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燈亮起,窗紗輕,是賓館的客房布置。
看到床頭還掛著自己的小包包,我愜意地長吁一口氣,換個更舒服的方式趴在床上,反手抓起大枕頭就往懷里拖。
老天吖,終于可以睡覺嘍。這一夜特麼夠折騰,再不睡本姑娘恐怕不死也得魂飛魄散。
旁邊的床上枕被整齊,估計花苓一直在外忙活,本就沒回屋休息過。那白小摳的工資果然不是好領的。
推了推還趴在腦袋邊啃耳朵的某只鬼貓:“你去那邊睡?”
這家伙頓時下了一記重口,疼得我差點把貓拍飛出去。
“幾日不見,你就這麼冷落為夫?”
南城九傾森森地呲出貓牙,輕抬貓爪撓了我的鼻子。
就知道他一到床上就不好對付。
我頭疼地憋氣幾秒,終于理直氣壯地擺出事實:“本姑娘睡相不好,每次和煤瓜一個被窩都差點死了它,你確定還要跟我睡?”
“為夫豈會怕你?”南城九傾冷哼一聲。
然后……貓就綿綿在癱在枕邊不再彈,而我邊的被窩卻是慢慢地隆了起來。
我差點也想糊自己一掌。尼瑪,忘了他還有這個技能,在界雖然無法顯,但不代表不能顯形啊?!
為了要懲罰我剛才的不知好歹,南城鬼大爺果斷開啟“怎麼就怎麼,看你怎麼管”的欺負人類專用模式。
腰際一涼,他的鬼爪子已經攀上了那里,還惡劣地輕擰一把。
渾皮疙瘩齊唰唰地冒出頭,我不假思索地一個天朝婦干架式踹過去,毫無意外……落空。
無視本姑娘悲憤絕的心,鬼大爺當即不要臉地笑起來,笑得攏住他的被子個不停。如果這里有外人,想必看到就是一幅媲經典恐怖片的場景,空空的被窩無故抖啊抖得跟瘋似的。
“男授不親,你去睡旁邊的床。大姑娘節最重要,你一個大男鬼不能這樣無恥地欺負一個黃花大閨!”我兇地堅定要求,一邊忙著拉掉往屁屁上移的鬼爪子。
“別這樣無嘛,娘子,為夫日行千里追你到這里也是好累的,就不許人家抱著你好好休息一晚嘛?”
披著冰般的長發,他將鬼腦袋就往我的頸窩里鉆,溫糯的魅男音能讓耳朵立即懷上十二胎!
我咬牙切齒地捂住耳朵,很有骨氣地想抵抗無恥的男攻擊。
可這鬼東西只要一耍上賴就會全程于沒皮沒臉的狀態……呃,好像是句廢話,畢竟他本不需要“有皮有臉”,都沒有人能看得到他好嘛!
啊啊啊,本姑娘被折騰了一天,哪有力跟一只不需要睡眠的大鬼扛下去?!罷了罷了,想想之前說過的,我都不知道跟他較什麼勁兒啊,畢竟這家伙現在是沒法做出些什麼“深”的事。條件不允許嘛,哦嚯嚯嚯!
見我無奈地停止抵抗,鬼爪子立即興地一拉,直接將我拉進一個寬大冰涼的懷抱。
“乖,這樣睡豈不是更舒服?為夫的懷里總比這冷冰冰的床更好?”南城九傾噙著笑意的溫魅音抵在頭頂響起。
看不見他的作,但可以想象他敞開懷抱將我摟在懷里,優的下抵住我的頭頂,笑得一臉賊也無比幸福。
其實我很想一頭黑線地告訴他,這床的溫度絕對比他的懷抱要暖和……唉,還是算了,現在都快到夏天,被一個免費的360度角恒溫“空調”抱著睡也算好。
相隔這麼近也聽不到他的心跳,當然他也聽不到我的。
嗯,有一點點小憾呢。
剛才還想睡得要死,在舒適的懷抱里慢慢放松下來,腦袋卻開始興得有些冒泡。
不管怎麼說,這是本姑娘第一次正而八經地被一個雄生抱著睡呢!跟大姑娘上花轎一個道理,這會兒哪怕對方覺不到我發熱的呼吸和興的心跳,肯定也會不了我炯炯的目。
果然,沒過幾分鐘,南城九傾就無奈開口。
“怎麼不睡?”
我扁了,總不好意思告訴他本姑娘被他抱著才睡不著的吧?這樣顯得我在這方面太生,豈不是要被這只花心大鬼笑掉大牙?
所以著頭皮,故作冷靜地哼哼:“有些事想問,就不知道你會不會說給我聽。”
“說來聽聽?”南城九傾湊下臉親我的鼻子,又笑,“回答你一個問題,就給為夫親一下,怎麼樣?”
