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茹吃完午飯就離開了,吃飯的時候倒是安靜,只簡單和任喻霖聊了幾句。下午難得有時間,已經約好了朋友打牌,吃完飯踩著高跟鞋匆匆忙忙下樓。
任喻霖收拾餐桌洗碗。
銘菲吊著手臂,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對他說:“下午你沒事就帶祺祺出去玩吧。”
任喻霖打開水龍頭往鍋里放熱水,他抬頭看向銘菲:“你不方便出去。”
銘菲靠在了門框上,聲音悶悶地說道:“我又無所謂。”
任喻霖用平淡的語氣說:“我想陪你。”
銘菲忍不住輕輕握了握右手,覺到關節活的酸痛之后,才稍微減輕了心里那一點被貓抓般的痛,沒再說什麼,轉從廚房離開。
丞祺睡午覺去了,如果沒人他起床,他能睡一整個下午。
銘菲把筆記本電腦拿到餐廳,又翻出來跟顧則之前簽的合同,想要結算他們短暫合作期間的收。
任喻霖洗了碗就出來餐廳陪坐下。剛坐下不久,他手機便響了起來,是一個工作電話,他站起一邊接電話一邊朝窗邊走去。
銘菲忍不住抬起頭看他背影。
窗外有風吹進來,吹得任喻霖的白襯裹在腰上,勾勒出極好的材曲線。
銘菲突然想要提醒他冷,去把外套穿上,可是剛要開口時又覺得自己僭越了,閉上,在任喻霖掛斷電話將要轉之前低下了頭。
任喻霖走回來,將手機放在餐桌上,倚靠著椅背,神專注地看著銘菲。
銘菲有些不自在了,對他說:“有工作你就去忙吧,不需要陪著我。”
任喻霖回答:“工作沒關系,就想看著你。”
銘菲知道自己臉紅了,只能盡力維持表的平靜,裝作認真的模樣一邊看電腦,一邊用左手在筆記本上記錄摘抄。可是心里是的,寫了許久低頭看一眼,發現自己寫了好幾串重復的數字。
任喻霖突然說:“今天是中秋節。”
銘菲停下來,轉頭看他。
任喻霖笑了,眉梢眼角都帶著溫,“晚上我帶你們出去賞月。”
“去哪里賞?”銘菲不自覺問道。
任喻霖說:“不知道,我們開著車,在這個城市找一個月亮最圓最大的地方。”
銘菲沒有回答,低下頭看著筆記本上一堆七八糟的數字。
任喻霖問:“好不好?”
銘菲還是不答。
任喻霖手臂搭在餐桌邊緣,前傾趴了上來,從下往上看銘菲,“可不可以?”
銘菲有些惱怒地看他一眼,最后說道:“祺祺可以就可以!”
下午,任喻霖空回去家里換了套服。
再過來的時候,他不再是西裝領帶的打扮,而是換了件寬松的加上長牛仔。
丞祺睡醒了午覺,任喻霖帶他下樓去打羽球,丞祺打一氣,只當作是運鍛煉了。
吃完晚飯,任喻霖照著他對銘菲說的那樣,開車帶他們出去找月亮。
出門的時候其實天都還沒黑,本不知道從哪里看月亮會是最漂亮的。更何況這個城市天的時候比較多,大多數的晚上都沒辦法看到月亮,不知道今年這個中秋節會不會有例外。
出發前,任喻霖把給丞祺買的小零食忘在了家里,他讓銘菲和丞祺在車上等他,自己拿了鑰匙又回去樓上一趟,過一會兒提了一個塑料袋放在汽車后座。
丞祺便一個人坐在后座,上綁著安全帶,一會兒撕開糖紙吃一顆糖,一會兒有拆開包裝吃一片餅干。
銘菲擔心地回頭去看他,說:“不許吃那麼多!”可惜上的安全帶都是任喻霖探幫系上的,活自然不方便,也看不到坐在自己后的丞祺。
丞祺默默地將包裝紙都收到塑料口袋里,轉過頭看向車窗外。
天漸漸黑起來,任喻霖也開車出了城。崇市市區是一片平原,但是離開市區不管往北還是往東,一個多小時車程便能看見山。
丞祺一直將臉著車窗玻璃往外面張,他知道他們今天是出來看月亮的,他很希能夠看見一又圓又大的月亮。
可是直到任喻霖把車開上山,在半山的觀景平臺停下來之后,天空還是一片漆黑,沒有月亮的影子。
他們打開車門下車,丞祺努力抬起頭張天空,失極了。
任喻霖走到他邊,他的腦袋他不要跑。
銘菲靠在車前蓋上,用手機查看今晚的天氣,又搜了一下本地的新聞預告,確定今晚沒有月亮了。
任喻霖還彎著腰問丞祺:“要是沒有月亮我們就回去了好不好?”
丞祺說:“好——”尾音拖得長長的,著濃濃的失。
任喻霖又問他:“很失嗎?”
“沒有!”孩子立即脆生生應道,“很開心。”
這麼一個開著車出來兜風的夜晚對他來說,已經讓他很開心了。至于月亮,那不過是錦上添花。
銘菲走近任喻霖邊,湊近他耳畔低語:“今晚不會有月亮了。”其實可以早一點查天氣的,但是一直沒有查,就好像一旦早早知道了結果,就沒有借口可以跟著任喻霖一起出來了。
也像丞祺一樣,期待能有個人開車帶出來兜風。哪怕沒有月亮也沒有風景,就在一輛車里面,聽著安靜的音樂,邊這麼一個人,也會覺得幸福。
丞祺從小缺的,銘菲其實也缺。
雖然沒有月亮,但他們還是在車燈的燈照下,一起吃了月餅。
開車回去的路上,丞祺在后座睡著了。
銘菲靜靜聽著音樂,將頭小心翼翼靠在車窗上面,能覺任喻霖開車開得很平穩,不急不緩,于是地看向任喻霖,看他神專注的側臉。
路燈燈隨著汽車前進次照,在任喻霖臉上留下不斷斑駁閃爍的影,映照過那雙深邃的眼,俊的鼻梁,單薄的,還有脖子上尖尖的結。他太好看,人不管看上多久都不會覺得厭煩。
有些事即便不愿去想,銘菲還是在此時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銘婭。銘婭那麼驕傲挑剔的一個人,喜歡上一個人恐怕不容易,肯生下他的孩子更不容易,如果那個人是任喻霖,倒是可以理解的。
銘菲想到這里,心里有悶悶地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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