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想法沒有人味可以理解,但我覺得不能放任他們想啥就做啥。
于是更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們:“不行!會害得這個劇組解散的,林導非削死你們不可。”
“沒事,劇組有相關的協議條款,公司也為白越買過巨額的意外保險,所以頂多臨時換男主,不會有更多麻煩。”楊紀抓了抓頭發,冷靜地解釋,“投資商才不在乎這劇的男主是誰呢。說不定還會利用白越作的名義來炒票房,翻上五倍絕沒有問題。”
我愕然,猛地想起自己好像也簽過類似的合同條款,不由有些寒栗。
“柳妙,你要明白……白哥大有可能是回不來了。”楊紀著眉心想了想,繼續實話實說,“早晚得有這一出他必須意外死去的‘戲’演給別人看。早做晚做都一樣,其實對劇組還是對別人來說,都不會有什麼損失的。”
是的,沒什麼損失。
最多讓白越的傷心個一年半載,直至他們逐漸將他淡忘,畢竟娛樂圈里最不缺的就是男神明星,厲害如星皇一年都能推出五六個來。白越的“意外”會讓星皇拿到巨額保險賠款與投資商分錢,而劇組頂多換個男主重新開拍而已。
白越本就是無牽無掛的一個老活尸,還有誰將他的離開長記在心?
我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花苓,而花苓則茫然地凝遠大結著花串的槐樹,瞳漆黑盈亮,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像除了同意,沒有更好的選擇,看楊紀今天的狀態,別說撐到戲拍完,怕是撐過封門村的兩個星期都難。
我沮喪的長嘆一聲,只得蹲下來跟他們一起籌謀白越的“意外之死”。
后天的外景有幾組鏡頭是拍周二爺奔到懸崖邊上,試圖勸回緒失控的古,兩人拉扯之下古腳底一差點跌落下崖。周二爺連忙手抱住古,古終于獲得心之人唯一的擁抱。舍不得被放開,突然發恨抱周二爺一起跳下崖去。
在半空中,被古放開的周二爺絕地看著古,手想抓住,而古卻突然在空中化一白骨崩碎散去。
這個鏡頭除去我扮演的古部分鏡頭需要電腦特效外,兩人摔下崖在空中對視這一段需要吊威亞,只有四個鏡頭的樣子,時間不超過兩分鐘。楊紀說他算來算去也只能利用這段節可以制造意外的了。
但讓演員做危險作時,作裝置的師傅們都是小心又小心,一般會將設備檢查很多遍,要搞破壞并不容易。
我覺得還是假裝失足,從崖上跌下去還容易點。
楊紀卻揮了揮手:“在懸崖邊拍戲,他們會在崖邊上安置保護網,想摔下去并不容易。只有吊亞威時才有摔的可能,讓我出上的保護很容易,不容易的是怎麼不被人看出蹊蹺出來。”
確實是這樣……但拍戲時起碼有兩架攝像機會跟拍,現場又有那麼多人盯著,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求死”還來不被人看出破綻來,還真不容易。
“要不那會兒我直接揍暈開吊車的師傅,自己化形上去作?”花苓沉默地聽了我和楊紀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半天,終于提出建議。
我驚愕,剛想噴出句“你們瘋了嗎”,楊紀卻是很認真地想了想,欣然點頭。
“好,就這麼定了,這樣最好。記得在機上做些看不出來的手腳,免得害人家失業了。”
的世界,果然非吾等凡人能理解。
這事就算是這麼定了,我也懶得替他們這兩只神奇考慮太多,他們可強過我這個弱渣太多。
兩一魂終于能靜定心來吃飯。
“你一個魂為什麼還要吃飯?”花苓對我浪費糧食的舉表示無法理解。
我不服:“人家都吃,就我一個不吃顯然很怪不是嗎?”
花苓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點下頭表示理解。
“其實你可以對外聲稱在減的。很多星減的時候真的啥也不吃,就憑幾片營養劑過日子。”又多此一舉地補充說明。
哼,本姑娘就想吃飯不行嗎,這種看起來沒啥意義的舉能讓我哄騙自己假裝還活著。
凡人的小心思不能指這些非人類能明白,我選擇閉。
但我看也沒吃多,拉兩口就把盒飯擱邊上了,胃口看來很不好。如果能用一句文藝的話來形容,我想花的心可能已經“悲傷逆流河”了。
可是修煉,該是不知道怎麼表示緒吧?
