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有點害怕跟南城九傾太過膩歪。

因為時間長了，必會淪陷在這些不經意的甜逗弄里，一種非他不可的錯覺。可是到現在，我都沒有好好考慮過是否要跟一只無形無影，連都沒有的大鬼談，更何況他到底有沒有這份心思都難說。

是不是有點自取煩惱的意思？細想就覺可笑。

再說了本姑娘一個苦讀狗小言千萬字的高能妹子，閱盡無數男之間的各種噱頭，這種時刻絕不能被油腔調的控老鬼怪帶到里去。

柳妙你要有點出息，扛住男之啊！何況他這會兒還頂著瓜萌噠噠的未年小臉，實在太污，讓我生起一種正在踐踏祖國苗的恥。

春心霎間熄，我堅定地用手掌抵住蹭過來的，義正嚴辭地告誡這只心攻腦的老鬼怪。

“咱們嚴肅點。煤瓜還是個娃呢，你怎麼能用他的做這樣齷齪的事？！”

南城九傾頓時停了手頭摟摟抱抱的忙活，歪著腦袋想了又想。

“嗯，娘子說得對。”

正當我為他的迷途知返而老懷寬時，這貨兮兮地補了一句：“這太過青，必定無法滿足娘子，還是待為夫找回本再圓房比較好......咕嚕咕嚕。”

我面無表地按住這家伙的腦袋往缸底深深地浸去，期這一缸充滿殺菌浴的洗澡水能凈化老鬼怪的咸腦筋……寶寶心累，無比懷念黑袍九傾的華麗高冷腔，這會兒不就來一發調戲的分脾，姑娘我實在無福消啊！

而且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不能沒事人似地跟他泡在浴缸里瞎扯淡啊？！明明之前想好要問他很多事的。千萬不能被抱抱親親地糊弄過去，否則等他再次一言不合地玩神消失，我又得滿頭霧水地過日子。

暈乎乎的腦袋終于從“男炮彈”中清醒過來，我正經地推開鉆在頸窩里的頭，迎視他笑意盈盈的雙眼。

“九傾，如果我有很多事問你，你會不會老實回答？”

南城九傾眨幾下眼，角微勾：“想知道什麼？為夫一定言無不盡。”

但是真假不論，是不是？我瞇起眼冷睨他，老實說覺得他比白越不可信多了吶。

見我沒心思玩鬧，他就背靠浴缸壁將我抱在懷里，靈活的手指在解我服上的扣子。

“說吧，想知道什麼？”

“你干嘛？！”我張了，抓住他解扣子的手指不敢放。

“都這樣，穿著不難嗎？”這家伙一幅困的無辜表，然后嬉皮笑臉地將鬼爪搭上部，“沒事，為夫不笑娘子生得勻稱，只要這兩坨依舊可就行。”

論控的沒節程度！

我扛住對節的信念，堅定地甩開他的手：“不許我的服，本姑娘就穿服泡澡。你吖別不就想耍流氓。”

“都說了為夫不會做什麼，何必再折磨自己？”

頂著一張年臉做出這樣賴皮的表真的好嗎？！強按住一皮疙瘩，將不安分的鬼爪圈到前牢牢地摟住。

彈的質終于讓控徹底滿意，不再琢磨著解我的扣子，能安分下來片刻難得的安寧時。

“九傾，我一直想問你，你當初為什麼要在永寧墓園給我穿冥喜嫁？當真穿了沒什麼壞嗎？可李小姐和屠魂樁上的祭尸是怎麼回事？你一定得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們就玩完。”

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生給男朋友下了可笑的最后通牒，但這些問題長久以來梗在我腦子里就像刺，時常疼一陣一陣。

白越說得南城九傾就是為了尋找合適的祭尸，就這話極有可信度，我也得聽到他親口承認了再罷休。

南城九傾半闔起眼，思考半晌，才緩慢的開口。

“是，也不是。白家那小子應該跟你說過不陳年舊事，但有很多他并不了解。冥喜嫁確實用來尋找祭尸，因它可鑒別子是否完璧及格屬，這兩項都是選用為‘浮屠冥喜八卦陣’祭尸最佳的條件。但冥喜嫁之初并非用于此，它們被當作選用祭尸的品純粹出于偶然。而如今，冥喜嫁早就違背設計初衷，為界鬼類挑選新娘的通用品。”

我聽得一頭霧水，總覺得他在答非所問。

“九傾，你別東拉西扯，我只想知道你當初給我穿冥喜嫁的機，是否就是為返塵卦挑選祭尸？”