喂喂,有你這麼人家簽喪權辱國條約的嗎?本姑娘是很有節的!
不過現實是骨的。
“只許親臉!”我迅速出賣節。
“哼。”這家伙不屑地嗤鼻,“在為夫懷里,想親哪里由你管得?”
靠靠靠,好想打他!
“若不問,我們就來做點更有趣的事吧,可以助眠哦!”可能見我氣得臉都扭了,他語調十分愉快地打算得寸進尺。
冰冰涼的手指進服里,在背上跟彈琴似地彈了好幾下。
“喂喂,別!”我渾抖了又抖,有點不了被他反復地東西抓抓,“我問我問,你可不能騙我。”
“嗯,問啊,為夫聽著呢?”他笑得有點邪惡,雙手托著我的臉了一下,“瞧你這麼急的害樣,都賽猴屁了。”
猴泥妹,我忍!
“你怎麼從南城十檀那里出來的?”
這幾天無時無刻地記著南城十檀把他拐走的事。如果不問出個研究,幾乎能把我活活憋死。
南城九傾在我背上的手指頓了頓,他低頭輕啃一下我的鼻尖。
“這事對你很重要嗎?為什麼想問這個?”
對我重要?當然不重要,既無關活回來的命大計又無關我的演藝生涯,但是本姑娘就是很憋屈那個變態的哥死小鬼在自己面前肆無忌憚地把他拐走,最重要的是他還心甘愿地跟走,連回頭看我一下都沒有!
靠,不管重要不重要,不管有沒有道理,就是不能忍!
“這你不用管,反正敢不答就不會讓你安生!”我蠻橫無理地威脅他,“十檀帶你去哪里了?做過什麼事,怎麼又放你走了?這些都要回答!”
南城九傾沉默數秒,突然輕笑:“你呀……十檀只是個被寵壞的孩子罷了。太貪過去的好,跟滯留在南城大宅里的老仆沒什麼區別。怨為夫拋下太久,豈不知并非是為夫拋下了,是一直避不相見。那天為夫是利用你十檀出來一見,只是沒想到歷經百年歲月,的子竟會變本加厲地刁蠻。使出引魂把為夫牽到返塵卦前,想利用返塵卦回到百年前。但對返塵卦知道的不夠多,未曾發現那些祭尸靈損耗巨大。所以啟卦未功,而為夫正好掙出引魂,跟講明道理后就而出了。誰知道出門就不見你的蹤影。回頭在莫家休養時才知道你又不聽話地跟白家小子混一起了。”
他淡然地答出這一堆,似是合合理,可惜本姑娘沒怎麼敢相信。
理由很簡單,如果十檀輕易就放手,他就不需要在貓太太家休息了一天一夜,才能打起神追到這里。
我柳妙雖然腦子不算好,但并不是說笨得連基本的分析能力都喪失。九傾和白越一樣,有很多事就算不想騙我,但也不肯說明來龍去脈。可能在他們眼里,我始終是“外人”,跟他們過去和現在的世界都格格不。
就現在已經算扯上點關系,在他們的眼里,我大概也是一種“工”的屬,誰會愿意跟“工”解釋太多呢?
“你現在討厭十檀嗎?”咽下一口悶氣,我又問。
南城九傾沉默良久,才嘆氣:“是我的小妹,永遠都是。是南城家對不起,豈能因一些無謂的小事而計較。”
我有些心塞:“那還是想殺我呢?”
“不會。”南城九傾飛快地回,似是想了想,又補充,“只要為夫在,就不會再犯這個錯。若為夫不在,更沒必要犯這個錯。”
這話說得夠頭。總之,十檀因著九傾而不敢再對我犯難,是因為怕再惹他生氣吧?而他若不在,自然就當沒認識過我這個礙眼又討厭的丑小妞。
像南城九傾這種從小被各種人慕和惦記的帥比,固然是不可能理解我這種“在碗里還要嚴防別人的筷子會隨時過來”的憋屈。
郁悶地恨不得咬他兩口,可惜就是咬不到。
“乖,別多問也別多想。妙妙,你不用理會太多蕪雜瑣事。那破塵找的‘浮屠八將位’上的咒語與你能否活回來有重大關系。這是為夫會追到這里的原因之一。你們這劇會在封門村攝制可能不是個巧合,需得當心。”
南城九傾見我不再理他就想安,可說出的話卻更是驚悚。
我愣愣地瞪大眼。
“破塵要找的浮屠八將位,目的就為了上面刻的八段咒文,它們合起來就是‘浮屠冥喜八卦陣’的啟陣咒語。沒有咒語無法啟陣局,就不能幫你活回來。”南城九傾說得淡然,但口氣里頗顯憂慮之,“浮屠八將位百年來一直藏于封門村的南城家宅別院祠堂,可是在二十多年前,它們突然被盜再無下落。”
我聽著,這下真的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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