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銘菲的第一反應就是用什麼東西來遮住自己的,可是手邊什麼都沒有,只能用拿到手里的浴球朝任喻霖丟過去,驚慌地喊道:“出去!”
任喻霖手扯下掛在墻邊的浴巾,走過去先關了水,然后給銘菲蓋在上,問:“怎麼了?”
銘菲呼吸急促,用沒有傷的手拉扯著浴巾將自己蓋得更嚴實,說:“我摔了一跤,肩膀好痛。”額頭也有些痛,不知道是因為張還是別的原因,到頭暈惡心。
任喻霖說:“我先抱你回去房間里?”他是詢問的語氣,但是沒等銘菲回答,就直接手把從地上抱起來。
即便上披著浴巾,銘菲還是覺到任喻霖的手掌到了大的皮,忍不住張,但是肩膀的劇痛又顧不上這些。
最后,只是啞著嗓子,說:“好痛。”
任喻霖抱著朝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沒事,等會兒我幫你看看。”
回到房間里,任喻霖正打算把銘菲放到床上時,銘菲驚忙說道:“我還是的。”
任喻霖低頭看一眼,說:“等會兒我幫你換床單。”
他輕輕把銘菲放到床上,又拉過被子給蓋住,之后從上走那張半的浴巾,為裹住還在滴水的長發。
銘菲只覺得肩膀痛,人也難,眼睛逐漸模糊起來,用力吸了吸鼻子。
任喻霖坐在床邊看著,問道:“哪里不舒服?”
銘菲說:“肩膀痛。”說完這句話,的眼淚流了出來,卻又沒力氣抬手去,說,“頭暈。”
任喻霖問:“撞到頭了嗎?”他手輕輕按頭皮,找到了一鼓起來的地方。
銘菲點點頭,說:“我會不會撞壞腦袋?”
任喻霖第一次聽用小孩子一般的脆弱語氣說話,忍不住看的臉,聲道:“不會,可能是有點腦震。”
銘菲問:“會有后癥嗎?”
任喻霖沒有回答,只是隔著被子又去輕輕了一下的肩膀。
銘菲痛得一,卻還是追問道:“腦袋撞壞了會有后癥嗎?”
任喻霖覺得肩膀的傷大概更嚴重,問道:“你肩膀能嗎?”
銘菲眼淚不斷掉下來,搖搖頭,“太痛了。”之后又問了一句:“我會不會癱瘓?”
任喻霖忍不住笑了,他看著銘菲,語氣很認真地說道:“你要是有后癥,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銘菲紅著一雙眼睛怔怔看他。
任喻霖突然彎腰,額頭抵在銘菲額頭上,說:“就算你癱瘓了,我也不在意。”
他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丞祺稚氣的呼喚聲:“小姨?”
銘菲連忙想要把任喻霖推開,可是手一就痛得眉頭張,沒忍住發出一聲低。
丞祺聽到聲音跑了進來,他穿著卡通的睡睡,站在床邊,一臉擔心地看著銘菲,小小年紀就把額頭皺出了一條深深的紋路,他說:“小姨,你怎麼了?”
銘菲對丞祺說:“我沒事,你去睡吧。”
丞祺不太相信似的看向任喻霖。
任喻霖抬起雙手按在丞祺肩上,對他說:“祺祺,你乖乖回房間去睡覺,爸爸帶你小姨去一趟醫院。”
丞祺還沒說話,銘菲聽見了任喻霖的話,立即說道:“我不去醫院。”
任喻霖轉頭朝看過來,“你肩膀疼得那麼厲害,怕是傷到了骨頭,必須去醫院。”
銘菲雙眼潤地看著他,“我這樣怎麼去醫院?”
任喻霖沒有回答,他只是又轉向丞祺,說:“祺祺,聽話。等會兒門鎖了不管誰敲門都不許開門,我們去了醫院,檢查完如果沒有問題就會回來。”
丞祺乖乖點了點頭。
任喻霖先把丞祺送回他房間,讓他躺下來繼續睡覺,之后又回來走到銘菲床邊,說:“我先幫你把服穿上。”
銘菲說:“我不要。”
任喻霖說:“那就這樣直接用被子裹著抱去了。”說著,他一條跪在床邊,彎下腰作勢便要將銘菲抱起來。
銘菲驚慌地說道:“不要!”
任喻霖看著,很有耐心地問道:“那要怎麼辦?如果不去醫院,就一直這麼躺著等骨頭長錯位嗎?”
銘菲聞言臉白了白,沉默一會兒,說:“先拿 ,在柜下面的屜里。”
任喻霖走過去推開了柜的門,蹲下來手將屜拉開,里面全部是銘菲的,收拾得整整齊齊,用一個一個小格子隔開。
他本來已經手住了一件的邊緣,又停頓下來,問:“隨便拿嗎?”
銘菲說:“嗯。”
他于是將那件帶蕾花邊的拿出來,又拿了一條有卡通圖案的淺。
銘菲看見那些東西拿在任喻霖手里,漲得滿臉通紅,努力用一只手支撐著想要坐起來,可是剛坐起來被子便往下去,又連忙用手去按住。
任喻霖把東西放在床邊,看著問道:“一只手能穿嗎?”
其實也不是不能,就是很艱難,而且還得用手抓著被子。
任喻霖對說:“你轉過去背著我,我不看你。”
銘菲深吸一口氣,小幅度地轉,背對著任喻霖。
后背沒有被子遮掩,一整片白細膩的皮就這麼展在任喻霖眼前,一對漂亮的肩胛骨微微突起,而沿著后背往下,脊椎在后腰往凹陷,一直延到間。
任喻霖盯著后背其實短暫地愣了一會兒神,但是沒讓銘菲察覺出來,便拿起從后幫穿上去。
這個作他并不練,而是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還是銘菲教他,他才意識到應該先將肩帶穿進銘菲不能那只手。
當覺到任喻霖用手給扣背后的扣子時,銘菲低著頭滿臉通紅,只覺得心里跳得厲害。
是銘菲自己在被子里穿的,躺下來用一只手往上拉,看見任喻霖站在床邊看著,于是有些兇地說道:“不許看!”
任喻霖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后來再穿外時,銘菲也不那麼避諱任喻霖了。為了方便穿,任喻霖從柜子里找了一件寬松的襯出來,他幫銘菲穿上,然后一條跪在床邊,低下頭把前襟的扣子一顆顆扣上。
銘菲忍不住低頭看他細長的手指靈活地將扣子穿進扣眼,到靠近領前的一顆時停了下來。抬眼去看他,正看見他也在看自己,兩個人距離太近了,銘菲只好連忙轉開了視線,說:“好痛。”
任喻霖從面前退開,手掌了的頭頂,“馬上就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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