南城九傾緩緩地閉起眼。

“是。”

原來，白越沒說……難如沙石般冷地堵在心頭。

我猛得從他的懷里坐起，只想迅速離開這個王八鬼蛋！

“妙妙，你聽我說完！”南城九傾連忙圈住我的腰不肯放。

“不用說了！”我忍不住心里憋得慌的堵悶，瘋狂地大聲吼他，“南城九傾，我就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沒人的鬼貨！給多孩穿過那件鬼服，讓多孩死于非命？！你自己都說過起碼給近百位孩穿過，那你告訴們的下場是什麼？是不是跟李小姐死得一樣慘？！你說啊？！”

“沒有！柳妙，你聽我說完！”南城九傾被我吼急了，忍不住也大聲起來，語氣居然還充滿委屈。

“滾你的鬼蛋！”我踢他，他也不躲，放開腰手又來抓。

我踉蹌地歪了，差點摔出浴缸。

“能不能聽為夫多說幾句？”南城九傾慌忙又抱住我，無奈懇求。

“你到底有沒有殺過那麼多人？”我腦子里轟轟的，現在只想知道這件事。

“沒有！”他矢口否認。

“確定？”我很是懷疑。

這家伙武力值那麼高，見識過他隨手將那個什麼宗主的破塵霎間化為灰燼，難以相信他不會如踩螞蟻般草菅幾條人命。

“為夫為冥主，維護生死命薄的正常轉乃是天職，怎麼會隨隨便便地搞出無辜的壞賬。”他急忙解釋。

哦，也對，他可是牛叉轟轟的界高階大鬼，雖然不知道“冥主”是什麼鬼玩意兒，恐怕就跟人間的現代員一樣，不可能隨心所地打打殺殺，否則難看的會是界的統治者。

我按捺下脾氣，決定還是耐心聽聽他到底能扯出些什麼。

“柳妙，如你不信，我說什麼都沒用。這三界的事不可能什麼都能跟你解釋得一清兩楚的。”南城九傾明白我心里所想，第一次顯出些許苦無奈的神。

當不再自稱“為夫”時，他似乎就顯得格外的不自信和脆弱。

覺得有些心疼，又有種莫名的暢快，那種長久以來被牽制的堵悶好像被泄掉了一些。

“說吧，聽著呢。”我忍不住下語氣。

“冥喜嫁是被用來尋找祭尸。但給你穿的那件是我南城家獨有的，它是十檀親手制，也是現在流傳于世的冥喜嫁的最初版本，并沒有任何腥戾的效用。而那位姓李的子穿上的那件，是吸耄們用來尋找靈供的普通品。”

南城九傾的這話沒有毫停頓，聽起來不像隨口胡說。

我只覺得疑：“可李小姐當初拿走的服正是從我上下的，并沒有被別人經手過。”

南城九傾搖頭：“這不清楚。但冥喜嫁只能被一人所穿，第二人再穿就沒了什麼作用。穿過的必不是你上的那件。”

“那麼，當時你為給我穿上冥喜嫁的用意，就是想把我祭上屠魂樁？”轉回老問題，我向他咄咄問。

南城九傾點了頭，沒過兩秒又搖頭。

“并不想取你命去祭陣，只是想做個測試。冥喜嫁最初的版本并不備挑選祭尸的效用，為夫只想找個合適的孩試驗一下冥喜嫁到底被改了哪些地方，以至于會為現在的煞品。這條線索事關屠我南城家兇手的真容。”

屠南城家兇手的真容？猛然想起縛靈魂帶我去經歷過的那些所謂存在于時間罅隙的幻相。

或許，不是幻相？至縛靈魂并不承認那些是幻相。

也就是說……我突然害怕起來，覺得現在問南城九傾這些事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怎麼了？”南城九傾見我有些抖，就起挨過來抱住我。

“冷……”

我本就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魂是不會冷的。南城九傾卻沒有細想這點，只是把我抱，一手扯過浴缸邊上的浴巾幫我。

“你不服泡水。”他喃喃地念叨，又開始幫我服。

這次沒勇氣也沒心思阻止，任憑他幫我得的，用浴巾吸干滿水跡，又用一條更大的干浴巾把我包。

“你又在懷疑為夫什麼？”見我一不地任他擺弄，南城九傾顯得有些不自在，啞著聲輕問，溫地親我的。

我現在不懷疑他什麼，而是懷疑起縛靈魂帶我進時間罅隙里的封門村幻相到底有著什麼用意。

難道它在暗示，我就是那個屠殺了南城九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