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到暴擊，我不有點暈頭轉向，但楊紀的腔調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將長一抬，直接踏在林導撐住地面的手背上，用的力氣還不小，隔開半米都能聽到骨關節的“咯咯”響。

林導立即嘶聲力竭地嚷起來：“疼疼疼！你瘋了？！自己害了人命還敢污蔑到我頭上來？！楊紀，你說你到底是哪里來的怪？！敢假扮白越混進劇組，我要報警抓你！”

如果真的報警，這事就更麻煩得要上天了。

我連忙爬過去力把楊紀的腳從林導的手上拉開，并將自己隔在他和林導之間，省得他們一言不合直接干架。

看來老蛇怪就是有不拿腳踩人家的惡劣習慣啊。難道是當蛇時沒腳可用，所以化人形后就琢磨著要補償憾還是咋底？

“好啊，就報警吧。林導，說真的我就不怕你報警。比起我是非人類這種奇聞來說，警察應該更愿意喜聞樂見地證實你是個殺害婦的知名人士。”

楊紀的口才很有白越那張臭的真傳啊！

“小筱明明是你弄死的，關我什麼事？！你假裝白越胡施法害死小筱，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嘛，你自己都承認不會煉尸，卻騙小筱這麼多錢來這里胡鬧……柳妙，你說，你是不是跟他串通好的？！”

林導噴到一半，突然調轉“槍頭”直接向我掃過來。

我愕然，突然百口莫辨了。

楊紀咧呵呵一笑，將我從他邊推開，屈起手肘一個重擊直接將林導揍趴在地上。

林導得跟殺豬似地能震翻屋頂，而這地方的服務員像是全部耳聾了，竟沒有一個跑過來看看況，不虧為“高端”會所啊。

我額，懶得再勸。反正今晚已犯下命案，我和楊紀包括林導，可能一個都逃不了。

“要我跟你解釋一下這家伙怎麼把他的姘頭弄死的嗎？”楊紀可能見我一臉生無可，就笑嘻嘻地逗我。

其實無所謂聽不聽了，反正他們誰說的都不敢全信。

我看向四周，突然發現不知幾時，本來盛放嬰兒的那缸符水竟已神消失。

“水有問題？”我靈機一。

楊紀點頭：“我撈起那孩子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問題。水的質并不像符水，倒更接近藥水的樣子，氣味很沖。”

“那不是什麼符水，是毒藥。”我霍然明白。

“嗯，還不是普通的毒藥，是揮發的毒素，吸或經皮滲進就能讓人毒發的那種。”楊紀補充說明一下。

“揮發的？”我愣了，指向林導，“我倆沒出問題可以理解，為什麼他也沒事？”

“因為菜里有抗毒劑。”楊紀呲著白牙冷笑，“今天的菜都是孕婦不會吃的發，他算準了筱恬不會的菜里都摻有大量抗毒劑。”

臥槽！我無言以對。

剛才還得地山搖的林導這會兒倒是安靜下來了。他盤坐起，冷靜地看向楊紀，似乎沒有辯駁的意思。

“真的？”我問，面對林導。

林導垂下眼瞼，卻問楊紀：“你打算將我怎麼樣？”

這算是默認。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和看見的這一切，他真的殺了筱恬？！

一個知名的導演難道就應付不了與人的一夜，竟會發狠到要賭上自己的一切取命的地步？簡直難以理解。

楊紀聳聳肩：“好像應該由我們問你吧？林導，你打算怎麼辦？”

我突然明白過來一件事。

“說什麼懷疑白越之類的，本來就是假的。你就是想來嫁禍假扮白越的人，對不對？”

楊紀笑了，我的頭：“還算不笨，終于明白過來了。”

這種表揚小朋友的語氣不會讓我高興的，楊！

“你早就知道片場里的白越是假的。而筱恬拿不出白越要的價，只得去威脅你，讓你替支付白越要的價錢，所以你要弄死。但如果對方真是白越的話，你倒不敢手了。但今天你看到出現在片場的‘白越’是假的，多半是知道白越出了事，所以利用這個機會故意讓我假白越來搞這次煉化，以便順利章地把筱恬的死嫁禍給假白越。對不對？”

思路突然清明起來，我覺得白越會給筱恬提出那個匪夷所思的天價，很可能是希知難而退。

“我想要死，并不是為了錢。”林導冷淡地駁我一句。

也對，那點錢在常人眼里是天價，但在一個知名了很多年的導演眼里可能只是九牛一。

“你是怕筱恬煉咬頭仙后會做的事？”楊紀問得很合理。

但我覺得不太對勁，林導如果知道白越是假的后，怎麼還會怕筱恬煉咬頭仙后對付他？他應該知道白越不在，筱恬的咬頭仙多半是煉不的啊？！

“會煉咬頭仙的不只是白越一人。”楊紀穿了我心里的疑問，“總之想拿你們的孩子煉咬頭仙，才是你起殺意的主要原因。”

