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更想躲在南城九傾后,好避開孟婆君那雙無時不刻投過來的漣漣妙目,它們充滿著“夫人不要我,難想哭”的怨婦級攻擊。
“先說說外面是怎麼回事吧?這地方跟不生不死城極其相似,很難讓本座相信與你無關!”
南城九傾咬牙切齒地忍住火氣,努力把這家伙的腦袋擰向自己,冷然問。
“信不信由你。”孟婆君嫌棄地推開抓著自己下的修指,無知無畏地咧譏笑,“本本只想窺看你們在搞些什麼罷了,對這里的事并不知道得比你們多。”
“胡說八道,你若沒有跟我們一起被困進剛才的幻域,就能說明你知道怎麼避開這方局陣的影響!”
楊紀這個耿直boy一如既往地敢往虎口里送蛇,氣得花苓當即踹他一腳。
花越來越有本姑娘的風范,真是欣啊!
孟婆君惻惻地朝老蛇妖甩去讓他閉的冷眼后,沖南城九傾搖手指頭。
“別想太多,本比你們聰明的是早就發現各種不對勁,所以沒跟你們一起進這樓,而是四下里逛了一圈。”
“這地方到底有什麼問題?”
“沒有附能一路跟到此地?講什麼笑話?!”
我和南城九傾同時問了一句,連忙各指對方:“你先回答他/!”
孟婆君頓時極不爽,甩了甩額前一縷青:“哼,夫婦,本才不想搭理你們,你們該下第八層冰山地獄!”
臥槽,一口老差點被他嗆出來。
你大爺啊!這都什麼時代了還以為搶個人拜個堂就能蓋章當夫妻了啊,鳴宵蜀黍沒抓你這個多次強搶民去房的QJ犯簡直太沒沒王法!
“對了,與其浪費時間問東問西,你們就不擔心那只靈智未開的縛靈冥在外頭吃些不該吃的嗎?”
他轉眼珠,玉手一抬又賊笑兮兮。
此話剛落,我就驚跳了起來,沖著花苓和楊紀直嚷:“煤瓜呢?!”
花苓和楊紀也愣忡,齊齊地轉頭向門口去。
“剛才給了一袋妙鮮包,讓他趴在……咦?呢?!”
糟了,本是落好鎖的門已敞開一條不算小的。
“等在這里!”南城九傾長袖一甩,把正想沖出去找貓的我卷回沙發。
孟婆君一見大喜,展開雙臂黏乎乎地要撲過來:“夫人,快跟本回孟府……”
南城九傾連忙袖子一卷又將我拉回懷里,沖孟婆君忍無可忍地吼:“你,出去找!”
孟婆君角垮臉,傲甩臉:“拜托,又不是我家墳里的縛靈冥,關本什麼事?!”
啪嗒——
南城九傾飛快擰了個響指。
一道綠閃過,孟婆君被索綁一顆球狀,然后像顆被扔出去的西瓜,從沙發砸出窗玻璃,然后咣咣咣地摔得外面熱鬧非凡……
我傻了好幾秒,有些頭疼地問南城九傾:“太魯了吧,那麼弱的一個漢紙,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啥的?”
“憐什麼憐?!他就是一活過數千年的老菜皮,年年頂著十八歲的皮囊出來招搖撞騙。你覺得那種下流的大惡鬼需要本座一個百年后生憐惜嗎?本座比他生好多年好吧?!”南城九傾扭臉就沖我吼,“別讓本座再看到你沖著他的皮相流口水,否則……哼!”
嘖!瞧這酸泡兒冒的跟啤酒花似的。
我不敢再嘰歪,只能悄悄地推花苓和楊紀往門外走。
“呵呵,還是先找回煤瓜要。”
南城九傾眉頭,無奈地嘆息:“你們留在這里,為夫去找吧。”
卻聽孟婆君在外面很三八地嚷起來:“喂喂,快出來看啊,你家的冥要非禮人家孩子!”
誒瑪,煤瓜還是個小孩兒,怎麼可能干出那種事?!不會是那什麼縛靈魂又跑出來了吧,這兒還特麼不夠麼?!
心頭大串疑慮掠過,拉起花苓的手,我撒就往門外沖。
楊紀立馬也跟過來,南城九傾來不及阻止,自然只得老實地護在我們前。
一出門,我們都驚得目瞪口呆。
門外詭異地“熱鬧”起來,麻麻的怪異人類正從一座座樓里走出來,行尸走地在朝一個方向挪,悄然無息井然有序。
順著孟婆君的手指,我們看到人形煤瓜正在趴在街對面的草坪上,將一個披頭散發的人死命摁在下,手爪還掐著人家頸,眼看快要搞出人命來了。
沒等我跑過去,南城九傾已嗖地飛掠過去,暴地將人形煤瓜和那個人拉扯開。
“丁黛仙?!”
