。
孫牧安靜看著。
張南姝:“懷疑我撒謊?”
“不,只是在想,你活得自在,不任何外界的束縛。”孫牧笑了笑。
不追逐旁人的目,就不用背負任何的力。
輕松自由。
“你這是羨慕?”
“是欣,替你高興。”孫牧道,“我希你一輩子都這樣。”
“一輩子這樣?你不希我鐘于你?”張南姝打趣他。
說話的時候,目鎖著他,等他回應。
孫牧則毫不遲疑:“南姝,我是張家的婿。我永遠在這裏。你已經得到了我,不需要為我患得患失。”
張南姝莫名心頭一熱。
孫牧說罷,轉過臉吩咐副,去弄些熱茶給他們喝。
張南姝不喜歡在搖晃的車廂裏看書,就和孫牧下棋。
不知不覺消耗了時間,就到了站。
三玉縣的雪,深及腳踝,站臺外的視野裏銀裝素裹。
有衛隊來迎接,清理出了一條路,把張南姝和孫牧送去了一致的院子。
這是張知的私宅。
三進庭院雅致,清淨,落滿了皚皚白雪,沒有任何足跡,蓬蓬松松的,似一個純淨至極的世界。
進了院子,孫牧拿了禮給張南姝:“生日快樂,南姝。”
張南姝:“……今天初五了嗎?”
“是的。”
“我過糊塗了,竟忘記了這茬。”張南姝接過禮。
打開,裏面是一條鑽石手鏈。
孫牧替戴在手腕上,又道:“往年都是邊的人提醒你過生日,早早問過你意見。
今年我想單獨和你過,特意娘們保,包括你二哥。大家都沒提,你也就自然不記得了。”
手腕上,一陣輕微的冰涼。
張南姝心裏是歡喜的。
不是因為這條手鏈,而是因為他的心意。
將近三百裏,跑這麽遠來過個生日,顯得隆重得有點過分了。不過,他有心就算好事。
張南姝不掃興,點點頭:“多謝你。”
“我還有生日禮送給你。”孫牧說。
張南姝:“還有?”
“以前答應過你,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替你堆個雪人。”孫牧說。
張南姝:“……”
怪不得約記得,特意說了要去找含墨哥哥堆雪人什麽的。
後來貓咬死了的鳥,就把孫牧和貓一起掃地出門,不許他們再來了。
想來,兒時的張三小姐,縱任,凡事都要順著的心。
可孫牧還記得。
“以前,是多久之前?你居然現在才來兌現承諾?”張南姝倒打一耙。
孫牧從善如流:“都是我的錯。”
張南姝:“你堆吧,我等著看。”
——怪不得非要乘車到三玉縣,因為北城很難趕上生日下雪。
良苦用心。
張南姝有點,想著他這個人的種種好,心頭緒莫名。
爹媽都去世了。這個世上,再也沒人把放在心尖上,將視為唯一。
而孫牧……
不管他是真心假意,至這一刻,張南姝到了獨一無二的重視。他記得的生日,他甚至記得年時候的承諾。
他真是個記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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