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上了一個星期的滿課，許秦烈一下課就回了出租屋，點了個外賣剛剛好到家就吃上了。

吃完他平躺在沙發上，手機放在口，閉著眼睛讓腦袋放空。

迷迷糊糊睡著了，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

一覺睡到晚上，他被手機的震聲吵醒，睜開眼睛了口，又夠著手往沙發底下探。

看了眼來電人，眉頭皺了皺猶豫了幾秒才接起。

“馬上買票回家，你姥姥出事了。”許國勛的聲音很急促。

許秦烈瞬間睡意全無，掛掉電話沖進臥室，拉開屜把所有證件胡塞進兜里，拿了件服穿好跑了出去。

一路飛奔出去打了車前往機場，最快的航班還得等半個小時左右。

許秦烈坐在鐵凳子上反復呼吸，心里的不安在逐漸放大，神經一直繃著。

掰著手指頭算時間，過了一會兒給秦嵐打了個電話。

“喂，小烈。”秦嵐的聲音帶著哭腔，“姥姥...”

“我知道。”許秦烈著氣，“現在什麼況？”

“還在里面，這次估計是，”秦嵐捂著哭，“不行了。”

許秦烈心口痛，抓著頭發迷茫地盯著飛機航班的電子屏幕，“醫生...說什麼了？”

“送來的時候已經沒意識了....”秦嵐嗚咽著說：“你還有多久到？”

他最快也得幾個小時之后，老太太能到他回去嗎？

想許秦烈閉了閉眼睛，整個人著冰冷，仿佛都覺不到心臟的跳了。

“你舅舅他們已經在路上了，都來了，就差你了。”

許秦烈咬著牙又松開，反復幾次后，他說：“我知道了。”

他率先掛了電話，起去機場的洗手間了煙平復下心，回來后直接去安檢那兒。

忙活下來之后終于登機了，臨前他給許國勛發了信息讓他無論如何都要讓老太太等他回去見最后一面。

許國勛嘆著氣把信息看完，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飛穿著西服，一下飛機就趕了過來，一路上風塵仆仆的。

他忽然慶幸自己還留在江北周圍的城市，要不然趕過來真的耽誤事兒。

秦飛一路小跑過去，“媽怎麼樣了？”

許國勛看了眼正趴在手室門外的秦嵐，朝秦飛走過去，“大哥，媽還在里邊兒。”

秦飛緩了緩，“先看看況吧。”他看向秦嵐，過去把人從門上拉起來，“別在這兒站了。”

秦嵐轉頭看到自家大哥，眼淚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里小聲的哭，“哥...”

“不哭了嵐嵐。”秦飛安地了的頭。

秦嵐的緒一直很不好，送老太太來醫院的路上已經哭了好幾回了，這會兒眼睛都腫到睜不開了。

許國勛去護士站那里跟醫護人員要了個冰袋，強制讓秦嵐坐著冰敷一下眼鏡。

秦飛和許國勛來到樓道煙。

“小烈回來了沒有？”秦飛著煙問。

“這會兒估著在路上了。”許國勛盯著自己手上的煙回答。

秦飛嗯了一聲，氣氛彌漫著濃厚的沉重。

“國勛，我有件事要問你。”秦飛盯著許國勛的眼睛，“前陣子我去看老太太，那會兒還認得清人，說小烈談了。”

許國勛拿煙的手抖了抖，呼吸急促起來。

秦飛又續道：“有沒有這件事。”

片刻之后，許國勛吁了口氣，“有。”

秦飛抿了抿，猶豫過后說：“對方是個男孩兒是嗎？”

許國勛咬著牙，手攥得關節都在泛白，回答他：“是。”

秦飛眸子閃爍了一下，“嵐嵐這陣子老是心神不寧，我見好幾次都是迷迷糊糊的，是不是和小烈有關？”

許國勛被這一番話質問得臉皮發燙，秦飛不是在問他的妻子，老太太，亦或是他的兒子，

他在責怪自己沒有做到應盡的責任，老太太暫且不論，秦嵐和許秦烈會變這樣，全部是他的責任所在。

“國勛，小烈是你的兒子我無權干涉，最多在他面前說了兩句。”秦飛說。

“大哥...”許國勛出一個苦的笑，年近五十的大男人也撐不住的崩潰了，“那您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讓自己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這件事他至今想起來都覺得一陣心慌。

他從小家境貧寒，娶了秦嵐，在外人看來是得了潑天富貴，但這麼多年咬牙堅地過來，外人哪里會知道？

有了錢他就想給家里人最好的，許秦烈從小就著別人一輩子都無法的質條件。

父子間總會有爭吵，可他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不讓他和林凡在一起，只是為了保護他，東窗事發的那一天，這個社會的人會怎麼看待他們，又會怎麼看待秦嵐。

這件事不只是許秦烈和林凡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

秦飛嘆了口氣，見許國勛出神地盯著某，只道了一句：“這事兒不能把小烈得太狠，他的子結合了你和嵐嵐的倔，來是行不通的。”

早年他這妹夫的弟弟去世，那時候許秦烈已經起了逆反心理了，不然這麼多年了也不會連一聲爸也不。

秦嵐的狀態讓他多都能猜到許國勛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去要挾他。

“別想了。”秦飛走過去拿掉許國勛手上已經燃盡的煙頭，“回去等老太太消息吧。”

秦飛先出了樓道，留下許國勛獨自一人在那兒僵立了許久。

過了一會兒他才了，抬手在臉上抹了兩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打起神來。

秦嵐的眼睛稍微消腫了些，見自家大哥走過來瞪了他一眼，“你又找他去煙是不是？”

秦飛笑了笑，“只了一，哪個男人不。”

“他的肺本來就不好，再就黑的了。”秦嵐瞪著眼睛說。

“好好，下次不找了。”秦飛對這個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疼。

秦嵐沉默了幾秒，手里的冰袋滲出了水，低著聲音小心翼翼的問：“哥，要是媽真走了，小烈怎麼辦？”

“瞎說什麼呢。”秦飛著的發頂，“小烈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了。”

秦嵐想到上次見到許秦烈的時候，一個人在出租屋里把手弄得都是，吸了吸鼻子又想哭了。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小烈回到以前的樣子，真的要妥協，全他和林凡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