楊紀這個沒心沒肺的冷爬行類倒是胃口很不錯,用他的話來說維持幻形是需要耗費太多力和靈力的。他已經累得夠嗆了,再不吃飽可能下午就得餡。
這話真有道理。我默默地將自己和花苓的盒飯一起擺到他面前,這家伙眼也不眨地把所有飯和菜往里倒下,霎間就干掉了三人份的食。
看我目不轉睛地瞪向他。
“看什麼看,蛇又不需要嚼食,這樣吃最爽了好不好。”楊紀“哧溜”地舌了一下邊的菜,對我沒禮貌的注目惡狠狠地回。
我突然有些明白白越為什麼不敢讓這個能干的經紀人經常出現在邊。帶著這樣一只隨的出門,必定是一件力很大的事吧?
基于楊紀這種不怎麼靠譜的狀態,下午我再也不敢跑逛了,堅持陪著花苓一起幫楊紀折騰完下午的任務。
林導看來很煩躁,拍完兩組鏡頭休息的時候,他將拉我到片場后面偏僻單獨談心。
“白越真的很有問題,不像是他本人!”
不得不說,藝人士的觀察力還是要比普通人強太多。
“怎麼可能?!他應該就是病還沒好,狀態沒找回來,您老不能就這樣把人家給全盤否定了。”我只能打著哈哈裝傻。
“完全不對,人的戲路是很難改的。就算狀態再差,他也不會連個基本的走位都不懂了吧?你不是說自己是他朋友嗎,連這點都沒發現?”林導擰著眉頭,懷疑地瞅我。
要不是我是魂,否則這會兒早就汗爬滿額了吧。
“什麼‘這點'’那點‘的?我真沒看出來他有啥不對勁。”我只能裝糊涂到底。
不管怎麼樣,照白越跟林導平時流的腔調來說,他倆必定是存在著一些不可告人的易。但我相信白越不可能把自己包括花苓和楊紀的真實屬給林導的。
林導對茍存于世的老活尸來說,頂多是一枚祺子而不會是朋友。何況老活尸看樣子從來不把人類當朋友,連我這個魂也沒資格。
所以不介林導和白越之間的易,不輕易向他暴白越和兩頭的屬應該是個正確的選擇。
“白越右了重傷,最近一直慣常用左邊的肢進行作。譬如這種走位,他一般會向將左側先轉過去。”林導學著剛才的楊紀做出一個轉的舉,“但他現在卻是這樣,很奇怪對不對?”
我看得明白,但只能繼續裝傻:“可能他傷好了呢。我覺得林導您啊因為白越狀態太差就想太多。你覺得他是怎麼了?難不人被調包了不?”
林導卻點頭,正同意:“我覺得正是這樣。”
靠!我頓時張口結舌了。
“怎、怎麼可能……”
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林導怎麼知道白越右有那三條猙獰的傷口,難不他也看到過?如果他看過到,豈不是早就知道白越是活尸?!
我再也不敢瞎開口,生怕說錯一句把疑點拖回自己上。
“你看著好了,會出馬腳的。”林導卻言之咄咄地無比自信。
我忍不住要冷汗,可是他拉我過來告之這事到底用意何在?不過林導都已開始懷疑白越的真假,那麼楊紀的“摔死”計策還要不要繼續實施下去?
這才真是個問題。
“小柳啊,我需要你幫個忙。”林導見我呆呆地不作聲,突然話題一轉讓我猛得心驚跳起來。
“什、什麼忙,林導您就直說吧?”
“我知道筱恬去找過白越,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林導開口就給扔下個巨磅炸彈,炸得我怔了好幾秒都不知道怎麼回他。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事?林導,這樣隨便地告訴我……對筱小姐不太好吧?”我一頭霧水,只能憋出這句回他。
“你既然是白越的朋友,想必早就知道。白越這家伙我還不了解,跟朋友完全不上套的,所以我還跟你裝個什麼勁兒啊。”林導卻意味深長地笑開。
我驚訝又莫名,恍然驚覺他這話里的信息量真不小。至說明白越以前是有過朋友的,他對朋友毫無保留的坦誠是連林導都知的舊事。那為什麼花苓和楊紀未曾提起一字,還堅稱白越從來不跟人親?
最重要的是,林導怎麼知道筱恬肚子里有孩子?
突然想起白越曾經在我面前失口說出的那半句,難道……
我又覺冷汗淋漓了,趕搖頭:“林導你錯了。白越跟我什麼都沒說過。筱小姐肚子有孩子這事,我真是第一次聽說,您不要再試探了,這事我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筱小姐的私事,這樣真不好。”
林導幽深地看著我,直接回一句:“沒關系,那孩子的父親是我。我只想要你幫忙讓白越盡快幫完那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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