林導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再次問楊紀：“既然知道是我殺的，你們想拿我怎麼樣？”

楊紀無所謂地又聳肩：“其實跟我又沒關系，不想拿你怎麼樣。反正揍也揍過了，接下來你自己看著辦。”

果然是一只沒有人類三觀的耿直。

于是林導將目調向了我。

“你會去自首，對不對？”我抓抓頭皮，只能這樣問他。

他眨了眨眼：“得等拍完這部。”又補問兩個字，“好嗎？”

面對挑戰道德底線的問題，我頓時力山大，考慮了半晌又問：“只因為筱恬要把你們的孩子煉咬頭仙，你就殺了？這一夜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你是有夫人的，總不會真的想讓把孩子生下來吧？”

林導頹然長嘆：“要知道，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這個回答更毀三觀！連楊紀都聽得鼓起了眼，不可思議地看向躺在那里毫無生息的筱恬。

“煉咬頭仙極傷福報，而且按理說同一個奉主不能供養多個咬頭仙，你確定干過多次？”他立即提出質疑。

“信不信由你們。”林導喟然長嘆，“小筱是我一手挖掘出來的，那部使紅遍大江南北的片子是我找關系是捧作主，在上我花費的力和財力都不小。為此小筱很激我，我們的關系在四年前就有了。說真的，我們一開始是有的，我甚至為了考慮過離婚的事。”

不管哪個層次的人士都逃不紛的紅塵糾葛，非是衛道們吼幾句湯能化解，像我這樣的小白白除了力爭不要被毀三觀外，真的別無他法。

我撇撇：“也就是說不止懷孕過一次？”

林導點頭：“至有三次。三次我都向保證，如果答應把孩子好好地生下來，我就立即離婚娶。”

“然而，明著答應我，暗地里卻將孩子煉咬頭仙轉賣給其他人。”

“瘋了？！”我被嚴重驚嚇到。

“因為有一個傳言，”楊紀幽幽地開了口，“用自己的骨煉化咬頭仙賣給別人，可將買主所好運的一半轉移到自己頭上來。”

林導疲憊地點了點頭：“這不是傳言，是真的。賣出三個孩子煉的咬頭仙后，的星途突飛猛進，本來一個只紅過一部文藝片的演員絕不可能頻頻獲得各種導演的青睞，好劇本一個接一個地向遞出。在這種邪運的照顧下，逐漸就不再需要我幫襯了，我們的關系才慢慢淡下來。”

想起來了，筱恬會突然為影迷心目中無法替代的玉掌門人不就是從兩年前開始的嗎？

我不寒而栗，忍不住往楊紀那邊一，想遠離筱恬的尸。

這人比畜生還瘋狂，呃不對，罵簡直污辱了畜生！

“按規矩，用同一個人的骨煉化咬頭仙是有次數的限制，否則就會折損煉化人的命。可想而知，原本替煉咬頭仙的人必定不肯再接的生意。所以，找上了白哥。因為白哥是不怕折損命的。”楊紀下，冷笑著繼續猜測下去。

林導只得又點頭，他仰頭癱倒在地上，轉頭遠遠地向筱恬，眼里盡是漠然。

所謂的，也在一次次的疼痛中徹底湮滅了吧？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安林導，更不知道自己憐憫一個殺人兇手的心態是否正確。

“其實你本就不必殺，”楊紀這毒蛇怪繼續補刀，“在法靈界有條真理，越是靈的東西越是邪。跟你們人類吃藥是一樣的，越是有效的通常副作用越大。筱恬這種做法，不出五年就會運衰得非常難看。最后的下場大半是被反噬到極衰，可能會到喝口水都會噎死的程度。”

我抖了一下，直接想到丁黛仙。

“你們說，丁黛仙的那只咬頭仙會不會就是筱小姐賣出去的？”

楊紀腦袋：“很有可能，丁黛仙的名氣起來也就一年前，而且莫名其妙的，可是連部像樣的片子都沒有演出來過。不過星運一直不如筱恬的猛烈，可能是因為運氣被轉嫁一半的關系。”

林導聽我們越扯越遠，有點惱了：“你們倒是決定吧，拿我怎麼辦？”

我呶呶：“你不是都說了會去自首的，那就沒我們什麼事了啊？要不先考慮怎麼把筱小姐埋了？”

林導愣忡地看向我，突然淡然地笑開。

“這個，不用你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