看清人的臉,我和花苓還有楊紀驚訝地出了聲。
“嗷嗚!”煤瓜蹭著南城九傾的手,炫耀似地喚。
但丁黛仙似乎已完全不認識我們,兩眼空地瞪大,一眨不眨,目全無焦距地渙散。
維持著被煤瓜撲倒在地的姿勢,蹬手蹬腳地想努力往前爬去,看著跟一個作限定的發條娃娃沒什麼區別。
沒生氣,沒呼吸,沒意識,只是機械地做出向前走的作。
“怎麼回事?”我拉了一下的手,毫無反應,還是揮舞個不停。
“別,頸上有寄噬嬰。”南城九傾將我扯開,指向那些人,“他們正頸上的寄噬嬰在驅使,確實很古怪。”
沒有魂奎的法效,我無法看到南城九傾所說的,但想像一下那個恐怖的畫面,不由寒栗直起。
“這里是7幢?”花苓指向后面那樓的門牌,疑地問。
跟過來的孟婆君一聽這話就掩笑開:“總算明白過來了?”
這下,連楊紀這個不腦的老蛇怪也能得智商上線。
“丁黛仙本就沒有離開,住的樓牌號跟對面樓的對調了,這里才是真正的9幢,我們剛才去的是7幢……有人故意引我們走進那幢空樓,想讓我們困在幻域里。臥槽,那個保安哥有問題!”
他一拍大,看起來整條蛇都不好了。活了千年還老被人騙,細想還真心累不。
“為什麼你早就知道樓牌被調?”我愕然,手向孟婆君的鼻。
孟婆君委屈地將我的指頭握在手心里。
“夫人何必這麼兇夫君?夫君我只不過早些進來,剛好看到有人將兩幢樓的門牌號對換罷了。再說誰讓你們不看仔細。這路右側是雙號,左側是單號,傻子才會上當。”
一堆鬼話還不忘貶低一下我們的智商。
我能忍,南城九傾就忍不了,一袖子就將他出能到我的范圍,然后攥住袍襟將他高高提起。
“還在將本座當傻子耍,你本就沒有跟著我們來到這里,而是一直就在這里!”
對啊,這樣才能解釋南城九傾的疑問:這家伙沒附是不可能一路跟我們到這里,他兒就沒跟隨,本就盤踞此地。
花苓和楊紀也頓悟,又“嗖”地退到數丈開外,躲在一顆景觀樹后嚶嚶嚶……
我鄙夷地朝他倆豎中指,回頭就狠掐一把孟婆君的屁屁,手真好……呃不對,鄙夷地沖他嗤鼻:“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孟婆君,說吧,到底在干什麼不法勾當?!他們頭頸上的寄噬嬰是不是你的手下?”
“怎麼可能?!本才不會跟不流的邪鬼同流合污!”
孟婆君正氣凜然地否認,又嘆氣:“誒喲,本就知道騙不過全界最討厭的南城大人。”
他“哧溜”一下竟著白花花的上就從南城九傾的提挾中逃了出來。
我深切懷疑起他跟楊紀是否一個種類。
好端端的一個人不就服,影響總歸不太好,最重要的是本姑娘的口水快不夠用了好嘛?!
連忙將南城九傾手里的袍子扯下來給他裹住,一邊努力抱住又想把他揍豬頭的南城九傾。
“直說吧,你到底在干什麼?”
孟婆君系好袍帶子,聳聳肩攤攤手:“其實也沒騙你們太多,這地方變這樣確實與本無關,信不信由你們。”
“本會來此地就是因為發現寄噬嬰這種制約的邪突然多了起來。時間點正與不生不死城里異相出現時差不多,就辛苦地追查到此,如此而已。”
“但現在他們這幅鬼樣子,肯定與你有關。”南城九傾不客氣地穿他。
孟婆君歪起腦袋賣了個鬼萌:“嘖,南城大人的脾都難搞。這樣,要不去看看這些人的去,你就明白本說的是不是實話。”
南城九傾凝神看向還在踽踽而行的人,沖孟婆君一呶:“走,前面帶路。”
看他們PK到現在,應該還是南城九傾的武力值要高上一籌。至此為止,孟婆君要麼躲要麼逃,一點反擊的意思都沒有。
他略帶委屈地扁起,嘀嘀咕咕地跟在那群人后,沒走幾步就忍不住騰想飛,卻被南城九傾從袖子里甩出一鞭似的武在屁屁上,痛得他哇啦哇啦直喚。
“南城大人別太過分!本只是暫時解職,暫時解職懂不懂?!你不能這樣污辱本!”
“用腳走。再讓本座看你想溜,就不會這麼客氣了。”南城九傾照舊毫無憐香惜玉的自覺。
這下到孟婆君要嚶嚶嚶了。
“本不走路,走路會讓本腳上生繭,難看又疼痛,要不你們誰背我?”
南城九傾毫不留地又了他一鞭子,這下嚶嚶嚶聲大得讓我心疼。
“南城大人,你這是落石下井小人之舉!毫無同業之誼,待本復職后一定會去幽煌那里告狀的,你等著瞧好了!”
啪——又一鞭!
我額。幽煌這冥帝當得極是不容易,一窩鬼個個分奇葩,界到現在還沒倒閉也算奇跡啊!要不就是幽煌其實是控加基佬,只看值不顧能力地挑鬼上崗?
嗯,不過想起耄將那只惡心出境界的腐尸鬼,我頓時打消了這個想法。
扛煤瓜拖丁黛仙的倆雖然不敢像我一樣使勁翻白眼,但也不想跟倆可怕的大鬼多說話。他們默聲躲在我后,好像有隨時找機會溜一發的趨勢。
恐怖樓盤的探險小分隊從一魂一鬼三只增加到了一人一魂二鬼三只,本應更加熱鬧,不過這會兒只能聽到兩只鬼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